“那爹爹你呢？我们一起去吗？”
顾甜甜知道他不会走，但还是要问上一问。
果然。
顾轩摇头：“你也看到了，家族待我们不错，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
两人沉默下来。
半晌后，顾轩从悲伤自责的情绪缓解过来，有些疑惑的看向顾甜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娘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甜甜她不是真人，又怎么知道详情。
但好在，她昨天在下午在房间里也不是干坐着，仔细翻了‘顾甜甜’保存的其他书籍，还真让她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这会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来应对。
希望是正确的。
“是几年前。”
顾甜甜带着回忆的表情，“我偶然听见族人说起一起异闻，说是幽冥界出现一个奇怪的种族，它需要不断吸食精气才可以保持形态不灭，被它吸食过后的任何种族，尸体完整，看不出死因。”
其实这都是书籍上记载的，她昨天下午才看到，并且发现这一张纸明显旧一些，还有轻微的折痕，应该是‘顾甜甜’翻阅多次的。
等读完以后，也终于明白过来‘顾甜甜’是怎么怀疑到圣女头上去的。
“其实，我很早就了解到娘亲去世的事情，觉得蹊跷。就翻阅当年发生的大小事情，企图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甚至...怀疑过爹爹。”
顾甜甜对上顾轩震惊的眼神，抱歉的笑了笑：“可爹爹一直未娶，对我又一直极好。那就不太可能。直到那天我听到这件异闻，忽然就联想到圣女莫名其妙的恢复，和娘亲诡异的死亡，会不会有关联。就查阅了很多很多的书籍，想找到一个答案。”
“难怪，难怪一向聪明乖巧的你，在6年前，突然就变了性格，有一段时间一直关在房间里，再次出来后，就慢慢变得跋扈...”
顾轩也在回忆，却给顾甜甜透露出一些确切的消息。
她突然觉得，‘顾甜甜’可能因为长时间的压力，变成精神分裂了也不一定，本来可能想装，后来也许是入戏太深。
顾轩沉默一瞬后，苦涩的笑道：“是爹爹不够细心，当时还以为你是被其他人欺负了，就换掉了伺候你的侍女。”
顾甜甜顿时找到了为什么不告诉他的‘正当’理由了。
“就是因为爹爹突然换了人，我还以为你察觉了什么，或者是早就知道真相，现在换掉我的贴身侍女就是对我的警告。所以当时钻到牛角尖里性格大变...后来才发现爹爹确实一无所知，还无条件的宠着我，对娘亲也一直念念不忘，我这才相信爹爹。”
她凄然道：“我想告诉爹爹，分担我心中的仇恨。可是...我什么证据都没有，告诉爹爹只会让你跟着一起痛苦。”
顾甜甜的内心情感其实是比较丰富的，真正代入到角色里的时候，她感情流露的特别自然。
顾轩闻言终于绷不住，将顾甜甜揽进怀里，痛哭流涕。
这一哭，就是一刻钟。
最终他收了音，将在他怀里当工具人，身体已经麻了半边的顾甜甜轻轻推开。
凝视顾甜甜脸蛋片刻后，他觉得这样聪慧敏感的女儿，应该知道那些他准备瞒下的隐秘、
而不是把她当孩子一样送走逃避，到时候女儿可能会更痛苦。
“爹爹昨夜在议事厅得到一个消息。”
说着，他的表情也逐渐凝重：“圣女正在准备一个大型的祭祀法阵，即将完成。这事只有各上层的家族知道。圣女的意思是，这是在交接仪式上使用的传承阵法。可之前并没有过先例。”
“爹爹你们是怀疑这个法阵的作用？”
“是的。哪怕她说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需要法阵辅助才能进行圣女传承。可有见多识广的族叔看过，那个法阵的布置有些不对劲，似乎透着点阴邪之气。”顾轩严肃道。
顾甜甜终于知道为什么家族没有放弃他们了，是因为他们对圣女确实存疑了，并且觉得圣女有更大的行动，不想自损羽翼，是为保存家族实力。
难道圣女这次采补一个不够，还要把其他的待选圣女也都‘吃’了吗？
可为什么这样明显的法阵，那些家族却不怀疑圣女呢？总不能是脑残粉，再怎么脑残，会献祭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吗？
顾甜甜猜测着，“那位族叔，是我们顾家的？”
顾轩赞赏的看了眼顾甜甜，“是。阵法太过罕见，其他家族并没有人看出来。因为你娘的事情，由我们出面和各大家族交涉联合，未免有为私仇污蔑圣女的嫌疑，那些家族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找圣女告黑状。到时候我们顾家孤立无援，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没有提妻子的母家洛氏，经此一事，岳丈岳母已经被排挤出家族核心位置，洛氏已经宣布和他顾氏彻底断交了。
“那要怎么办？传承仪式的时候，各大家族的核心成员和势力都需要去观礼。万一真的是献祭类的法阵，还有命活着出来吗？”顾甜甜疑惑道。
“清族叔已经联系到了正在外云游的神氏元灵族叔，能赶在下周仪式前回来。”顾轩这才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显然很相信这位族叔。
那么这人应该在族内赫赫有名。
顾甜甜不知这人是谁，就装作惊讶的惊呼：“神氏？！”
“没错。就是曾出过5任圣女的神氏一族。元灵族叔已有178岁高龄，他德高望重，精通阵法，清族叔就是有幸得到过他的指点，才认出这个法阵的异常。只要元灵族叔归来，由他出面联络各大家族族叔出手，损坏法阵，或是在法阵启动前杀了圣女。”
“圣女的心经已达10层，我们整个顾家加一块，也许都杀不掉她，更别说抵挡她手下势力的反扑。也绝对阻止不了法阵的开启。所以，必须要联合其他家族的高手。”
他不敢小觑圣女的实力和势力，这次行动九死一生，所以之前他并不打算告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