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师兄,你这般举动,是不敬兄长,你会遭天谴的。”
“兄长?”
云默愔觉得这人实在是可爱,一个不小心就笑出来了,“玩笑还有这么开的?”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步步紧逼,在我面前谈打论杀的,这会儿谈论起兄妹情深来了?”
“逗死我了。”
泉怖看着她投入的笑,竟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带走带走。”
云大小姐摆摆手,“赶紧给人给我整走,看着闹心。”
“什么东西。”
泉怖被拖着走远,还不忘扯开嗓子喊呢,“云默愔,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现在就很后悔。”
云默愔低声念叨着,“是我给你的权力太大了。”
“这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老张感叹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惋惜。
“果然人是会变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云默愔也是难过,泉怖是她一手扶起来的,当初在辛府中力排众议坚持重用的是她,后来百般照尽全力保护的也是她,如今竟然养虎为患养出个白眼狼来,真是让人窝火。
“算了,不管他。”
再开口是,云默愔言语间明显带了些落寞,“事实究竟如何就让手底下的人去审问吧。”
“原本我以为即便庄一做了缺德事,泉怖也一定是干净的,却没想到如今他竟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夺权。”
“还是将精力放在锁一身上吧。”
云默愔愈发觉得疲惫了,却还是硬撑着。
其实她本也没什么困意,而且一闭眼就能想到锁一融为铁水的场面,瞬间惊醒。
“劳烦伯父多多照顾他。”
老张虽然义不容辞,但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你这是……?”
云默愔坚定的开口,“明天开始,我今实验室做研究,马上就要去做准备工作了。”
这个时候将自己关进实验室,是为了什么就不用明说了,救锁一心切。
“默愔……”
“放心吧。”
她知道老张想劝,却不大想听,这样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动摇她的决定了,所以听不听也不怎么打紧,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要不然让龚驻陪同吧,你一个人我们都不放心。”
云默愔看了看旁边儿同样紧张的龚驻,明显是也在担着心。
“如今事情多,若是我再带了他去,府上这些杂事就更没有人打理了。”
果然人手够不够只有到事情繁多的时候才能知道,缺人是真难受啊。
“龚驻。”
“小姐。”
龚驻应着,规规矩矩的听候吩咐。
云默愔看着他,很认真的叮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帮着张伯父守住锁一,明白吗?”
“可是你那边儿……”
“我没事儿。”
云默愔打断他,“龚驻,帮我这个忙,我想锁一活着,只有你留在这边儿我才能放心。”
龚驻皱起眉头,虽然还是担心,但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了,“放心吧。”
“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能不会让旁人对锁一首领做出不利的事情。”
“胡说。”
1宫中突变
“父王……”
炗朝皇帝郈康病重在床也不过十来日的光景,竟是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这些日子,朝堂上下就没有不议论的,一个个都猜着陛下能撑多久呢。
“你……母后要……要照顾好……”
这是郈康的最后一句话。
亓尔在旁边儿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自从得知郈康生病以来,她遍寻名医想求得良药要救回夫君,却终究成了徒劳。
“郈康,你若是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郈亓是个得力的人,伤心之余,将自己父王的后事安排的很妥当。
“跪……”
大监姜台跟在郈康身边儿多年,这会儿主持着拜祭仪式,眼眶都直泛红。
“拜……”
“起……”
“母后。”
郈亓跟在母后身边儿行跪拜大礼,起身的时候瞧见亓尔身子软了一下差点儿跌倒,连忙在凑上去扶着,“母后,您得坚强一些啊。”
“父王若是看到您这个样子,会放心不下的。”
亓尔扶额缓了缓,还勉强自己冲着郈亓露出个让人心安的表情,声音里都透着虚弱,“我没事儿。”
“你父王的身后事要紧。”
郈亓应着,还是不大放心,“要不然儿臣还是先送母后回宫休息吧,这边儿有儿臣和姜公公盯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我不走。”
亓尔和郈康情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时候,就是将她绑到房间里她都待不踏实。
“我要在这儿,送你父王最后一程……咳咳咳咳……咳咳……”
说着话,亓尔就忍不住开始咳嗽了,再看那洁白的丝绸手帕上,鲜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母后。”
郈亓慌了,一直沉稳的人再也顾不得许多,冲着远处就喊,“太医。”
“太医过来。”
张太医原本是候在旁边儿的,毕竟是这样大型的活动,总要防备着意外的出现。
一听见这动静便知道不好,一刻都没敢耽搁,忙跑过来查看,就地就把起了脉。
初步诊断之后脸色好像更差了,声音都不自觉的发抖,“先扶皇后娘娘回宫。”
郈亓皱巴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顾忌着周围这一大圈的人,到底是没有在这儿开口问病情,“好。”
“来人。”
姜台远远的看着,心里猛然一抖,却还是勉强自己坚持着将这里的秩序组织下去。
郈亓一路护送自己母后回去,又看着太医们忙前忙后的在床前转悠,莫名觉得这儿场景太过熟悉。
“怎么样?”
太医一脸凝重的跪到脚底下的时候,郈亓都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回王爷,皇后她……症状和陛下很相近。”
“你说什么?”
郈亓从座位上窜起来,大有暴跳如雷的架势。
太医们吓得头都不敢抬,却又不得不依着规矩回话,“太医院上下反复确认过,应该不会有错。”
刚刚丧父又被告知母亲也身患绝症,这样的打击几乎要将郈亓压垮,却还要勉强稳着声音开口,“父王卧病在床的时候你们就一直推脱说找不到病因也没有办法确诊,现在呢?”
张楚到底是个胆子大的,什么话都敢接,“臣等无能,依旧无力确诊。”
“混账。”
郈亓急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父王的病情就是被你们给耽误了,你们现在还要害死母后吗?”
“丞相大人。”
陈正原也是朝堂之上的正二品,只因为是言官,手上没兵没权的单凭着一张嘴咋爱朝堂上混,就少了几分底气。
“您说这是怎么闹得?”
“陛下的后事还没料理完,皇后娘娘就又倒下了,听着王爷在里头发火儿的这架势,怕是情况不妙啊。”
“陈大人不愧是学士出身,什么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融盘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并不显露太多的情绪,他一路坐上丞相这个一人之下的位子,凭得就是这股子万事与我无关的劲儿,“不过,陛下和娘娘如何,不是我们可以嚼舌头的。”
这一群人守在镀媚宫外,为得就是探听消息,这应该是朝堂百官的默契了,所以陈正也能再厚着脸皮贴上去,“小臣哪儿比得了丞相大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