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梦里,她阿姐却是皱着眉头,在哭,她问阿姐怎么了,阿姐却没有回答她。
后来阿姐哭着哭着跑走了,她在后面小短腿都要跑断了,都没追上她阿姐,然后梦就醒了。
“嘿哟,你这丫头,净说胡话,还你阿姐托梦呢,我看你啊,就是乱猜的吧。”吴如霜点了一下苏静柔的额头,摇了摇头。
但靠坐在左侧车厢的苏君澜却将苏静柔的话当了真。
她朝着苏静柔招了招手,“柔儿,过来三堂姐这儿。”
“好嘞。”
苏静柔甜甜冲着苏君澜笑了笑,随即站起身,吴如霜牵着她的手送到苏君澜那边,笑道:“两姐妹说话去吧。我们和你三祖母也说说话。”
待两个小姐妹坐到了一块,苏静柔靠在苏君澜的身上,软软的朝她拱了拱小脑袋,“三堂姐,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桃花香,淡淡的,柔柔的,闻着让人很舒服,很安心。
“小嘴儿可真甜。”苏君澜抱着她又靠近了一些自己,然后低声凑近她耳边问道:“柔儿,你刚才说的你阿姐托梦给你了,那你记不记得梦里你阿姐还说什么了?”
苏静柔瞧见三堂姐悄悄的和她说话,她也悄悄的回着话:“三堂姐,阿姐在梦里哭了。”
说完,她的小脸儿变得苦了吧唧,一想到阿姐在梦里哭,她也想哭。
阿姐肯定是受了委屈,才哭的。
“你阿姐哭了?!”苏君澜凝着眉,声音低沉。
“阿姐在梦里哭得好伤心,三堂姐,我怕~”
她怕阿姐又去投河自尽,又抛下她,不要她和父母哥哥还有祖母了。
苏君澜搂着小丫头,轻声安慰她:“别怕,有三堂姐在。你阿姐一定会没事的。”
苏老夫人和吴如霜、苏六老夫人三人看着两姐妹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她们笑着歇了话,看着两个丫头,大的搂着小的,头靠着头,聊着私密话。
不知道大的那个说了什么话,惹得小的咯咯直笑。
一时间愁闷的马车内也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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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一辆接一辆的马车正缓缓经过检查进入宫内。
今日南燕军班师回朝好日子,昭帝恩准各家家眷乘坐马车到五华殿正门口,再下车徒步入宫。
五华殿是比星辰殿要离宫中内殿和秀水湖琳琅殿远半个时辰的路程。
不过若从宫门口进宫,路程是更远,故而昭帝特别恩准,各官员和家眷们可乘坐至五华殿下车。
“哇,小姐,这宫城墙好高啊。还有层层侍卫把守,真气派,比咱们在老家时可气派多了呢。”
一辆普通马车,正缀在往宫里去的马车后头,车上的小丫鬟偷偷掀起遮住窗牖的帘子,打量着眼前高大的城墙,威严的侍卫。
“瞧你一副没见识的样,以后这宫里头咱们家可是能常来的地儿呢。”里头端坐的一位小姐嫌弃的看了小丫鬟一眼。
“爹,您现在已是从四品礼部侍郎了,为何咱们家的马车不能用更好一些的呢?”
呵,礼部侍郎,这不是冷小姐的爹么?
打眼看过去,还真是冷小姐和她那个小丫鬟。
“凤娟,你都说了几遍这个事,爹不是不想换,是爹的品级只能用这样的马车,不然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冷侍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他这个嫡女其他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
旁边坐着的冷夫人柔声细语道:“凤娟,以前咱们在老家那边是因为你爹是头官,所以吃喝用度可以精致精贵一些,不过现在已经入了帝城,比你爹大的官多的是,你呀,就别任性胡闹了啊。”
冷夫人对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性一清二楚,若不叮嘱她两句,怕是要飞上天,谁也不放在眼里。
冷侍郎又指了指前头那些马车,道:“凤娟,看到前头那些马车了吗?比你爹的官大的,也有还是这样普通马车的呢。现在既然爹升了礼部侍郎,你的行为举止要更加规矩一些才行啊。”
冷凤娟见说着马车却说到她身上来了,不耐烦的低吼:“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爹的官在帝城不够大么,哼,还不如在老家那边。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你瞧瞧,你瞧瞧,她这说的什么话?合着她爹我升职还升错了?我要不是受陛下赏识,我们一家能来这繁花似锦的帝城,她能过这么舒适豪华的生活?”
冷侍郎的几句话,把冷夫人给问的心惊胆颤,他在怪她平日里太娇惯女儿,把她宠得太过分了。
冷凤娟听到她爹这么说,撇撇嘴不甚在意,还让小丫鬟把帘子掀开一点,她也瞧瞧这高墙碧瓦,庄严巍峨的宫殿。
冷侍郎瞧他女儿这般,只得唉声叹口气,罢了,只要她不惹事就行。
“前方避让!”
“前方避让!”
在冷凤娟正欣赏巍峨高墙时,后方传来一声接一声侍卫洪亮的声音,提醒着前方马车靠边避让。
冷凤娟有些好奇,伸出脑袋,往后方看了过去。
只见一辆绛紫镶金纹的双匹汗血宝马车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哇,小姐,那辆马车是奴婢见过的最华贵高端的马车,还是双匹的,您瞧那车厢多宽敞啊,奴婢猜着能坐下十多个人吧。”
小丫鬟眼中惊奇艳羡的光芒映射在冷凤娟的眼眸里,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特别刺眼。
“哼,不就是一辆比我们家华贵点的马车吗?有朝一日本小姐也要弄一辆这样……”
“你快给我闭上嘴,这里可是帝城,你给老子长点心吧!”冷侍郎警告着冷凤娟,又道:“你爹没本事给你弄这样一辆马车,你也甭想着这样华贵的马车会出现在咱们家。”
“为什么?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钱。”冷凤娟看向冷侍郎,噘着嘴卖乖:“爹,您平时最疼女儿了,女儿不就是也想要一辆那样的马车么?”
说着话的时候,绛紫镶金纹马车从他们眼前缓缓驶过去,冷凤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跟随着马车,想透过窗牖看看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