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本小姐又哭得眼睛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儿终于停止了哭泣,从燕绥之的胸膛中抬起头,红了的眼尾仿佛带着不知名的柔情,向她的意中人撒着娇。
“是小生不好,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燕绥之心疼不已,大手的掌心覆盖上她的眼眸,“闭眼,我给你缓缓。”
苏君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燕绥之的掌心带着温热覆在上面,惹得小人儿又一句舒服乖软的喟叹。
“燕绥之!”少女轻喊。
青年轻答:“小生在呢。”
“燕绥之~”少女又软软喊着。
青年温柔答着:“小生在。”
此去经年,往后余生,你的燕绥之一直会在!
再也不会让你孤身一人以这纤弱的身躯在这风潮云涌的帝城,撑着了。
夏日的风轻轻吹动着湖面,那弯明月荡漾在湖光夜色中,给赏景台中的那对人儿照亮了黑暗里,那些深深不可见的温馨蜜意。
琳琅殿~
宴会已经到了高热的半途中,众人推杯换盏已是过了几巡。
二皇子贺兰昊铎迈着急匆匆的步伐从琳琅殿外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旁桌的四皇子贺兰昊高瞧着他二哥如此急促的模样,不由问道:“二皇兄,您这又是打哪位小美人的床笫间出来的吗?”
这样满头大汗,像是和人大干了一场。
“嗐,别说了,四皇弟,你皇兄我今日出门不利,倒霉极了。”贺兰昊铎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闷下后,才继续道:“原本皇兄是想着去我那新收的小美人处歇息片刻,谁曾想遇上了一位倾城的美人儿。”
贺兰昊高眉峰一挑,“该不会是柔惠郡主吧?”
“哎呀,老弟啊,你可说对了。皇兄之前没见过柔惠郡主,今儿又贪杯了,这不就觉得她这倾城貌美如花,想要收了回去。还好皇姐救皇兄一命啊。”
一想起苏君澜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贺兰昊铎就不自觉的打着颤。
那是真的想要杀死他的眼神,不带一丝人间温度的。
贺兰昊高笑道:“皇兄,你也不想想你府上已经有二三十个美人儿了。”
这事在帝城和皇宫中人尽皆知,昭帝每回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德性,罚了一次又一次,竟还是不改,干脆就不管了。
只要事儿不给他闹得太过,太大,昭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得过且过着。
虽然这二皇子瞧着美人儿就收回府中,拆散了一对又一对的苦命鸳鸯。
但好歹事后,他还是给了人足够的拆散费,鸳鸯拿着那拆散费,下半生也不愁吃喝,苦命鸳鸯中的公鸳鸯后来也心甘情愿的和母鸳鸯分开,重找过更好的母鸳鸯去了。
“四皇弟,你府中才一房侧妃和一个通房,还不懂美人环绕在侧的美好。若是你也多得几房美人儿,就能识得其中滋味儿,美妙的很呢。”
贺兰昊高:......
二皇兄怕就是美人儿太多了,眼袋乌青,脚下虚浮,这不可取,不可学!
不过,美人儿谁不爱呢?
今日,他定要向父皇请旨,讨得美人儿回!
~~~
“好了,把醒酒汤喝了。”燕绥之拿开覆在苏君澜眼眸上的大手,端着醒酒汤,喂到了少女的唇边。
苏君澜:……
“我自己来。”
她有手有脚,这会儿酒意也散了大半,矫情过后,她又恢复成英姿飒爽的熠辉都尉了。
燕绥之没有应苏君澜的话,固执的端着汤碗,要喂她喝。
苏君澜无奈,只得张开红唇,皱着眉头将醒酒汤喝了下去。
好苦!
讨厌的燕绥之!
这会儿没了刚才依恋青年的热情,只拿清亮的狐狸眼愤愤看着燕绥之。
“得,喝完醒酒汤,君君翻脸不认人咯。”燕绥之放下碗,揶揄道。
苏君澜苦着脸,哼道:“太苦了,你还逼我喝。”
“不逼你喝下去,一会儿回宴会,你头脑不清晰会错过好戏的。”
“对啊,好戏应该要开场了。”苏君澜顿时从燕绥之怀里直起身子,眼眸亮了几分,拍了拍燕绥之还搂着她腰的手,兴奋道:“燕绥之,快,我们回小憩室那边去。”
燕绥之默了:……
“不急,你先吃点东西,刚刚净喝酒去了,肚子里没东西,你的胃会不舒服。”
说完,燕绥之抱起她,轻轻放在一旁的石凳上,拿起她身前的筷子,给她夹了菜,“吃吧,吃饱了才好去看戏。”
苏君澜被他低沉的声音蛊惑着,乖乖的端起了碗,认真吃了起来。
只是,才吃到一半,观景台外便传来摇光的声音:“小姐,世子爷,小憩室那边出事了。”
苏君澜眼眸晶亮看着燕绥之,“哈哈,果然。”
哼,想要害她,下辈子吧!
看着就要放下筷子,去看热闹的苏君澜,燕绥之皱着眉,“先吃完了再去。”
“可是……”
“没有可是,那场戏一时半会儿唱不完。不耽误你吃完这几口。”
哎,他怎么有种老父亲的感觉?
苏君澜被他压着肩膀,半分不能动,非常幽怨:“哼,本小姐要是没看到好戏,唯你是问!”
“知道了,苏小姐,小生不会让你看不到好戏的。快吃吧。”
最后的音调温柔又宠溺,让站在不远处的摇光忽然觉得她的牙有点酸呐。
等到苏君澜吃完,燕绥之带着她来到小憩室外的廊道上,小憩室门里门外已经挤满了人。
苏君澜顿时不满,掐了一把燕绥之:“这就是你让本小姐看的里三圈外三圈的好戏!”
“哎,哎,君君,撒手,疼~”这回轮到燕世子撒起了娇,“君君,好戏才开始一会儿,你且看着,快松手,好疼!”
苏君澜“哼”了他一句,倒是松开了手,看向小憩室那边。
燕绥之揉了揉腰间,小丫头劲儿还是该死的大!
“你可真是好大胆子,竟然敢闯入女宾们的休憩室,还做出如此放肆下流的事,来人,先给本宫拉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是皇后娘娘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