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镇国公府,与莼如皇贵妃的恩怨,他们是不知道,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我与镇国公府来往,不是想着让咱们护国公府和苏家更好么?”苏少忠小声辩驳。
可谁知道,他们镇国公府都不顾及护国公府,一点颜面都不给,竟将他当场给丢了出来,害得他在镇国公府门口丢了好大的脸。
“你怕是想着自己更好吧!”苏君澜声音更加冷冽,“是我护国公府不给予你帮助,不给你解决麻烦,你转头就求到别人头上。你当本郡主是不知道,还是傻?”
“就是当你傻!”苏少忠怨毒看着苏君澜,“都怪你!我几次三番想要见你,想要求你帮助,你却连一面都不肯见,你是存心想要我们死!”
在护国公府,他连在她回府入院的路上碰到她,都不给他机会开口,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对,本郡主就是要让你们死,死了你们才会安分。”
苏君澜狠戾的双眸再次闪过杀意。
一次又一次,帮他们旁系解决了多少麻烦,他们还不知足。
当年的苏豪健居然敢偷摸谋杀她弟弟,她怎的能再容忍他们对嫡系仅剩的几口人有伤害的心思。
“苏煌和苏豪健一样,都该死,本郡主给苏煌全尸,未动他手脚半分,已经是够仁慈。一枪穿胸,是本郡主给他的脸面。哼!”
少女阴森冷沉的声调不由令苏少忠打了个颤,太狠了,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
“他们是你的堂兄,是你有着隔代血亲的家人啊~”
“家人?”苏君澜语调轻缓,仿佛在自嘲般,眼中藏着看不见的伤痛。
那些人是家人吗?
想要他们命的家人?
“难道不是吗?同一宗祠,同一个先祖出来的,你却将他们杀死了,你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两个字,忽而将苏君澜的思绪拉回到那个春雨绵绵的季节。
那天她与祖母还有六叔商议着嫡系一百二十八口人殡葬事宜,却被苏老八的岳丈一家给打断了。
他们也如苏少忠般,说她恶毒,六亲不认,不仅杀了自己的堂叔和堂哥,还让苏老四被罢免了官职。
“苏君澜,你怎的如此狠绝,小小年纪就六亲不认,心思歹毒,你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怎么不跟随你父母一同战死在城门外!”
站在府门外,苏老八的大舅子夫人对着府内,骂着难听的话,尖锐且刺耳。
瞧,想要杀他们的人却比他们先喊了冤。
他们还选择性忘记了是她和她的父母亲族等人拼死守卫了风雅城,他们才有机会站在她的面前指责她,痛斥她。
当然,这话刚出口,她的祖母苏老夫人气得直接抄起了拐杖,狠狠打在了苏老八的大舅子夫人身上,力度可谓是用了全身的劲儿。
“我打死你这个老太婆,我家澜儿拼着最后一口气都想着要护住你们的命,可你们呢?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若不是我苏家嫡系十二脉和七万苏家军拼死守卫住风雅城,尔等怎会有在此展示忘恩负义的时刻!”
苏老夫人挥舞着龙头拐杖,把苏老八的大舅子夫人打得嗷嗷直叫。
末了,还不解气,又命人将他们一家都揍了一顿。
“骂啊,老婆子让你们再骂,反正只要你们经得住,继续骂。”苏老夫人拽住苏老八大舅子夫人的头发,又是一个狠劲,将她的头砸在地上,“狗东西,今日我老婆子也算是老来还狠毒一把,老身弄死你!”
苏家嫡系护国有功,昭帝不会怪罪她杀了他们这些出口侮辱她家澜儿的人。
苏老八的大舅子夫人被苏老夫人这一举措,顿时给吓得哇哇大叫,“老夫人,老夫人,啊,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们忘恩负义,不懂感恩。是我们不该惦记着嫡系的荣耀,求求您,放过我吧。啊,好痛~”
“晚了!”
苏老夫人厉喝一声,抓着苏老八大舅子夫人的头不停地砸向地面,直到头破血流,直到她奄奄一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苏老夫人才松开手。
“我家澜儿恶毒?哼,我老婆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恶毒!”
苏老八的几个舅子们被苏老夫人的狠劲震慑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他们的大嫂正躺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苏老夫人还当着风雅城百姓的面说:“老婆子在这求各位做个见证,我苏家嫡系一百二十八口人,仅剩十口人,如今不仅要为他们处理后事,还要腹背受敌,遭受着他们旁系虎视眈眈的觊觎,不知道何时会被他们刺上一刀,老婆子在这里恳请各位为我苏家嫡系做个证人,不是我们不想给他们活路,而是他们旁系不肯给我们几口人活着。”
“前几日他苏老八一家想要谋杀我孙子孙女,想要我们嫡系仅剩两脉的命,我们只是为了自保,我家澜儿才会要了对方的命。”
说到这儿,苏老夫人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哀泣不已。
站在苏老夫人身后的苏钦云又气又想笑,他家三伯母又开始了。
不知道被躺在床上的澜儿和毅儿看见,三伯母会不会不好意思?
看到他家三伯母又开始捶胸顿足,他伸出的手不知是该扶还是该等她“表演”完,一时有些顿住。
“他们要告我们苏家嫡系,告,去告!我老婆子也要告,我要去敲登闻鼓,求陛下为我苏家嫡系主持公道。看看我们苏家嫡系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们旁系的人,拼了一百多人的命,才博得了这个荣耀,他们竟然想踏着死人的骨头,踩在我们头上,他们怎么敢的啊?”
“老天爷哟,你们开开眼,看看他们这群恶人,他们还说我孙女恶毒,他们真是该死哟。”
“我孙女差点葬送在那场战役中,他们看不到她的伤痕累累,看不到她拼死的付出,更看不到她才十二岁就守住了自己的家国,他们只看到了我嫡系一脉挣得的满身荣耀和富贵荣华。”
苏老夫人越哭越大声,似要将满腔的憋屈哭给天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