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又一声虎啸出现在了林间。
苏君澜和燕绥之两人策马正在赶往第一声虎啸出现的附近,结果附近的林间又出现一声虎啸
北秋赫成带着三人打马走过两人身边,还对他俩说道:“柔惠郡主,燕世子,我们就先过去一步啊。”
“快,快,在那边,我们快过去。”
“快跟上三皇子。”
北秋赫成身后三人也扬鞭打马跟上了他。
很快,几人的身影就飞速消失在两人眼前。
苏君澜和燕绥之也想策马跟上去,道路两旁的林间中忽然窜出来二十几个黑衣人。
燕绥之立马从赤兔身上飞身而下,高大颀长的身躯直接挡在了雪耳的身前。
苏君澜连忙勒住缰绳,雪耳堪堪收住奔势,停在了燕绥之身后三寸之距。
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个个手持大刀,寒光闪现,锋利无比。
带头黑衣人望着燕绥之护在苏君澜身后,道:“听闻陛下前不久为柔惠郡主与燕世子赐了婚,果然不假,瞧瞧燕世子这护花使者的模样,令人敬佩不已呢。”
“哼,既然两人鹣鲽情深,那今日就一起去阎王殿吧。”围在燕绥之右后方一位小个子黑衣人说道。
燕绥之眸中闪过嗜血的杀意,语气森冷道:“皇家猎场竟然也有人闯进来,胆子不小。”
该是有人相帮,这些人才能进得来。
苏君澜坐在雪耳背上,垂眸看着眼前这二十几人,眼中带着怜悯,对燕绥之道:“燕绥之,瞧瞧,殷大皇子又派人来送死了。”
“君君坐好便是,就这么点人,本世子一人便能拿下!”
“嗯,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之前两人晚上在琇莹院秀清斋二楼寮台品尝美酒,东福国的人也来刺杀她,燕绥之也是如此拍胸脯说自己能搞定。
结果......
燕绥之猝然咳嗽一声,尴尬笑道:“君君,上回是我多贪了两杯酒,但是这一回~”
他回身从赤兔胸前抽出一把长刀,右手又从腰间闪过,一柄软剑赫然出现在手中。
“这一回,君君且好好坐在雪耳背上,给我指点一下。”
带头黑衣人道:“燕世子,挺狂啊!”
“好说,好说!”
话落,燕绥之一拍赤兔的背,说道:“赤兔,带雪耳和君君到一旁去,护好她们。”
赤兔嘶鸣一声,转身走到雪耳身前一把叼住了它的缰绳,将它带到路坎边。
它又叫了一声:主人且放心吧,我定会护好她们周全的!
带头黑衣人呼道:“给我杀,今日杀了他俩,必有重赏。”
其他人应道:“是,大哥。杀!”
局势一触即发,燕绥之左手长刀,右手软剑,朝带头黑衣人杀过去。
而赤兔带着雪耳跟在燕绥之身后,主人正在大杀四方为她们开路呢。
苏君澜身后那群黑衣人也飞身而上,朝她砍了过去。
只不过,第一黑衣人还没挨到苏君澜三步之内,燕绥之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胸前忽而一痛,那黑衣人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燕绥之,随即被他一脚踹着倒向了后面随他而上的同伴。
“噗~”
那黑衣人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而后头一歪,当场断了气。
死后,那双瞪大了的眼还保持着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
而被他的身躯挡住的三个同伴同时摔倒在地。
随后,燕绥之又转到了苏君澜的右侧,一柄软剑挡下两名黑衣人的攻势,而左手的长刀在飘飞之下,精准割断了那两人的喉咙。
左侧和正前方很快又攻上来六七人,燕绥之眉头都没有皱,脚下一个借力,大鹏展翅挡在苏君澜身前。
所有攻势仅在一瞬间便被他化解。
“砰砰砰”几声,那几名黑衣人全部重重摔倒在地,哀嚎着半天都爬不起身。
“世子爷好身手,这几年又长进许多啊。”
苏君澜懒懒坐在雪耳身上,欣赏着燕绥之这鬼魅般的身手。
三年前,他的轻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风雅城战前,她曾经与他比过一回,可远远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虽然那时候他看似柔弱,但是燕亲王该逼他练功的时候,从来没有放过他。
这三年他在边城时,她好几次想要去见他,奈何自己的伤还未彻底痊愈,不能出远门。
待她的伤好时,他回朝的消息也传到她的耳中。
被苏君澜夸赞,燕绥之嘴角一勾,灿颜笑道:“多谢郡主夸奖,这几年确实比较努力。”
哇,君君又夸他了!
瞧着燕绥之眉间意气风发,被夸赞后开心雀跃的模样,苏君澜抿唇笑了。
“你们几个,围住他!”
他娘的,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思打情骂俏,这是不把他们的存在放在眼里。
燕绥之落地站定后,就被七八个黑衣人围住,包括那名带头黑衣人。
剩下七八个则再次攻向了苏君澜。
“可要本小姐出手?”
“不用,苏小姐且坐好看着吧。”
燕绥之右手转腕一甩,软剑飞旋出去,朝着那几个攻向苏君澜的黑衣人打去。
那几人见状,只得飞散开来躲避那把软剑。
带头黑衣人见燕绥之的精力都在苏君澜那边,便朝同伴几人使了眼色。
七八人瞬间全部蜂拥而上,群起而攻之。
燕绥之左手那柄长刀格挡在了身前,右手拽拳打在一名黑衣人胸前。
那人被这一拳直接打飞出去几米远,喉头的鲜血飞喷而出。
带头黑衣人看到燕绥之的身手如此强大,他们十几人竟然连苏君澜的身都没有近过,心下骇然。
眼前忽然闪现燕绥之的身影,他左手的长刀已经攻到了带头黑衣人的面门,他赶紧收敛情绪,提刀应对。
“世人都说燕亲王世子是为文质彬彬的柔弱书生,可今日一见,却是不见其然。”
这哪里是柔弱书生?
这分明是一头凶猛的豹子,身手矫健,轻功一流,左右手使不同的武器,伤害超强。
燕绥之纵身跃向那几个再次去攻击苏君澜的黑衣人,“声名在外,不由本世子左右。”
世人如此传他,那也只是世人的以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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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和宫,苏婉挺着肚子在宫门口来回踱着步,脸上全是担忧和不安。
她的右后方,高嬷嬷伸着双手虚扶着跟着,“娘娘,您快快坐着休息一下吧。别担心,殿下肯定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是啊,娘娘,您这样担忧着若是被殿下知晓,他又会忧心您呢。”落花在苏婉的左侧,也同样伸着手跟在她旁边虚扶着。
而微雨则在苏婉身后小心翼翼张开双手,生怕苏婉一个不小心摔着。
若苏婉有任何闪失,她们就是有八个头都不够昭帝砍的。
“本宫何尝不知道呢,可本宫这心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骑射比赛已经开始,可辰儿却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回来,本宫怎能不担心呢!”
陛下在文武会友大赛前突然将贺兰昊辰派出去办个事,原本他应该在今日骑射大赛前赶回来,可到现在苏婉还没收到他的消息,怎会不着急呢?
沉香端着一碗安神汤从小厨房出来就听到苏婉焦急万分的话。
再一看她挺着快五个月的肚子,来回走得飞快,沉香连忙加快脚步走到苏婉身旁,一手将她扶住,一边说道:“娘娘,您不能这样快步走动,您忘了林太医说的吗?”
微雨连忙上前接过沉香手中的托盘。
“娘娘,林太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熙和宫伺候的所有人,娘娘这一胎可是来之不易,轻易不能劳累,须得精心照顾,也要静心养胎,方能平安生产呢。您可是忘记了吗?”
高嬷嬷、落花和微雨三人闻言也不断点头。
高嬷嬷道:“是啊,娘娘,您就莫要再担忧啊。”
方才三人实在是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住。
刚将她劝回殿内,没多久又出来宫门口,三人没办法劝她回去,这才跟在苏婉身旁身后也来回折腾。
“本宫,本宫实在静不下心来啊。”苏婉被沉香一手扶住动弹不得后,只得停下了脚步。
沉香见她终于停下来,又宽慰道:“娘娘,您就放宽心,殿下绝对会没事的。”
说着,沉香又附在苏婉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苏婉才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扶本宫回去吧。”
辰儿只要没有危险,做娘的就不会如此担忧。
几人听到苏婉的话,赶紧将她小心扶回了东殿内。
待她倚靠在贵妃榻上后,沉香端过微雨拿着的托盘中那碗汤道:“娘娘且放心吧。您快尝尝朱砂给您新做的汤,可好喝了。”
看到这满满一碗冒着袅袅热气的汤,苏婉顿时摆了摆手,抗拒道:“今日本宫吃得够多了,实在不想再喝汤了。”
“那娘娘就喝三口好不好?”沉香哄道。
高嬷嬷瞧着沉香如此模样,突然心中惊醒,平时她可不会这样劝着娘娘吃东西。
今日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在沉香哄着苏婉喝汤时,高嬷嬷挥了挥手,落花走到她身旁,附耳过去。
“去吩咐宫里的人,提高警惕,随时注意是否有陌生的身影在熙和宫周围徘徊,随时来报。”高嬷嬷低声在落花耳边吩咐道。
落花点点头:“是,嬷嬷,奴婢这就去吩咐他们。”
说罢,落花悄悄的退了出去。
苏婉这头被沉香缠着喝了几口汤,并没有注意到落花和高嬷嬷的动作。
约摸半盏茶后,苏婉扶着额头,有些困倦道:“本宫有些乏了。”
“奴婢们扶娘娘去睡会儿觉吧。”
沉香立刻招呼着微雨上前将苏婉扶起来,随后又将她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
苏婉刚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高嬷嬷上前拉住沉香的手,问道:“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
“嬷嬷,烦请您和微雨两个守在娘娘身边,定要寸步不离。”沉香立马点头,又皱眉沉声道:“今日怕是有人想要来找事呢。”
瞧着沉香满脸沉重的样子,意识到情况非常严重,高嬷嬷点头应道:“好,我和微雨必定守着娘娘,哪儿也不去,更不会离开娘娘一步。”
“如此就……”
“莼如皇贵妃驾到,你们赶紧通通闪开。”
还未等沉香说完,殿外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高嬷嬷立马沉了脸,“好一个张筝,竟然趁着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在宫中,来熙和宫想耍她皇贵妃的威风!”
今日骑射大赛,昭帝带着皇后、贤妃、瑶美人和另外两个嫔妃去了现场。
苏婉孕期胎儿不太稳,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而莼如皇贵妃张筝和庄妃两人也留了下来。
这感觉怎么都不对劲!
听到是张筝来了熙和宫,高嬷嬷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冲出去。
沉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高嬷嬷想要冲出去的身子,厉声道:“嬷嬷,奴婢适才说的话可记住了?”
高嬷嬷脚下立刻一顿,一拍脑袋,回过神道:“一听到她张筝的声音,竟差点忘了你的话。”
都怪张筝,要不是当年她做得事太绝,高嬷嬷也不会如此紧张。
“皇贵妃那儿奴婢来应付就行。娘娘喝的汤中,我让朱砂放了安神的药,一时半会儿娘娘还不会醒来,自然就听不到皇贵妃嚣张跋扈的气焰。”
沉香走到门口,再次沉沉看了眼床榻上睡得安稳的苏婉,而后转身朝殿外走去。
“让开,本宫来瞧瞧婉妃妹妹,你们几个奴才竟敢拦着本宫?活的不耐烦了?”
张筝瞧着自己被熙和宫的守门奴才拦在宫殿外头,心头顿时不悦。
“皇贵妃娘娘恕罪,实是这会儿我们娘娘在小憩,恐无法招待皇贵妃娘娘,是以娘娘便吩咐我们今日不见客了。”守门的太监恭敬回答道。
张筝才不会管她苏婉是不是睡下了,今日她本就是特意来“瞧瞧”她苏婉的肚子,还没看到人她怎会就此离开!
“给本宫让开!贱奴才,再不让开,本宫杖毙了你们。”
说罢,张筝便指挥着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将那俩小太监推开。
只不过不等他们上前,沉香走了过来,轻喝一声:“吵嚷什么呢?不知道娘娘正在小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