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过我的,她会回来找我的!她怎么可能会死呢,不,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那人在北秋国的席位最角落的地方,看不清长相和年龄,可他语气十分悲戚,一直在嚷嚷着不相信。
他不肯相信苏尔卿已经战死沙场!
“不,她肯定还没有死!她答应过我的,她答应过我的。她说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那个人一直在重复说着这一句话,声音里面满含痛苦、懊悔和悲伤,双手还不停的在捶打着自己的头。
“王爷,王爷,请您快住手啊!”那人身旁伺候的侍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捶打自己头的手。
待北秋赫成和北秋燕蝶两人跑回他的身边时,那人已经泪流满面。
两人过来,那人又忙说道:“赫成,烟碟,她是不是没有死?她肯定还没有死。我才不信!”
众人只听见那个人,一直在重复说那一句,我不信她会死。
他的神情中已然有些癫狂。
大家心中都在纳闷:这人到底是谁?
北秋赫成回到那人身边后,第一时间定住他的手,而后轻声细语,耐心哄道:“十皇叔,您冷静点!我们一会儿再讨论这个事情如何?”
十皇叔?
众人心中霎时激起一阵涟漪。
这人竟然是北秋国皇帝的第十个弟弟,也是北秋国上任皇帝最小的儿子,锦王-北秋锦华。
传言北秋国这锦王爷曾经是一位骁勇善战,才华横溢,卓尔不凡。
而最让世人惊叹的却是他的医术,犹如华佗再世。
他曾孤身一人挑了一个土匪窝,也曾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下两城被瘟疫肆虐而感染,遭受了百般痛苦折磨的百姓。
不知是他的战功,又或是才华医术惹恼了那些羡慕嫉妒恨他的人,北秋锦华后来被人下毒陷害。
好端端一位意气风发,才情满溢的青年才俊,落得个双目失明,而双腿不良于行的下场。
后来,幸而得人相救,才保住了一命。
若当年北秋锦华没有被人陷害,那他如今便是北秋国的皇帝。
只可惜……
而现在~
北秋锦华虽然双目失明,不良于行,但那眉眼间看过去是清隽中带着狂傲的霸气。
只是坐在轮椅上将他的气质都掩盖住了。
“十皇叔,您冷静点。侄儿一会儿带您去找熠辉都尉问个清楚,如何?”
现在他的情绪不稳定,北秋赫成怕再多说,他十皇叔会发疯。
以前已经有过好几回这样的状态,一听到苏尔卿的消息,便发疯似的问,发疯似的打听。
直到最后把人问怕了,再也不敢来北秋国送消息。
一直到刚才苏鸿提到的十九色箭羽,北秋赫成收到了北秋锦华的眼神,才问了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北秋锦华抬起头看着北秋赫成。
双目呆滞无神,却不容北秋赫成拒绝。
北秋赫成闻言,顿时觉得有些为难。
不说现在是四国骑射大赛最后统计结果的时刻,单凭东福国和西雅国的人都在场,他也不能让北秋锦华在这样的场合下,继续追问下去。
这只是他与苏家嫡系苏尔卿的往事,不相关的人不需要知道。
最后不知道北秋赫成用了什么法子,才让北秋锦华安静下来。
只是众人再次看过去时,北秋锦华犹如一个被霜打了的茄子,满身颓然和灰败,再没了适才逼北秋赫成的狂暴之势。
待北秋锦华安静下来后,北秋赫成冲昭帝和众人歉声道:“陛下,诸位,抱歉,耽误了一些时辰,本皇子在此向大家道个不是。”
他朝众人赔了礼,又对苏君澜请求道:“熠辉都尉,一会儿比赛结束后,本皇子可否带着我十皇叔上贵府,登门拜会?”
“欢迎之至!”苏君澜轻言回道。
得到了苏君澜的首肯,北秋赫成心下一定,放松下来,他又转向昭帝道:“陛下,很抱歉,现在请继续吧。”
昭帝看了一眼北秋锦华,也没再多问,只道了句无妨,便让小太监准备将结果核报给四国人听。
而燕绥之则抱着苏君澜,走到了护国公府席位间。
随后他又朝一旁的小太监吩咐了两句,而后小太监便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小太监又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抬着……一张行军床。
苏君澜看到那张行军床后,顿时额头冒黑线,有些无语。
奈何燕绥之一副她若是不躺在行军床上,便要一直抱着她的样子,苏君澜只能选择妥协。
罢了,她屁股上的伤口医女刚刚为她处理好,敷上药,坐肯定是坐不下的。
“柔惠,既然燕世子担忧你的伤,那就好好躺着,小心着点。”
待行军床摆好放到护国公府席位时,昭帝的话也随之而来。
明日还要指望他们上场参加最后的比武赛事,今日可要好好养养被罚的伤口啊。
昭帝又暗自在心里骂了殷鹤鲁一句,小心眼的小人!
等燕绥之将苏君澜放到行军床上趴躺下来后,苏君澜才向昭帝谢恩:“臣,多谢陛下关怀。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接过玉衡递过来的小毯子,燕绥之动作自然的给苏君澜盖到身上,才在她旁边的小桌坐下来。
昭帝瞥了眼两人的互动,又笑着嘱咐了一句:“小伤也要当心,若是没注意好,容易生大患。”
皇后和贤妃等人也关怀的叮嘱了一句。
曲桑桑也从自家席位间跑到了护国公府席位苏君澜的身旁,“郡主姐姐,可不能掉以轻心啊。一定要养好伤,明天将那个小气鬼的人打个半死!”
最后一句是小小声说出来的。
但对于习武之人,自然都能听清四五分。
殷鹤鲁听到后,不由哼道:“熠辉都尉明日能好,狂妄的小丫头,你再来说这话吧。”
曲桑桑一惊,随即瑟缩的低下头,他这小气鬼怎么听到了?
苏君澜一瞧她这小模样,顿时有些想笑。
“本都尉明日能不能好,无需殷大皇子操心。”
苏君澜调整了一个姿势,斜躺在行军床上,伸手指了指那堆猎物,挑眉笑了笑,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