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玉衡说的,又看她气得圆润润的脸蛋儿都红了,摇光连忙走过去安抚她。
“好了,好了,莫要气了。你这不是把人家也说的气晕过了,人家鲁大人也来澄清了事实,快别气了。”
小圆脸都快气成河豚咯。
“我家玉衡可真威武,快喝口茶,口都说干了。”苏君澜示意摇光给她倒杯水。
她这个大丫鬟,心直口快,心思又单纯,不会藏事。
这几年遇上有人说苏家嫡系的是非,她都会一头冲上去,说得对方措手不及。
哎,可每回明明是她赢了战斗,但最生气的也还是这个小丫头。
待玉衡喝过茶,苏君澜朝她招招手。
玉衡顿时一脸赢了还很委屈的模样,快步走到苏君澜身边,瘪瘪嘴喊着:“小姐~”
苏君澜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她道:“回头我亲自去一趟鲁大人家,玉衡莫气了。看,生气的话,小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呢。”
玉衡一听,顿时噗嗤笑了开来,“小姐,您惯会打趣奴婢。不过奴婢已经跟鲁大人说了,小姐不必再去的。”
她知道,小姐说亲自去一趟鲁大人家,只是因为她心中被气到憋屈,为她出出气。
但小姐的身体才刚好一些,她也就是生气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说他们苏家嫡系,仗着陛下的荣宠,就横行霸道。
天地良心,他们苏家嫡系就这么几个人,回了帝城,她家小姐不是养伤,就是在山阙书院教学,还要防着殷鹤鲁派来的杀手,也忙着给陛下清除东福国的刺客。
哪来的时间去耀武扬威,横行霸道?
那些人可真是会张嘴就来,说出来的话不需要负责,就随便乱说。
哼,下回她非得骂死他们!
“下回你直接打回去,也别开口解释什么。直接往死里揍上一回。有事你家小姐担着。”
玉衡还想着骂,她家小姐直接让她开揍。
苏静怡手中的绣花针顿时停了,“澜儿,你淑女点可好?再过两个月你和燕世子也要大婚了,还在喊打喊杀,可不行。”
今日已是新历十月,老历八月初三,这丫头伤才好个七七八八,手下就痒了。
这几日,孟老太医不许她练红缨枪,也不许她练武,要练,就只能练练绣花的手艺。
可想而知,这丫头可憋的紧。
苏静怡不赞同的摇摇头,“玉衡,可别听你家小姐说的啊。咱们以德服人。”
玉衡面上点点头,“嗯嗯,静怡小姐,奴婢晓得了。”
可心底:就是,她家小姐说的对,下回再有人说,她先上去揍一顿,再来以德服人。
非常完美!
瞧着自己妹妹脸上带着一抹心虚,摇光暗自摇头,这小妮子怕是把她家小姐的话,存心里了。
不过,若是她,不会与人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一招毙命,将人扔给当事主人去解决。
“来,给姐姐瞧瞧你的嫁衣绣得如何了?”苏静怡看了眼慵懒的苏君澜,突然问道。
苏君澜顿时打了个颤,扯过自个儿手中的布,藏到了身后:“姐,我,我回头绣好了,再给你看哦。”
苏静怡只看着苏君澜,没说话。
心中已经开始在叹气:哎,这个妹妹的女红......
苏君澜被苏静怡这样望着,心下一横,将藏在身后的布给拿了出来。
苏静怡拿起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最终还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澜儿,澜儿的女红果然还是一塌糊涂。”
玉衡、摇光还有连翘几人也很好奇,她们家小姐的女红到底是何程度?
以前只听过老夫人和静怡小姐说她的女红水平连三岁娃娃都不如,今儿终于能欣赏。
几人连忙凑过去瞧了瞧,看了看。
半晌儿后,几道轻笑在屋内漾开。
苏君澜听到几人的笑声,脸颊赫然一红,恼羞不已:“不许笑!”
她的女红虽然不咋的,好吧,确实不咋的。
自己又看了一眼自己绣的那坨......
四个角的布匹,要绣个盖头,结果她把对角给绣在了一起,还把线给缠绕了一圈,绣到了布匹上。
苏静怡皱着整张脸,望着她的杰作,一言难尽。
“哈哈哈哈~”
顿时,苏君澜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静怡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笑笑笑,你还好意思笑。都快要成婚了,瞧瞧,你绣的什么东西?”
说罢,苏静怡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妹妹的女红已经没得救了。
苏君澜抱住苏静怡,软了声,“姐姐,别担心,我不会绣,这不是还有连翘么?她的绣工,可是风雅城所有绣坊的绣娘都比不过的呢。”
她的女红不行,可连翘可是一流的。
她身边原来的四个二等丫鬟,沉香和朱砂去了熙和宫,连翘到了苏静怡身边,茯苓守在苏静柔身边,这几个丫鬟各有本事。
连翘最拿手的那就是绣工。
“是,静怡小姐别担忧,奴婢会给小姐绣出最好的嫁衣,让小姐美美的出嫁。”
绝对是帝城最美最倾城的新娘子!
苏静怡只得点头,没办法啊,这个妹妹的女红真是惨不忍睹。
又看了一眼手中残了的布匹。
屋内,又是一阵笑声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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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子越来越飘香中,日子来到了八月十一,暖阳在树梢之上高高挂起,打在人身上温暖又和煦。
午膳后,孟老太医正为苏君澜进行最后一次针灸治疗。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她身上的伤已差不多都好全了。
经过孟老太医最后一次为她针灸治疗,再配合最后一个疗程,七日的汤药,便可痊愈。
苏家嫡系几人,除苏钦云当朝还未回来,苏毅和苏鸿两兄弟去书院上学,其余人都守在了苏君澜身旁。
连陈学都今日都带着一堆补品过来了。
而燕绥之这个未婚夫自然还是寸步不离,大大方方坐在了苏君澜的床头边。
这一个月来,这个位置已经被燕世子爷给霸占了。
半刻钟后,行针结束。
这一次苏君澜额头上的汗珠比之前更多些。
燕绥之仔细的为她擦拭干净,又看向为她把脉的孟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