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您们就在外室待着就行,我家小姐吩咐了,她生产的时候,有我们几个贴身伺候,还有稳婆接生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在跟前。”
连翘几个箭步上前,挡住了就要跨进内室的两母女,眼神犀利。
果然被小姐料到了,她们两母女会在她生产时作幺蛾子。
早早就吩咐了她和其他人,绝不能让她们进去打扰她生产。
“你说什么?赶紧让开,我是静怡的婆母,怎么能在儿媳妇生产的时候,在外头光看着呢。”
陵阳侯夫人不满的看着连翘,伸手就又要去推她。
陈沐曦也说道:“就是啊,现在我大哥不在府中,嫂子生产,娘肯定得进去帮忙啊。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你能担待得起吗?”
好个苏静怡,这是提前就防她们了?
“我等只听小姐吩咐,请侯夫人和大小姐在外室等候。”连翘没有让开,再次强调。
陵阳侯夫人眉峰一紧,“哪家媳妇生产,婆母不在旁边照顾的。赶快让开!”
连翘看了她一眼,一动也没动。
陵阳侯夫人见连翘不让开,心中顿时窝火,指着连翘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一个小丫鬟跑进来,挤开了她们母女俩请示道:“连翘姐姐,热水已备上,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呢?”
连翘对小丫鬟又吩咐了几句,小丫鬟连忙点头,转身离开时,又不小心撞到了陵阳侯夫人,撞得她踉跄几步,小丫鬟却一句话没有跑走了。
小姐见红了,她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呢。
哪像这俩母女这么闲呢。
挡她路者,统统闪开!
被撞的有些晕乎的陵阳侯夫人气极了,指着那小丫鬟想骂来着,奈何人家早跑远了。
无奈,只能狠狠瞪了几眼连翘:“臭丫头,你还妄图当起了我儿子的家了,赶紧给本夫人让开,否则本夫人让你好看!”
好个苏静怡,竟然连房门都不让她进,可恨!
“侯夫人,外室随便坐,奴婢还有一堆事情,恕不奉陪。”
说着,连翘直接上手将挡在内室门口的母女俩推到了外室这边,还吩咐了两个丫鬟看住她们。
她可没时间与她们耗呢。
要不是她俩是姑爷的亲人,以她跟在苏君澜身边多年的脾性,早就将这两人赶了出去,哪还容得她们在这唧唧歪歪。
陵阳侯夫人与陈沐曦两母女被推到外室,都气得脸色铁青。
“苏静怡,你居然敢命人这样对你婆母,如此不孝,我定要让学儿休了你!”
陵阳侯夫人越想越气,突然就对着内室骂起来。
“侯夫人,您怎能如此?少夫人只不过让您在这里等,不用您忙活,您怎么不领情呢?”
守着她们母女俩的丫鬟听见陵阳侯夫人的话,立刻就打抱不平了。
这侯夫人可真是无法沟通。
整个宅院,谁不知她是什么脾性,贪财得很。
如今少夫人临产,她假惺惺说来帮忙,还不是就想着看能捞点什么好处,或者给少夫人添添堵么?
少爷前脚刚出门,后脚她们就过来了,打得什么主意,可都知道呢。
“你给本夫人闭嘴!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你说话的份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陵阳侯夫人怒骂她,随后又对着内室大喊:“苏静怡,你今儿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吵死你。”
“侯夫人,您快闭嘴吧。”
“你滚开,本夫人是她婆母,闭嘴?哼,她要是懂事,就该让我进去瞧着。”
正在内室忍受肚子发作阵痛的苏静怡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稳婆不安的道:“少夫人,这……”
陵阳侯夫人与长儿媳不对付,她们也有所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不可言喻。
这侯夫人怕是有什么大病,竟在儿媳妇生产时如此行径,太让人不齿了。
“无妨,你们做你们该做的便是。外头那位不必理会。”
她这会儿可没心思去理会她们母女俩,就由着连翘去对付了。
稳婆听了,忙点头应是,又专心为苏静怡接生起来。
其实这情况,苏静怡早在陈学同她说请他母亲过来帮着照顾自己,就预料到了。
原本她是看在陈学的面上,想着他夹在两头也不好做,就答应了他,同意他母亲来。
谁知,陈沐曦也跟着过了来。
两母女一来,就又开始寻事。
陵阳侯夫人更是借着她肚子大,不方便管家,来了后立马就摆起了一家主母的架子。
不仅想克扣她的饮食,还想占了澜儿给她送来的冰砖。
那可是两大马车的大冰砖,她家澜儿专门送来给她解暑用的。
有了身子的人,特别怕热,苏静怡还怕酷暑难耐,也让陈学去买了些冰块回来。
奈何冰块不经用,只用了半月就没了。
好在澜儿贴心,给她送足了够她用到入秋时的量。
只是,这陵阳侯夫人不止一次两次想做自己的主,虽然都被陈学呛了回去。
可自己临盆时,她们肯定会来寻自己的不痛快,索性她便早早吩咐了院子里的人,好生盯住她们母女俩人。
果然,这对母女还是按捺不住,想趁她生产时搞些动作。
苏静怡边忍受阵痛,心中也是一阵冷笑,却也没空再关注她们。
这会儿,她全身心都在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只祈求能顺利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连翘也不敢大意,很快将事情吩咐妥当后,赶忙回到苏静怡身边。
“啊……好痛~”
苏静怡感觉到肚子在一阵一阵宫缩,正一点一点加剧。
这痛楚实在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忍受的。
她只能痛呼出声,来缓解这撕裂般的痛楚。
连翘在旁看到,心疼不已,眼眶也红了:“小姐,您听稳婆的,保持好呼吸,这样才能有力气。”
可苏静怡整个人痛到面目狰狞,完全听不进稳婆和连翘说的话。
唯一的感受,只有痛!
“啊!好痛啊,连翘。”苏静怡抓住连翘的手,又喊了一句。
外室里,陵阳侯夫人听到苏静怡的痛呼声,不禁斥责道:“哪有女人生产不痛的,就她矫情。”
喊得这样撕心裂肺,她是快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