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白城见到这保姆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一直待在叶诚的身后小声的介绍着叶诚,而当这保姆得知叶诚是白城的班主任后,那一张阴霾的脸,也慢慢的晴转多云了起来。
“爷爷……回来了吗?”白城躲在叶诚身后,小声的问道。
他很怕这保姆,从他记事起,这保姆就已经在他家了,时至今日,他还没有习惯保姆这时时刻刻阴沉着的脸。
好几次他曾提议让父亲换个保姆,可保姆非但没走,却换来了父亲的拳打脚踢,久而久之,白城对此事也开始闭口不提。
当然,他也怀疑保姆和父亲的关系,但他们三人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保姆白天除了在客厅内外操持家务,晚上就回到房间闭门不出,而父亲,则也一如往常,吃完饭就往书房走,两人似是并没有任何交集。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两人,也做不出什么苟且的事情。
“哈哈哈哈,叶老弟,你可把老朽给急坏了,这不,鞋子都没换,踩着拖鞋就来了,恩,小城,你的脸……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就在保姆缓缓地让开身子带着两人进门时,白凤臣的车这才悄然停在了这栋小高层楼下,一下车,白凤臣那一双粉红色的拖鞋瞬间就成了几人中的焦点。
一接到叶诚的电话,白凤臣可是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一刻都不敢耽搁,因为他除了要向叶诚讨教这神农十三针的用法之外,还想从侧面的询问出叶诚的这一身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
虽说他心头,此时也有了七八分猜测,但,在这猜测还没有得到论证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心中不安。
只是,当他看到白城那脸肿的跟猪头时,这事儿瞬间就被他放在了脑后。
只见白凤臣快步上前,连忙让人从车中拿出一个冰袋给白城敷上,而后就对着白城皱眉问道:“小城,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他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白凤臣身上顿时闪现出一丝杀气。
“爷爷……没……没事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白城看了一眼叶诚,低头说道。
白凤臣今年八十九,就白诚一个孙子,疼爱自是不用说的,只是白凤臣不知道的是,几次三番要打死他这最宝贝的孙子的,正是他的儿子。
“老爷子,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叶诚看在眼里,随即拉着白凤臣的手就走进了这栋小高层之内。
这座小高层,是整个百川市风水最佳,白建在买下这栋房子时,还特地请了几位在百川市很有名望的风水先生来观测风水。
所以,一进白城家门,叶诚直接就看见了两副唐伯虎的山春明秀图。
其实这两副图原本是一副,在明朝时期,这两副山水图更被崇祯皇帝视如珍宝,却也在李自成冲入紫禁城的那一刻消失不见,有人说,这山春明秀图被李自成抢盗,也有人说,当年清代皇帝很敬佩崇祯皇帝,所以将这幅山春明秀图截成了两半,一半放置大雄宝殿之上,而另一半,则跟随崇祯皇帝常驻山水之间。
但,不管是以上哪个版本,经手的人也已不计其数,而那些人大多为男性,那则阳,阳则盛,而盛,在风水学中及为讲究。
盛,取旺,财富,运势,及佳。
而这两副山春明秀图被放置在大门处,对于自宅的风水,却也是及佳的。
只是,这里风水如果真的这么好,那么这屋子内,怎么会遍地都是污秽之气?
“爸,您怎么来了?”
这时,白建穿着一身白色t恤正从二楼走下,见白凤臣和叶诚从大门外走入,他愣了愣,他爸最近身子不好,而且白家老宅在百川市的乡下,距离这里怎么着也有三四十公里,所以白凤臣平日里几乎不会来这里,而当他看到叶诚以及躲在叶诚身后的白城时,心中的讶异,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才刚刚打了白城,而白城一直以来都是他爷爷的掌上明珠,再加上叶诚。
看来,今儿个老爷子,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啊。
“爸,您来也通知我一下啊,我好去接您,撕……”说话间,白建的腰间就像是触电一样的刺痛,他下意识的摸着腰,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腰肌劳损?”白凤臣见白建这痛苦的表情一露,当即关心的问道。
只见白建连连摇手,轻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这几天晚上看书看的有点晚,可能座久了的缘故吧,这不,下午我还预约了一个中医来家里做推拿。”
“白校长,我看您这不像是腰肌劳损,倒像是……”叶诚看一眼白建就知白建的身子健康的很,但,其印堂黑,眼眶深凹,刚刚下来之际,其脚尖重,脚跟轻,恐怕是大凶之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而叶诚却深知,这鬼神之事,并非捕风捉影,他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见像电视中的鬼魅,但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能感知这时间的阴冷以及怨恨之气。
“叶老师,有话不妨直说。”白建朝着叶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他这腰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无暇去看什么大夫,平日里也只能动用中医推拿针灸,而他虽说看不惯叶诚,但他始终都是三个校董联名推荐的中医讲师,说不定,他还真能治好自己这腰痛的毛病呢。
“是啊,叶老弟,你医术高明,要不然,就给犬子看看?这是神农十三针,我特地带来的,如有用,叶老弟尽管拿去用便是。”白凤臣听罢,立马顺水推舟的将这神农十三针奉上,并轻声说道。
叶诚并没有接过这针,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白校长您这不是病,用针灸治不好,如果我说的不错,白校长这几日不光是腰间疼痛,到了午夜,您的脑袋也会似炸裂一般的疼痛,而你的双手,更是不自觉地僵硬,还有,你的脾气也与日俱增,看到谁都觉得讨厌,厌烦,甚至有时,还会谋生杀人的冲动,白校长,恕我直言,您这是撞了邪。”
“胡说八道,我这不过就是腰肌劳损而已,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我撞邪了?叶老师,你也是读过大学的大学生,而且现在还为人师表,怎能张口闭口就是这神神鬼鬼的东西?以后还怎么教导五班的学生?我看啊,这班主任,你不当也罢。”
白建满面怒光的冲着叶诚说道,看得出来,他压根就不信这些神神鬼鬼,当时搬家的时候让风水大师来看风水,也都是白凤臣的主意,而且,他不光不信这些,反而对这些东西极为排斥。
“白校长,我可以不做这五班的班主任,但我现在还是白城的老师,我不能看着我的学生没了父亲,以你现在的状况,不出三天,必遭横祸。”
“你,好啊你,好你个叶诚,当初江志成说你这人心邪,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江志成说的没错,你枉为师表,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白建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直冲上前,白城想去阻挡,可这身子刚刚挡在了叶诚面前,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把推开。
只见白建的手刚触碰上叶诚的肩膀,他的左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噬咬了一般,再回过头去,一条赤红色的眼镜蛇,此时却早已盘踞在叶诚的肩膀虎视眈眈的看着白建。
“蛇……蛇啊……白城,你他妈引了什么东西回家?爸,快报警,报警……”白建看到叶诚肩膀上的那一条赤红蛇,当即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瑟瑟抖。
而此时,白城和白凤臣却诧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白建,一脸疑惑。
“爸……哪里……有什么蛇啊。”白城朝叶诚的肩头上看了过去,一脸懵逼的对着白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