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拒绝了宋子洲,“王爷,我忽然拿回去这么多药材,不好跟他们交代的。”
宋子洲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在他的观念中,主子就是天,下人唯有听从的份,“你是主子,还要跟他们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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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到最后,宋子洲以峥嵘若不收下,就把赵添召回来威胁她,她推辞不过,只能收下了,“不如这样,我从李家村带来的锅碗瓢盆,都还在月宫放着,就直接在月宫里熬好了喝吧,那日月潭水有些神奇的效果,不如晚上你也来喝一碗?”
“恭请不如从命,那就晚上见了!”宋子洲行了个拱手礼。瞧着那月宫门前的植物长的那般茂盛,料想这日月潭水应是不错。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就可以监督峥嵘喝药了,再名贵的草药它也是药,而峥嵘还是个孩子,不喜欢喝是肯定的,宋子洲的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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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高级药材的采摘是很有技巧的,它们的根茎一但受损,其价值就大打折扣了。因此这些草药,都是采药人用小刷子,一点点将根茎周围的土扫去,才取了出来。
峥嵘从中挑出一些刚挖出来,还没来得及晾晒的草药,顺着菜园再挖了几个坑种了下去,有着日月潭水的促进,一个月过去这草药还长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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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了,峥嵘现在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得亏是住在山脚,若是当初选了半山腰的那个院子,下这么大雪,马车都下不了山了。
这里没有暖气,得慎去买了些炭火,屋子里才算有了些许温度,峥嵘窝在炕上,用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抱着手炉哪里都不想去。
紫荆倒不觉着有多冷,她原来的家里更是清苦,冬日里别说炭火了,连个热炕都没有。她手脚麻利的给峥嵘缝了两身棉袄,里面的棉花塞的厚厚地,领子上缝了灰鼠毛皮,看着就很暖和。
缝完了最后一针,咬断了线,非要峥嵘穿上试试,峥嵘看着这袄很暖和的样子,这才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来,绿意凑上去伺候她穿上。
穿上一看果然很合身,紫荆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手艺又进步了。灰鼠皮领子更是衬的峥嵘的小脸圆圆的。“恩,挺好,你就这么穿吧!正好天儿冷了,可别再染上风寒。”
这时门外传来得言低声的汇报,“少爷,得行回来了。”
得行留守在家,一般无事儿是不会来的,这会儿前来,应是宅子建好了,这也快到年底了,该回家了,“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得行躬着身子行了个礼,“少爷,得行给您请安了。”
峥嵘点了点头,让绿意给他搬了个凳子,示意他坐着说。
得行又施了个礼,这才撩了袍子,坐了下来,“少爷,咱家宅子建好了,我亲自盯着,没有一处偷工减料,只是家里要买什么家具?现在就是一空房子,回去您也没法住啊。”
峥嵘穿着棉袄倒也觉着不是特别冷了,看着得行吩咐,“你先把原先大家睡的床搬进去,其他的等我回去再找人订做。”
“是”
峥嵘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妇人可还去闹过事儿?”
“去过几次,我让工匠把脏水倒在门外,溅了她一人,她看你们也没人在,后来也不曾来了。少爷,咱们几时回家?”
李岱他娘没有见到儿子是不会死心的,以后应该还是会来的,“我们等着大少爷放年假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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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腊月二十,书院才放了年假,李岱收拾了行囊径直来到西山脚与峥嵘等人汇合,峥嵘等人的院子也差不多该到期了,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李岱了,峥嵘见李岱回来了,格外高兴,兴冲冲的迎上去,“小哥哥,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收拾好东西等你回家了!”
回家,多么美好的一个词,他曾以为,没有他爹就没有家了。
李岱笑着捏了捏峥嵘粉嫩的脸,“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