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正想着怎么给刘栓下套,赵添那边就打听出一个喜人的消息来,这刘栓是个赌徒!
峥嵘此刻就想仰天大笑三声,真是人瞌睡就给送枕头来了。他若是有什么别的不良嗜好,想让他欠那么多钱,还得想些法子,可他竟然好赌,还有比赌更容易身负巨债的吗?
峥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又提笔了封信,用烛泪封好,递给得行,让给赵添送去。
麸麦堂后院东厢房里,赵添坐在桌子边,看过信后,顺手就在烛台上点了,“你去西厢跟得喜得利凑合一晚上吧,明儿一大早就去回禀东家,这事儿我会办好的。”
......
敛财阁里人声鼎沸,写着大大的赌字的帘子不时被揭起,来往的人有身穿绸袍的达官贵人,也有身穿棉布的富商巨胄,更有身穿粗布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民众......
刘栓怀里揣着刚刚当了媳妇一个银簪得来的一两银子,财大气粗的来到了敛财阁。
敛财阁的坐堂管事使了个眼色给在一旁服侍的侍女,侍女心领神会迎了上去。
“哎呦~刘爷~您来了啊,今日是玩单双啊,还是牌九啊?”
刘栓眼前一亮,看到迎面一个衣着暴露,面容姣好的女子,扭着细腰朝他走了过来。单薄的衣衫都快要遮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这妞儿跟他家里那婆娘可真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原先他那婆娘跟他的时候也是朵娇花,那眼睛一勾,直叫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可现在怎得变得粗俗的连原来的影儿都没了?
上前一把搂住这彩衣侍女的细腰,手在屁股上捏了两把,引起这侍女娇羞的轻呼,“今个爷要玩单双!”
“来,爷~您这边请~”引着刘栓向右拐去,眼睛里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一群人围着一个巨大的桌子,激动的喊着,“单!单!!单!!!”“双!双!!双!!!”
这侍女倚着刘栓,冲人群喊道,“来,给刘爷让个座儿~”
激动的人群回过身来,瞅了一眼刘栓,见他只是穿了件土黄色的粗布外衫,一条黑色的裤子,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汗巾,全身脏兮兮的,都不以为意,唏嘘了一声,“什么刘爷啊!就是一穷鬼!”又转过头去接着喊,“开!开!开!”
刘栓被人轻视脸憋得通红,松开搂着侍女的手就要离去,这侍女急忙挽住他的胳膊,趴在他的胸前,一手在他的胸前轻抚,“爷~您别生气,那是他们狗眼看人低~”说着冲旁边垂手立在一旁的小厮喊道,“你快去,给刘爷搬个凳子来!”
那小厮连忙搬了个凳子,挤到人群里,这才招呼那侍女过来,“桃红姐,快来!”
刘栓还是第一次在赌场收到这待遇,这大大满足的他的虚荣,搂着桃红朝人群中挤去......
“爷~您押单还是双啊~”桃红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刘栓看着坐在怀里的尤物,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给爷放到单上!”从怀里掏出他那一两银子,递给桃红。
桃红拿在手里颠了颠,撇了撇嘴,这才放到单的那边。
庄家开始喊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赔率一比十!”
一群人又开始起哄,“单!!单!”“双!!”......
庄家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揭开了盖子,“单!”
刘栓被分到了十两银子,他哈哈大笑,大黑手在身上揉搓了两下,“你还真是爷的福星啊!哈哈......”
说着豪爽的把这十两银子推到桃红身边,“来,你帮爷下!”
“若是输了,您可不能怪奴家哦~”抛了个媚眼给刘栓,刘栓被迷得神魂颠倒,“不怪!自然不怪!”
桃红站起身,扭着腰肢,将这十两银子又通通押到单上边,这才趴在刘栓肩上,娇声说道,“单既然能给爷带来好运,那奴家就再押一次单。”
这次依然是单赢,刘栓转眼已经赚了百两,钱来的太快就越不会被珍惜,她把十两银子塞进桃红的肚兜里,再占了两把便宜,桃红娇羞的推开了他的手,“爷~这把押什么?”
刘栓觉着今日他应是跟着单有缘,大手一挥,“给爷把这些都押单!”
......
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看着刘栓有如神助,转眼已经赚了一千两,都开始眼红了,“给我也押单!”“我也押单!”“押单!”
庄家乐呵呵的看着这些人举着银子往跟前凑,“众位爷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待大家都下完注之后,才接着吆喝,“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这次是一比二十的赔率!”
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庄家开骰子,“双!”
“两万两?!”刘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敢在我的地盘上装晕?!来人!拖后去!”一个身穿黑色棉布衣服的彪形大汉粗着嗓子喊道,赵添看着刘栓被拖了后去,悄悄给这大汉塞了个荷包,“多谢熊哥帮忙,这人......”
虽说赵添在平渡算是个新兴人物,但大家都知道他有县令撑腰,多少也会卖他点面子。更何况这五粮液也只有他们家有卖,但凡好这一口的,也不敢把他得罪的狠了。
熊哥颠了颠这荷包,“咱哥俩还客气啥,那人你带去吧!”
赵添做了个揖,“那就多谢熊哥了,小弟告辞。”说罢,向着敛财阁的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