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魔众们热火朝天干劲十足之时,三个仙子一般的女子飞到了粉衣镇的上空。黑焰金座即刻迎上前去向她们施了一礼。
"三位副座安好!"黑焰金座说道。
"大金座安好!"三位仙子齐声应道。
"今日粉衣镇将会有大事发生,不知副座们对此有何高见?"黑焰金座说道。
"不论天塌地陷,我们都要和大金座一起扛!眼前这些人既然是大金座带来的,我们粉衣镇定会接纳下来。只是这吃住之事,粉衣镇着实无力应对,不知道大金座可有妥当打算?"为首的副座问道。
"吃住倒是不足费心,"黑焰金座坦诚地说:"最要紧的怕是即刻要起的战事。昨夜,帝君命我诛杀粉衣金座,如若抗命,我也将自身不保。无奈之下,我才调用了这些私兵,此乃权宜之计也非上策。我与粉衣金座如此以下犯上,帝君他老人家怕是再也容不下我们了。粉衣镇恐有大难,黑焰我恳请各位仙子即刻离此险地,想来,你们均各有活路可走,不必陷于城中无辜受死。"
三位副座互相看了一眼后对黑焰金座说道:"大金座的怜惜之心我们心领了。昨夜之事我们早已知晓。只是我们粉衣镇一众魔头无一人甘心粉衣金座赴死,我们皆愿倾力相救。"
"粉衣金座不会死,她的性命也是我黑焰的,我向各位对天发誓,只要有我黑焰在必会让她全身而退!恳请各位副座为粉衣镇的姐妹们好生谋划退路,这也是粉衣金座的心愿,万望三思。"黑焰金座说道。
"没有粉衣金座在,粉衣镇的女人是没有好路可走的!"为首的副座问道:"我们愿听候粉衣金座差谴,誓死扞卫于她。只是不知,金座她现在在何处啊?"
"粉衣金座去搬救兵了,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黑焰金座答道:"既如此,三位副座可否再助我一臂之力?"
"大金座但说无妨!"为首的副座即刻应道。
"烦请各位关闭粉衣镇所有城门隘口及地下通道,并令粉衣镇全体居民全副武装固守阵地以防万一。"黑焰金座说道。
"好!"为首的副座应诺道:"还有一事需大金座定夺,昨夜,粉衣镇留客了。"
"烦劳副座详细地说一说。"黑焰金座眉目一蹙即刻低头施了一礼。
"昨夜,粉衣金座令我们城门大开夜不宵禁,我们都知道她是为我们好,她不愿我们在她死后被人随意发落,她想让那些真心待我们姐妹好的人进得城来带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金座之恩重如山岳,金座对我们的细心呵护我们也一直感佩至极,所以昨晚,我们谁都没有逃走,我们还把来访的客人全都留了下来。"为首的副座向黑焰金座施了一礼:"留下的客人中有不少是贵客。"
黑焰金座问道:"该不会是金座们也来了不少?"
"金座们几乎都在,此刻,他们都中了迷香咒,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为首的副座说道。
"如此一来,这事情就棘手了。"黑焰金座眉头紧锁苦笑了起来:"此刻放虎归山必有无穷后患,可若不放,帝君只怕是很快便要亲临粉衣镇了。十二金座皆法力无边,我小小粉衣镇又岂能困的住他们?我们这是在养虎为患呐。"
"我们可以让他们一直睡下去!"为首的金座惊慌地问道:"这样,不行吗?"
"帝君一到,你们的迷香咒会被即刻解除。"黑焰金座慨叹道:"除非立即下手,只是,我不知道各位仙子会不会忍心自己的情郎受害。"
"这……"副座们为难起来:"此事确实难办,大金座有没有其他办法?"
"我们可以下手轻一些,若只是废他们的功力,我是可以办到的。"黑焰金座思忖着说道:"杀人的事就别做了。各位仙子可以和众姐妹好好商量一下,金座们的去与留死与废,皆由你们自己决定。"
"也好,我们这就回去安排!"副座们应诺着正要离开,黑焰金座说道:"如果客人们有想留下来一起战斗的,我们可以网开一面。"
"好!"副座们答应道。
"去吧,把他们都带到我这里来。"黑焰金座说道。
"是!"副座们说完便匆匆离开了。黑焰金座看着她们离开后默默地笑了,他转身望向魔都中心嫩黄的花蕊轻叹:"殷筝啊,你若是个聪明人必会纵我毁了你的金座。"他蹙了蹙眉哀伤地凝视着那花蕊的中心,他知道殷筝必定在倾听着他的低语。
"是的,铁蛋儿,你说的对!你不愧是巫祖栽培千年的人,我的确是个聪明人,我会让金座们毁于你手的。这些金座已经聒噪了我数千年,我早已是心烦之极!"殷筝站在窗前遥望着黑焰金座慨叹了一声:"恩恩怨怨数千年,我们已经是一条心了呢!"
殷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绒床:"金座们个个都迷恋着温柔乡,我又何尝不可呢?"他转身走向绒床安然地躺了进去:"魔尊我可是比你们要辛苦的多,你们身边有心疼你们的人,我却没有!"一行热泪从殷筝紧闭的双眼中流了下来,他悲叹一声哀怨地呢喃了起来:"烨,你是懂我的吧?唉!不懂也算,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那个对的人。就跟千年前一样,每次逼你来见我,你总是会被我说服的。这次……会更彻底一些。"
殷筝紧缩着身体忽而冷声问道:"你到底懂不懂我呢?我做的这一切你看懂了吗?烨,你为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没人陪的伤心里呢?我杀死王莽的那次,你就该死心塌地地跟我回家的……可你却逃了,还逃的那么利落!为什么你总是要撇开我呢?为了你,我把王莽都给杀了,他可是我的第一个真正的信徒啊!"殷筝的心渐渐冰冷,他蜷缩在绒床里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些前尘往事就像他的一场病,他从未痊愈过。
殷筝的脑子里卷起了晦暗的风,他光脚走在那刺骨的寒风里,一步一步地走向有光的地方,每一步都像踏在了尖刀之上。王莽是第一个被他辜负了的人,殷筝想去见他,很想去问一问他是否恨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