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婳，你别太过分。”
佟婉的声音压得很低，加上身子发虚，她话说的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佟婳和洛氏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呵……”
佟婳挽着洛氏，缓缓看向佟婉，精致明艳的小脸上笑容灿烂。
“过分？这就过分了？佟婉小姐你这么不配合，着实让我很为难，那咱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吧。伯母，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进去吧，佟婉小姐你自便。”
听着这话，佟婉一把抓住佟婳的手腕。
“你耍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最多叫兵不厌诈，叫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你可别说，你写的信息没有糊弄我。”
“我没……”
“你进了马车，一共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你提笔写了四个名字，分别是顾战骁、冯霄、霍继饶、沈廷一。后面两个人存不存在，我不清楚，可前面两个名字，你就挺糊弄人的，不是吗？既然都是糊弄，那我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又有何不可？”
没想到佟婳会看到，会看破，佟婉的身子不禁晃了晃。
她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对上佟婳那看破一切的眸子，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佟婳见状，缓缓继续。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在乎你耍花招。
佟老头干的那点破事，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编，我不在乎。可你总得让我顺心，让我开心了吧？
什么都不想给，又什么都想要，佟婉小姐，做人不能太贪心。”
说着，佟婳轻轻扯开佟婉拉扯自己的手。
“哪怕知道你手上没有筹码，我也给过你机会，事情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你不珍惜，那可怪不得我。佟婉小姐，咱们就此别过，祝你好运，但愿咱们能里面见，也但愿你能抱上大腿，得偿所愿。”
话说完了，佟婳就和洛氏带着人，进了永昌伯府。
她走的潇洒，没有半分停留。
一直到人走远了，佟婉还回不过神来，她从没想过，她会被佟婳戏耍到这种地步。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全在佟婳的股掌之间！
佟婳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敢？
佟婉失魂落魄，在原地半晌没动。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马车里，佟肃年还有他请来的三皇子寂无殇，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寂无殇唇角微扬，眼里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刚刚走的那个，就是顾战骁看上的女人？”
“是。”
“模样倒是不差。”
寂无殇的话，让佟肃年一愣，他没想到寂无殇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寂无殇并不算是重欲之人，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也就只有他的一个贴身影卫，再无其他。
他这么说，是对佟婳有意思？
就凭刚刚那匆匆一瞥？
佟肃年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甚至忘了回应。
将佟肃年的反应看在眼里，寂无殇轻笑，“想什么呢？我对被人玩过的女人，可不感兴趣。只不过，顾战骁在意她，那动她，肯定会让顾战骁难受，不是吗？”
“三皇子说的是。”
“如若。”
随着寂无殇话音落下，一个女子的身影，快速出现在了寂无殇身边。
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头一直低着，看不太清容貌。不过，她身上气息隐藏了很好，若非一直盯着瞧，佟肃年怕是都不会发现她突然出现了。
皇子身边的人，果然非同寻常。
佟肃年心中的感慨，寂无殇不在意，他淡淡的侧头看向如若。
“你先进去，找机会接近佟婳，给她下药。”
“是。”
“记得换身衣裳，你这身不合适。”
“是。”
如若应声，抬眸看了寂无殇一眼，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寂无殇反应平静，可是，佟肃年看着如若的那双眼睛，却有些恍惚。那一瞬间，他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他再想细看的时候，如若已经离开了。
佟肃年失落的探头，试图再瞧瞧，也就只有一个背影。
寂无殇瞧着，眼神微暗。
“佟大人，盯着我的人看那么久，是喜欢？”
清冷的话，让佟肃年骤然打了个激灵。
“不，不是……”
“不是就好，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人。”
淡淡的说了一声，寂无殇挑眉看了眼外面。
“那个佟婉，就是佟大人的女儿吧？她身子看上去不大好，已经等了那么久，也该进去了。佟大人下车，把人带进去吧。”
“这……”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情绪起伏越大，就越可能出其不意。”
听着这话，佟肃年也明白了寂无殇的意思。
他下车去找了佟婉。
带着佟婉进了永昌伯府，让佟婉去后院，之后他便和佟婉分开了。
佟婉走在去后院的小路上，看着后院花园曲径蜿蜒，佟婉紧紧的抓着蝶儿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了蝶儿的肉里，抓出了血痕。
“找机会接近佟婳，把准备好的春逍遥，给她用上。”
“可那不是小姐想用……”
“我可以什么都得不到，但今日，我得让她失去一切。”
戏耍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会让佟婳知道，得罪了她，这个代价，会沉重到她承担不起。声名狼藉，被抛弃，一无所有，这都是她活该。
一墙之隔。
顾野也将一包药，塞给了身边的小厮。
“这个拿上，找机会接近佟婳，给她用上。”
小厮拿着药，就像碰了个烫手的山芋，他心里明镜似的，顾战骁在意佟婳，把佟婳当成心尖宝。给佟婳下药，要是被顾战骁知道了，那还能有好？
小厮害怕。
顾野瞧着他紧张的模样，心里得意。
“你懂什么，这是春逍遥，一包下去，肯定让佟婳服服帖帖的。
进门前，我已经让人去找战骁了，他一会儿就来。他一到，前脚英雄救美，后脚肉进了嘴，他还能不感激我？
有这做前提，他还能不让我进门，不让我见辰辰和轩轩？
我最近两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两个小崽子在祠堂的时候，跟之前来侯府，模样根本不一样。他们那小脸有问题，家里一个个的，也都遮遮掩掩的瞒着我，他们也太小瞧我了。
好不容易有接近佟婳的机会，这次，我一定把事情闹得明明白白的。
赶紧的，找机会把药下了，别耽误了我的事。”
小厮：“？？？”
这……真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