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
“救生员。”
“……”
“你当救生员?”凉墨不可置信,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遍,最终听到她的怀疑声响起,“你拖得动人嘛你!”
陆砺羽:“所以我工作期间,没遇到一个人溺水。”
凉墨‘噗嗤’一下笑出来,“他们是怕你小小身板拖不动人,所以就算溺水了也死命狗爬式游出来。”
陆砺羽抱住她,低头亲亲她,含糊地说,“也许吧。但是我现在只想救赎你一人。”
凉墨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扭过头,耳尖发红。
伸手推推他,“起开了,待会儿菜上来服务员要推门了。”
陆砺羽不松手,张口咬住她耳垂。
凉墨面皮都烧了起来,就听他道,“你呢?你肯定也打过暑假工的吧?”
凉墨被引走了注意力,跟他说了自己高三毕业那会儿当了两天推销员的经历。
“委屈吗?”
凉墨点点头,“委屈啊。那些顾客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那么敏感,最受不了他们走之前的那种眼神。而且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我人在你面前,你却还当众和别人探讨着我,声音自以为很小以为我听不到,殊不知我全收进耳朵里了。”
“这次委屈吗?”陆砺羽头枕在她肩膀上,阖着眼低声问她。
凉墨忽然沉默下来,好长时间才低低道,“委屈啊……”
要在狼窝里生存,要在狼窝里保住清白,和一群三观尽毁的男人女人周旋,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经历过的。
这一刻,凉墨忽然滋生出了陆砺羽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念头,只是看在她不说,便知晓她也是有难言之隐身不由己,所以他不问,不看,装作不知。
只默默做她坚实的后盾。
“以后别委屈自己了。”陆砺羽下巴仍旧枕着她肩膀,声音传到耳朵里懒洋洋的,却似带着千金之重,“男人给你不是用来当花瓶的。”
中饭吃完以后,陆砺羽又带着凉墨和杨琬清去了附近的超市,补贴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及零食。
在经过生活区的时候,陆砺羽顺手抄了四瓶防狼喷雾扔进篓子里。
被凉墨看到,她微微一顿,片刻后移开目光。
眼角忽然有些酸。
——
傍晚六点四十五。
“清清,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工厂了。”
“来了来了来了!”伴随着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杨琬清接了一瓶一升的自来水从浴室跑出来。
“你带你们多自来水干嘛?”
杨琬清:“洗脸啊。我好长时间没有熬夜过了,这次还直接昼夜颠倒,接瓶水困的时候洗把脸,总要把这个晚上熬过去先。”
“那你的白开水呢?你要接也接白开水啊,接什么自来水?”
“白开水在另一个瓶子里呢。”杨琬清拎起两个瓶子,对凉墨招手,“走吧姐姐。”
“等会儿带两把伞先,我看今天的天气琢磨着可能要下雨。”
刚出了出租屋,屋外的狂风便朝着凉墨席卷而来,周遭的芦苇丛被吹得猎猎飞舞,在黑沉沉的夜幕下,竟似张牙舞爪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