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墨也有好两年没坐飞机和高铁了。
这次出行六个人,她在里面就跟担当个小导游似的带领着几个人。
但是没人知道她很慌。
因为她也是头一次一个人,去旅游前一天,一直在网上查上高铁和飞机的流程。
就怕哪一环节出了差错,连累了其他五个人。
青海上飞机的时候,她是真的放松。
因为只要下了飞机,她就不需要再时刻战战兢兢提着一颗心了。
可没想到,到后来,自己的行李还是出了问题。
在机场找不到行李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很慌很慌。
脑子几乎已经空白了一片,呆滞了一片,好像连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一下子全都忘了。
她的独立生活能力太差了,交际能力也太差,从小到大像朵菟丝花一样被凉父凉母呵护在怀里,以至于在出事的第一瞬间,不是想着办法怎么去解决,而是先哭。
把情绪宣泄了再说。
但是宣泄完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后来在陆砺羽的帮助下渐渐找回了六神无主,回来的路上,神情看着也蛮冷静,一直在思考万一行李真的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但是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找不到呢!
凉墨很崩溃,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却没掉下来。
现在突然见到他,好像之前所有的心慌和无措,表面淡定自若,实则心里已经爆了几个吗卖批的烦躁感一下子找到了归属。
凉墨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陆砺羽被这嘹亮地哭声吓得虎躯一震,扭头就看到小姑娘泪眼巴巴地在哭,一点形象都没。
边哭还边迈着小碎步朝他走过来,张开双手要抱抱。
陆砺羽『揉』『揉』眉心,顺势在床上坐下,把她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早料到她会哭的。
她毕竟涉世未深,没经历过这种事。
那种无法言喻的恐慌和空洞来得莫名其妙。
往往最能轻易击溃一个人坚守的防线。
他抱着她,很耐心地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好话给她听。
凉墨好像听不进去,心里空落落地,想什么办法都填不满,好像只有行李箱找到了才有点归属感。
陆砺羽说了一会儿就没再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声音都湮没在唇齿间。
凉墨转瞬没了声。
陆砺羽很耐心地吻着她,唇齿交缠间,带着点抚慰和讨好的意味。
凉墨身子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陆砺羽吻了一会儿,离开他的唇,渐渐朝她眼角的泪滴进攻而去。
脸颊上的泪珠被他的舌尖一一卷走,凉墨的心尖好像都跟着颤了颤。
安分了。
不哭了。
“乖。”他的声音比以往听起来多了下低哑和磁『性』,“不哭了,行李箱明天就回来了。现在先去洗澡睡觉?”
刚刚哭过,凉墨的眼睛雾蒙蒙的,那嘴角一撇,眼泪像是又要掉下来似的。
她委屈巴巴地问他,“你怎么知道行李箱明天就回来了……”
陆砺羽好笑,目光温柔,“因为如果行李箱是被人拿错,那拿错的那人知道拿错了以后就会送回机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