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诶。”江梨初眨眨眼睛，脸上的表情不太理解，“他们家的女儿要回国了，我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
周恬也许是想到了江梨初跟她的成长环境并不同，于是思考了一番，压低了声音，“这么跟你说吧初宝，你听过联姻吗？”
联姻？
江梨初从小生活的环境确实比较简单，但联姻这种事，她身边虽然没发生过，却也在影视剧和小说中看过。
所以周恬这么一说，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秦家要跟周家联姻吗？”江梨初垂眸，咬着唇低声道：“秦家女儿的联姻对象……只能是周宴允了。”
来到北宜后，她一直跟周宴允一起生活，他从来没在她面前讲过这些事情。
偶尔也会跟他回祖宅吃个饭，也没人提起过。
现在突然知道这个，胸腔不免闷闷的。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她想象中更加遥远。
天上月还是天上月。
“我可没说我小叔要联姻啊。”
周恬看她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拍着她的肩膀说：“我是听我妈妈说，秦家父母有意撮合他们的女儿和我小叔，我爷爷也并不反对，说等秦家女儿回国了，可以安排和我小叔见见。”
顿了顿，她补充，“所以说，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心里先有个准备。”
“这样子。”虽然这事儿是还八字没一撇，但江梨初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她突然想到，就算她长大了……她和周宴允也并不般配。
周家这种人家，婚姻应该要论家世背景，讲究门当户对。
周宴允就算不喜欢秦家女儿，也还会有其他人。
而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周恬伸手捏捏她的脸，叹了口气，“你别不开心啊初宝，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还惹你难过。”
“没有的恬恬。”江梨初摇了摇头，嗓音软软，“谢谢你告诉我。”
一整天，江梨初都有点心不在焉。
放学周宴允过来接她，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我们小梨初这是怎么了？”
男人揉着她的脑袋，“告诉哥哥，谁惹我们小梨初不开心了？”
“……”
江梨初张了张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问。
她摇了摇头，拉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拿了一包薯片，慢吞吞地拆着包装。
“啧。”周宴允把她手里的薯片拿过来，替她撕开包装，又递给她，桃花眼收敛，“小梨初现在有心事都不告诉哥哥了，真让哥哥伤心。”
江梨初：“……”
顿了顿，她突然问：“哥哥，你以后会结婚吗？”
问完，江梨初立刻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又奇怪又傻气。
“会吧。”幸好男人没笑她，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江梨初咬着薯片看他，“那哥哥，你……你会联姻吗？”
“……”
听了她这个问题，周宴允神色有几分怪异地看她一眼。
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他唇角扯了扯，音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怎么突然问这个？”
联姻这样的词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让周宴允有些意外。
她的生活应该是没接触过这些的。
周宴允也不想让小姑娘接触什么纷乱复杂的东西，所以在她面前从未提过。
江梨初眨眨眼睛，“就是我看短视频和小说……你们这样的家庭，不是都要联姻吗？”
“……”
“是有一些人为了家族企业更强大选择联姻。”
周宴允倒是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桃花眼里潋滟起笑意，挑着好看的眉梢，“但哥哥……只会和喜欢的结婚。”
江梨初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那哥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啊？”
问这个问题时，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声音也随意一点，仿佛就是随便问问。
生怕被他窥见少女心思。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椅背上，收敛了一贯懒散的神色，作出沉思姿态。
从江梨初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流畅的轮廓，尤其下颌线，精致宛如雕刻。
睫毛那么长，根根分明。
他垂着眸，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过了一会儿，周宴允那双桃花眼笑起来，艳丽多情，嗓音慵懒低沉，“哥哥啊……哥哥喜欢乖一点，漂亮一点的。”
乖一点？
漂亮一点？
江梨初正思考着自己身上有没有具备这两点特质，就听到男人很轻地笑了声，尾音勾人荡漾。
“大概——”
“就像小梨初这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