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看了她一会，长睫才轻轻阖下掩住情意缱绻的眸光，唇畔挂着浅浅笑意，也渐渐安然入睡。
行知牙行，是京城有名的大牙行。
马车在牙行附近停了一会，凤明曦才悠悠睁开眼睛。
她神情尚在迷离中，耳边便传来低沉好听的噪音：“醒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我们可以去牙行了。”
她倏地睁大眼眸，对上南宫无殇戏谑带笑的俊脸，惊得霍地坐了起来。
“我……你……。”
“激动什么，小心撞到脑袋。”南宫无殇摇摇头，怜惜地打量着她，哄孩子一样摸摸她秀发。
在少女语无伦次的慌乱里，欺近她耳边，低低说道：“如果我真想对你做点什么，早就做了。”
“你现在激动也于事无补。”
少女脸色唰地变了。
他好笑地刮了刮她鼻子：“小曦，你睡迷糊了？这么好骗？”
少女沉着脸，气呼呼怒视他。
“小曦，就算我真做了什么，那也不算有违礼数。”他几乎整个人都贴近她身边，声音自然低得别人绝对听不到，“你忘了，我们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你是我未婚妻子。”
他对自己未来妻子做点什么亲密事，那也是情理之中，可以谅解的嘛。
凤明曦看不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轻哼一声，忽然一个手肘朝他腰际横顶过去，接着，便愤而起身，摔开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车内不出意外地传来一声闷哼。
她脚步顿了顿，狐疑地竖起耳朵，却硬逼着自己不回头去探究竟。
刚才她那一肘子没多用力吧？
他至于痛得那么厉害吗？
装的，一定是装的。
想骗她心软？
哼，没门！
也不知是安抚自己还是说服自己，编了个理由后，她心安理当地无视身后的闷哼声，拾步走向前面不远的行知牙行。
“真是个狠心的姑娘。”南宫无殇无奈嘀咕一句，似笑非笑地睨着从容远走的倩影，摇摇头，自马车一跃而下。
在追上少女前，他低头环顾一眼自身，确定身上没有戴什么会直接暴露身份的东西招摇过市，这才加快脚步跟上去。
“哎哟，”接近凤明曦时，他特意低声痛呼，引得少女顿足回头；他才露着微含委屈的笑容，“小曦，你等等我。”
少女见他竟然有意无意捂着刚才被她顶过的部位，嘴角微微抽了抽，忍不住狠狠剜他一眼，低斥：“叫你胡说八道，活该。”
嘴上说得狠，心下到底不忍，停在原地等他走近。
见他俊脸痛色难耐，终究难掩担心紧张问了一句：“怎么样？真的很痛吗？”
她刚才有用那么大的劲吗？
还是她的手劲不知不觉中又增大了？
南宫无殇懒洋洋挑着眉，眉梢眼角欢喜流溢，可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却又隐隐透着浅浅痛意与委屈：“有你关心，它就不算太痛。”
“不过小曦，下次你要教训我的话，下手能不能轻点？”
少女茫然眨眼。
他靠近她耳侧，掩着眉目戏谑，悠然低语：“我怕你不一小心谋杀亲夫，以后会守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