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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睡不着

“乔里阁下,这封信就拜托你了。”

多米利克对着面前的黑发男子吩咐道。

乔里·凯索是艾德公爵最信任的手下,担任临冬城的侍卫队长超过八年,在两天前的君临之战中,被多米利克从地牢里救了出来。

“多米利克大人,我一定将这里的事传回临冬城,罗柏大人和凯特琳夫人一定会为艾德大人报仇的,那群兰尼斯特家的婊子!”

乔里·凯索一脸哀恸,脸上满是怒火,握着信封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没错,我们不会放了兰尼斯特家族的任何人!”多米利克目光炯炯道。

“那珊莎小姐和艾莉亚小姐,要把她们送回临冬城吗?”乔里·凯索问道。

“这个不用,你让凯特琳夫人放心,我会好生照顾好她们姐妹俩的。另外告诉罗柏,兰尼斯特家族的人都是硬茬子,让他早做准备。”

“遵命,大人。”

乔里·凯索重重的将右手击打在胸前,弯着身子朝多米利克行了一个骑士礼,而后转身离去。

等到乔里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多米利克轻抚额头,现在君临需要忙的事太多了!

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的葬礼,还有乔佛里的加冕仪式,君临城的掌控,王岭各大贵族的支持,七国各大势力对君临新政权的认可,狭海对岸的龙女丹妮莉丝……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获得北境的支持。

他的父亲卢斯伯爵自不必说,荒冢屯的小姨达斯丁夫人,溪流地的外公罗德里克伯爵,也不用担心。

而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态度至关重要。

但愿罗柏和凯特琳夫人不会坑自己。

……

在首相塔的卧室里。

珊莎将自己彻底投入黑暗。

她拉上窗帘,昏沉沉的睡去。

这两天,在听到了父亲艾德公爵的噩耗后,她醒了便哭,哭累了再睡。

她的睡眠沉重如铅,整夜整夜的梦到父亲艾德·史塔克昔日的面容,以及他那烧焦的无法辨认的尸体。

睡不着的时候,她蜷缩在被窝里,哀恸欲绝。

仆人送来的午餐,她碰都没碰,就放在那里发凉。

直到高塔的楼梯传来脚步声,多米利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少女。

不得不说,艾莉亚和珊莎这两姐妹,面对父亲艾德公爵的死反应各不相同。

艾莉亚选择复仇,苦练剑术,珊莎却选择了逃避。

两种不同的选择,在于两姐妹从小的性格和发展方向截然不同。

珊莎是个小美女,从小的目标就是成为“淑女”。

她的一切,容貌、礼仪、才艺无疑都更符合淑女的要求,并且十分出色。

多米利克完全可以想象,在这些方面,艾莉亚从小就被姐姐压得抬不起头。

艾莉亚长得更像父亲,被称作“马脸艾莉亚”。

她也不爱打扮,总把自己弄成个假小子。

但是其实艾莉亚的颜值并不低。

凯特琳夫人说过,如果她肯好好打扮的话,也会是个小美女。

艾德公爵更说过她像莱安娜——那可是名副其实“倾国”的大美人。

从儿童心理上来说,珊莎在淑女教育方面实在太优秀了,艾莉亚因此应当没少挨训。

小孩子都会有争强好胜的心,希望赢得更多赞扬和关注。

艾莉亚自知在“淑女”这方面不可能超越珊莎,所以她就越来越多地把兴趣投入到“姐姐不擅长的事情”上去。

比如骑马、算术、甚至那些男孩子的打架游戏。

于是成了“捣蛋鬼艾莉亚”——她自己还挺喜欢这个称号,因为这是姐姐达不到的“成就”。

不过因为艾德公爵和凯特琳夫人言传身教的原因,姐妹俩都很善良。

剧情里,珊莎救了唐托斯爵士,对熊孩子罗宾的感情是既讨厌又怜悯,她怜悯君临那些忍饥挨饿的平民,她给猎狗唱的那首歌饱含悲悯。

珊莎的善良是伴随着真正的慈悲和爱心。

艾莉亚流浪路上救了贾坤三人,还有一个小女孩“黄鼠狼”,那些魔山的亲兵们,都是因为残忍杀死无辜的人,才进了她的必杀名单。

艾莉亚的善良伴随着她的正义感。

另一点共性是坚忍。

剧情里,珊莎忍受了乔佛里的虐待、人群的冷落,忍受了嫁给侏儒,在谷地忍受姨妈莱莎·徒利的奚落、歌手的骚扰,最后还有小指头微妙的情感。

支撑她一路忍耐下来的信念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是“成为游戏的玩家”。

艾莉亚大部分时间都在河间地流浪,吃虫子、搜刮死尸都是家常便饭。

她当过赫伦堡的仆人、卢斯伯爵的侍酒,她也曾被无旗兄弟会和猎狗当作换取赎金的筹码,但无论什么时候、哪种身份,她“回到家人身边”的信念都坚定无比。

艾莉亚是个倔强而有些执拗的孩子,她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

总而言之,这两个小狼女都有各自的特点和共性。

收回思绪,多米利克走到床前,摸了摸珊莎的额头,没有发烧,也不冰凉,仅仅是伤心过度罢了。

珊莎害羞的把毯子拉到额头,遮住小脸。

她不想眼睛红肿,满脸哭痕的模样出现在心上人面前,“多米利克大人,我没事。”

“你说话都这么没力气,还说没事?”

多米利克揽住少女的腰肢,将她从羽绒床上抱起来。

毯子滑落地面,珊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在他面前。

将少女抱到餐桌前。

多米利克让人准备了一罐蜂蜜和药草调制成的药汤,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待珊莎的胃口打开以后,她语气弱弱的说:“多米利克大人,我想吃东西。”

“现在知道饿了吧,不吃东西怎么行?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多米利克说着叫来厨子,送上来热腾腾的餐点。

有黄油热面包、芝士奶酪,蜂蜜蛋糕,还有黑莓果酱,培根肉,白煮蛋,与一壶茉莉花茶,都是珊莎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多米利克大人,谢谢伱。”

珊莎像是从父亲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脸上露出笑容,轻轻在他脸颊上一点。

她想起了在临冬城的那些日子,和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生活的日子……

虽然父亲已经死了,但她还有母亲和兄弟姐妹。

还有多米利克大人……

她必须振作起来!

……

夜里。

多米利克坐到书房里,蜷在烛光下,正在阅读老旧的卷轴或皮革书籍,他必须在短时间理清掌控君临的思路。

良久,多米利克起身推开窄窗,突来的寒意不禁让他手上起了鸡皮疙瘩。

月光朦胧,照在黑水河上波光粼粼,也洒在河对岸君临城的墙垒、塔堡和殿堂上。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

“是我,多米利克大人。”是珊莎的声音。

“怎么了?”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我晚上睡不着,想和您说说话。”少女轻声细语道。

多米利克有些无可奈何,“好吧。”

当他拉开门的时候,一下子愣在那里。

皎洁的月光投在走廊上,照在珊莎的身上,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的五官清纯如画,肌肤像牛奶一样雪白细腻,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一头枣红色的秀发带着水汽,直直披散在肩头,像是一截绸缎。

上次见到珊莎这般打扮的时候,还是在那次“搓澡”的时候。

珊莎脸上的慌乱渐渐平静下来,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轻抿着嘴,不做声。

在少女轻微的惊呼声中,多米利克把她抱到羽绒床上。

……

多米利克轻轻抚摸着少女微凉滑腻的肌肤,珊莎趴伏着,轻轻舔着他的锁骨,嘴里发出带着哭腔的哼哼声。

“传闻海风吹到何方,布拉佛斯的船就开往何地。

这些船去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每次返航,船长都会为海王的百兽园,献上远方的动物。

那是你从未见过的各式珍禽异兽,比如有条纹的马,全身长满斑点、脖子像高跷一样长的东西。

还有浑身是毛、长得跟母牛一样大的鼠猪。

会螫人的狮身蝎尾兽,把幼兽装在袋子里的老虎,还有走来走去、有镰刀般的爪子的恐怖蜥蜴……”

多米利克躺在床上,给少女讲起了布拉佛斯水手的见闻。

珊莎将头倚靠在他肩上,温顺地偎依着,“多米利克大人,您会一直陪着我么。”

“会。”

“会一直喜欢我?”

“会。”

“会一直爱我吗?”

“会。”

“真的?”

“真的。”

“发誓。”

“我发誓,”多米利克吻着少女的额头,“永远永远爱你。”

珊莎嫣然微笑,“好奇怪呢,”她说:“听到多米利克大人的话,心里就甜甜的。”

这就是爱情啊,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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