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要离婚,陈春丽气不过,在医院大吵大闹。
吵得其他病患苦不堪言,医生和护士屡次劝解都不听。
鉴于王浩和萧诚的关系,医院也不好直接把王浩妻子扔出去。
只能给王浩安排远一点的病房。
陈春丽却更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吵得整个住院楼不得安生。
闹得乌烟瘴气,今天是医院有史以来收到过最多投诉的一天。
劝说陈春丽无用,医生就找病人家属,可惜王浩母亲说话更不管用。
只能去找白露和萧诚。
白露和萧诚到达住院楼,远远就听到走廊传来吵闹声,连珠带炮都是陈春丽的指责发问,王浩半字声音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病房无他人,只有一个女人在自言自语发疯。
进门才目睹,头上绑着层层纱布,近乎白头,手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的男人靠在床头,双眼无神望着窗外,对床前咆哮的女人视而不见。
置之不理。
对于那些难听的话语,充耳不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只是个陌生人走错房间,发疯乱吼,他有伤在身,懒得理会。
女人却更愤怒:“王浩!你少在这给我装模作样,这么多年你一穷二白我都跟你过来了,孩子也给你生了!
“你现在赚点小钱就想把我甩了,抛妻弃子去外面找野女人是吧,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还是男人吗!”
见男人还是沉默不理会,女人气得当场放狠话:“想离婚是吧,好!”
“二十万离婚费,儿子归我,你以后每个月给一万块钱抚养费,做得到我就同意离婚,做不到……”
她话还没说完,望窗外的男人就转回头,一脸平静开口:“行。”
一个字。
毫不犹豫的决定。
大抵是算准了他不会答应,结果却无情打击得陈春丽整个人都愣住。
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怒火攻心,破口大骂前一秒,却被白露钳住手腕,直接拖出门,甩进对面空病房。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医院是你家吗?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
“大半夜大吵大闹,影响别的患者休息,别人若是受到刺激出个什么事,你赔得起吗?承担得起责任吗!”
向来亲和友善没脾气的白露,生气时如在鞭打犯人,冷肃威严的神态语气,呵斥得陈春丽哑口无言。
走廊外紧张观望的医生护士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纷纷擦了擦额角冷汗,安排好值班人员跟进,便各忙各的工作去了。
冷静片刻的陈春丽,根本冷静不下来,怒气冲冲反驳白露:“你知道什么,少给我在这装模作样假惺惺装好人!”
“王浩出车祸失忆,谁都不忘就忘了我和孩子,他母亲都证明过我是她妻子,他就是不信,连孩子都不认,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让人说?!
“要是萧诚出车祸失忆,谁都不忘就忘了你,有萧伟证明他都不信,非要跟你离婚,你能冷静下来吗?”
纵然只是假设,白露也确定并肯定:“萧诚就算失忆,也不会跟我离婚。”
陈春丽讽刺:“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凭萧诚现在喜欢你这张青春靓丽的脸吗?如果有更漂亮更有钱的富家小姐追萧诚,他肯定转头就把你甩了!”
白露不气也不恼。
脸上更无半分忧心:“我和阿诚的感情,不是你鼠目寸光里的肤浅认知。
“我们是彼此信任,相互尊重,是一日三餐,四季如常的相知相伴,相互包容与理解的心心相印,不是你以为的一时兴起喜欢,冲动之下的结合。”
“就算阿诚失忆忘了我,也忘不了家,家里水杯牙膏牙刷所有东西,大大小小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温馨回忆。
“只要阿诚回家,就会记起有家有我的感觉,不用谁说,他都能感受到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是轻是重。
“也能感受到,我于他而言,是讨厌大于喜欢,还是喜欢大于讨厌。”
“而你们……”白露盯着陈春丽,语调平静撕开她和王浩一地鸡毛的生活。
“一日三餐是争吵,四季如常是争吵,大事小事要争吵,家里家外都是吵,走到哪里都是不好的回忆。
“王浩出车祸大脑受到撞击,神经系统受损,下意识封锁痛苦的回忆,逃避不堪回首的生活,不是很正常吗?”
陈春丽刚到嘴边的反驳,被白露口中血淋淋的事实,狠狠打回去。
白露还说:“你天天骂王浩窝囊废,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他提出离婚不是正合你意吗?你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多钱,他都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还有什么不甘心?”
陈春丽如被踩中痛脚,恼怒大吼:“我陪他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他凭什么刚赚了点钱就抛妻弃子!”
“凭你不想跟他过了,他也不想跟你过了。”
白露直白的话让陈春丽一噎。
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不想和他过了!现在是他要离婚,不是我!”
白露反讽:“想过你天天吵什么?”
陈春丽理所当然:“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他样样不如人,我说他两句怎么了?”
白露把陈春丽不肯正视的错误,冷言冷语扔回去:“王浩要是天天骂你泼妇八婆,稍有不顺心就给你一巴掌,你出去逛街回来晚了,他直接锁门不让你进家门,你接受吗?”
陈春丽面红耳赤,暴跳如雷:“凭什么骂我泼妇八婆!”
白露锐利目光上下打量她:“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泼妇吗?”
“你!”
陈春丽扬手想给白露一巴掌,却刚抬起就被白露冷冽肃杀的目光逼停。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都无法接受的恶语,凭什么强加到别人身上,天天逼迫别人接受?”
如果没有白露先前那番强行置换,让人感同身受被恶言恶语辱骂的话,陈春丽此刻定会不屑一顾。
但亲身经历后,她不得不得承认,无缘无故被骂,心里的确不好受。
如果王浩真像白露说的那样对她,她更无法接受。
但这种看不惯就出口骂人,出手教训人的出气行为,早已在陈春丽脑海里形成惯性固有认知,她改不了。
也不想改:“结婚前,王浩自己说以后会对我好,什么都听我的。”
白露对于顽固不化,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已不想再多说。
“王浩要离婚,你提的过分要求他都同意,都听你话对你好了,那你接受这份好,拿了钱自己去逍遥快活不就行了,还缠着王浩做什么。”
陈春丽不敢置信瞪白露:“我儿子连周岁都没满,你就劝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