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吗？
秦霜扫了二哥一眼，虽然这个回答听起来很正常，但看着老爷子的神情，她很难说服自己。
秦明似笑非笑，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随口问道。
“刚刚进来，看你们好像在聊什么？”
顾黎双手交握，不疾不徐的答了句。
“在聊昨天春晚的节目。”
秦仁随后补了句，“对！大哥妹妹你们还记得昨晚的青花瓷吗？”
秦霜挑眉，青花瓷算的上是她春晚里印象颇深的一个节目了。
“不错的曲子，很适合春晚舞台。”
秦仁点头，随即笑叹道。
“我也很喜欢，不过很遗憾的是，青花瓷并没有天青色这一说。”
闻言，秦明皱了皱眉，登上春晚舞台的歌曲却出现了这么明显的失误么，导演组是怎么审核的。
相反，秦霜似是想到了什么，反而下意识的联想到了后面的歌词。
这么说——
“天青色等不到烟雨，而我也等不到你。”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间。
顾黎眉眼平静，抬手递过了一杯刚接过去的温水给母亲，语气温和。
“妈，要不要听听作曲……词人的原本想法？”
秦霜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恢复了精明干练的神色，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昨晚的春晚她又不是没有看，青花瓷的所有不都是长安一个人包办的，还分什么作曲人作词人。
“听。”
“不过，我还是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建议了。”
秦霜：“……原来你还没问人家啊！”
秦仁：“……”
行吧。
虽然是蹭着妹妹才能听到了，但他要求不高，能知道原因就好。
顾黎垂眼指尖轻敲了敲手环，眼中罕见的掠过了一丝歉意。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得到了长安本人的同意，拿当初的打趣用来岔开母亲的情绪对长安来说终归不太适合。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顾黎淡定的给许行舟发消息。
“长安，当初你的回答可以给我家里人看吗？”
许行舟歪头：“当然可以。”
反正这个消息最后他大概也会理直气壮的放到星网上说服粉丝啊。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儿？！
顾老师突然这么客气有礼貌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好像下一秒就会告诉自己其实还有个坏消息来着。
虽然他忘了发新年快乐吧，但这并不是他的主观意愿，都是国宝太萌了以至于他谁都忘发了。
而且，许行舟在评论区蹲了半天看评论，发现挺多人质疑自己知道错误的真假，事后你当然是知道了。
本来还想着自己证明能让那些信誓旦旦倒立跑圈\/洗头\/抄书的网友无话可说。
现在这不正好，瞌睡就来了枕头了。
到时候把这截图往星网上一挂，让顾老师给做个证，那不就妥妥的么。
不过，许行舟左思右想觉着吧，倒立洗头\/跑圈的还是太低级，抄书就刚刚好。
当然，他要求不高，就抄华夏在接下来三个月里发布的内容十遍吧。
这条件不过分吧，许行舟甚至觉得是不是有些善良了。
就是最后还需要顾老师配合一波了。
虽然知道依着许行舟的性子肯定会答应，但真得到了确切的回复，顾黎心情还是很好。
“多谢。”
许行舟有些方了，认认真真道谢的顾黎让他有些莫名。
不就是把当日的调侃让家里人看看吗，这都不算什么事儿都同意了啊。
他一脸严肃的思考了片刻，甚至比刚刚看评论时的表情更加严肃，然后没想通，表情纠结的回了一条消息。
“谢什么，待会儿再等等有合适的时机的话，可能还要麻烦你帮忙把截图挂到星网上，证明我真的早就知道歌词中的错误来着。”
顾黎：“……”
突然有一点点儿想把自己的感动给收回来了。
“可以，等我上星网看看具体情况。”
许行舟回了个oK的表情。
这才对嘛！
他心情愉快的抬头，然后看见许知沐盯着他匪夷所思。
“我就看看你怎么能有那么多黑粉？”
许行舟撇撇嘴，“我又不是蓝星币，怎么可能人见人爱。”
许知沐无法反驳，盯了他一眼小声开口。
“网上那些乱七八糟尽快处理了吧，不然老爸老妈会担心的。”
许行舟点点头，安慰了一句。
“没事儿，不用多久。”
……
饶是顾黎这么多年下来，已经练就了八风不动的本事，但在一家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情况下，还是有些顶不住了。
他干脆翻出来当初的聊天记录。
——长安：“其实正经来说这句歌词其实有两个失误，天青色并不是青花瓷的颜色，而是汝窑的颜色，色白花青才是青花瓷。”
——顾黎：““我知道，但是长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考的什么研究生了？””
——长安：“历史\/作曲啊！”
——长安：“等等，我主业是作曲人，所以历史为艺术美让个路很正常不是吗？”
——顾黎：“我认为可以，但是靳教授不一定。”
——长安：“……”
……
在场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秦仁有些纠结的开口。
“那歌名直接用汝瓷不是也行吗？”
顾黎默了默，这个长安也跟他聊过。
把汝瓷和青花瓷随机放在普通人面前，点进哪个名字的几率高？
这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青花瓷了。
更何况歌词描写的瓷器更趋向于青花瓷和汝瓷的结合，汝瓷讲究的是青如天面如玉的素胚，和歌词也不尽相符了。
汝窑或汝瓷名字不够凄美，作曲也不是相当协调，归根结底所有的一切是为了美妥协。
“从曲子的角度来看不太合适，从名字来看不够……美。”
哈？
就连偶尔走神都秦霜，并不好奇随便听听的秦明都惊了。
更别说一直在纠结的秦仁和好奇的秦老爷子了。
敢问后面的那个借口是认真的么。
不够美？！
顾黎绷着神色点头，收回了手环，就是不够美啊！
正主的原话，他一个字都没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