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山间的清晨,是自然之美的精华所在。山峰雄伟挺拔,宛如守护大地的巨神。弥漫在山间的晨雾,如轻纱般飘渺,使得山峰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山里的青草芳香四溢,伴着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随着阳光的逐渐升起,金光洒在山林之间,给这个里带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置身在如此诗画的地方,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烟消云散,只留下心灵的宁静和舒适。
经过一日的调养,黄娟气色比昨日要好了很多,精气神也在线了,没了浑身无力的感觉,就是人重伤未愈还是有些虚弱。
用了早膳后,她去了隔壁房间,床榻上的人还没有醒来,便也未再停留。出了房间,云心儿厨房的事情也忙完了,拿着草药在院里晒。
她走过去帮忙,二人边干活边聊天。
巳时(早上9点-10点)左右,黄娟隔壁房间的男子悠然转醒。
看着陌生的环境,他微挑起眉梢。忆起自己被虚空飓风带入到一个陌生的森林,正要艰难起来却被一个女子意外砸到伤上加伤地晕了过去。
这是哪?
刑天沁醒来,心里疑惑。
黄娟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好友的死对头被自己砸晕,还一起意外来到了这里,同住在一起。若是知晓,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不已。
是的,此人正是迷雾森林的山主,刑天沁,墨魂隐的死对头。只不过,她不认识他,他却认识她。
意识逐渐清醒,刑天沁的脸色在逐渐转暗,变冷。显然,他已经知道砸自己的是谁了!
他眸色暗沉,双眸迸发出冷然的杀意。
就在他想着等会要将黄娟怎么大卸八块的时候,黄娟也正好进了他的房间。
刚踏进房间,四目相对。
看着坐起背靠着床头的刑天沁,黄娟一愣。
“你醒了?!”黄娟面上一喜,笑着走过去,“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来了!”
刑天沁冷着脸看她,面无表情。
“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黄娟站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脸关切道。或许是因为心虚,她怕被找麻烦,心里留了几分警惕,面上却不显。不表现的关心不行啊,谁让她惹的祸,何况这男的一醒来就冷着脸,还有些杀气腾腾的,她想忽略都难。
“......”
见他没有说话,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自顾道:“你差不多昏迷了四天,不过四天里心儿有不间断地给你喂伤药检查你的伤势。现在你醒了,说明药效还不错。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几日没有进食,还受伤严重,只能先吃点流食暖暖胃,你等会,我去给你拿来!”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就走。
刚出门,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吁了一口气。这男人是冰么,眼神都快将她冻僵了。
没一会,黄娟端着粥碗,再次来到房门口,在门外深呼吸几口,才一副视死如归地踏进去。
刑天沁好整以暇地靠着床头看着她,一双清寒的眸子一瞬不瞬地不离她身。
她自若镇定地走过去,朝他笑着道:“温度刚刚好,先吃点吧!”
说完,似想起什么,微微皱眉,一脸认真道:“哦,忘了问你,你还有没有力气?我之前醒来的时候全身无力,你如果也没力气,我可以先喂你!”
话落,她走过去,大胆地坐在他边上,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凑到他嘴边,笑着静等着他。
看到她这一系列动作,他眸色微冷,唇角勾起一抹嘲弄,“你以为这般献殷勤就能让我无视你的无礼?黄娟,你是不是觉得本座好欺?”
黄娟一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认识我?”
“怎么,不该么?”他眼中的杀意丝毫不遮掩,让她清晰地看到。即便是他现在身受重伤,要取她性命同样易如反掌。
“好奇怪,说真的,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不认识的。只不过,我们同时都是受害者,被那该死的虚空飓风迫害到了这个陌生的大陆来。”黄娟道。也是隐晦地告诉他,砸他不是她的错,她也没办法,他要怪就怪那该死的虚空飓风。她也是受害者好吧!
“对了,公子你是?为何你认识我,而我却对你没有印象?”
黄娟很是好奇,不过也知自己之前冒犯了人家,还是诚恳地道歉:“即便是受虚空飓风的迫害不是有意冒犯公子,不过还是要给公子道个歉,我不是有意的,还请公子看着同病相怜的份上饶过我的无心之过。”
“是么?”他冷哼一声,“轻薄本座也是无心之过?”
黄娟神情一滞,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自己都尴尬死了好吧!
“确实是无心之过。当时被虚空飓风带着,调动不了灵力,而且似被束缚一般,当真不是故意的。”黄娟耐着性子解释。
“即便如此,你冒犯本座是事实。”他陈述道。
“......”呃!这话她怎么接。
“你说,本座该如何罚你?是抽筋还是剥皮,抑或是让你神魂俱灭?”
纳尼!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她也无奈好吧!她也委屈的好吧!
“那你待如何?要命不可能!本姑娘惜命!”黄娟冷下脸来,“大不了,你再亲回来就是!”哼,他敢么?
“呵......”刑天沁突然笑了,看着她那副有本事你就来的样子,他突地倾身过去,一把搂过她的后脖颈对着她的嘴就是一亲。
黄娟怔愣在原地,直接石化了!
“卧槽!”她直接爆粗口,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恨恨地指着他,“你...你...你......”
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皲裂的表情取悦了他,轻笑了一声,淡淡道:“唔,现在扯平了一个。”
什么叫做扯平了一个?黄娟紧蹙眉头。
“你什么意思?”她冷声道。
“你轻薄了本座,除了亲了本座,还压在本座身上。这事本座还没有跟你算呢。”他笑看着炸毛的她。
我去你丫的!黄娟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臭男人,披着一张好看的臭皮囊,实际就是那吃人的画皮,黑心的很。
“爱吃不吃,姐不伺候了!”黄娟气愤地把碗塞在他手里,气呼呼地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落荒而逃的黄娟,刑天沁心里愉悦极了。
在黄娟心里是生气,在刑天沁心里她是心虚是落荒而逃。
“姐姐,你怎么了?”正在磨草药的云心儿看到气呼呼的黄娟问道。
“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黄娟气恼地回房关门。
被狗咬?家里哪来的狗?云心儿莫名不解,有些呆愣。
回了房,黄娟冷静了下来,眉头紧蹙。此人一见她就喊出名字,定然是知晓她的,然而自己却怎么也没印象,也不知是敌是友,况且她还砸了他轻薄了他,若是敌,那么她现在的小命随时没有保障。她该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若是下手,她是那人对手吗?
转瞬间,她已经想了好几个主意了。可是,还是觉得不好。心里带着不确定。
不过,即便不是敌人,也不会是朋友。他的杀意是那么的不加掩饰。
她尝试使用灵力,结果还是不行。
她坐在凳子上,陷入沉思。
而隔壁的刑天沁,也和她一样,在想要不要噶了她。她是墨魂隐的人,他和墨魂隐是死对头,留她始终是祸患。
......
好久,黄娟开了房门,直接去了刑天沁房间。
踏入进去,便道:“我们谈谈!”
她尝试了好多种想法,都觉得不靠谱,对方对她的不在意说明对方实力在她之上,若是她敢动杀心,他定会反手将自己杀了。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找他谈谈。
“我们有谈的必要吗?”他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好笑。
“有!”她认真道。
“哦?”他挑眉,“说来听听!”
“你刚刚的杀意很明显,显然对我来说,你并不是属于朋友一类。再说,我不认识你,你认识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查过我。”
“唔,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没想到她倒是观察入微。他不否认。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杀我!”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眸色暗沉,冷声道。
“对于这里来说,你我是外来者。本土人都排外,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被虚空飓风带到这里,如今你我目的一致,都想离开这里。我们合作如何?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你觉得呢?”
“我一个人也可以!”他淡淡道。
“......”
“我怕你拖我后腿!”
她嘴角抽了抽,“谁拖谁还不一定呢!”
“即便你全盛时,那点修为在本座眼里也不够看。”他傲然道。
黄娟咬牙,“你这样说话会没朋友的。”
“本座不需要!”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苍澔大陆有五个州,东南西北中......我们所在的是北州......”她将得来的的信息给他说了一遍。
“飞升已是万年前的事了。如今,没有一个飞升的。阁下这么聪明,难道也以为是没有天才?我觉得必然还有什么我们所不知的原因。另外,这里地大物博,即便是一个人,却也犹如大海捞针,等到了那时也不知是猴年马月去了。两人一起,起码还有一个商量的人,一起合力总比一个人茫然要好吧?
此事你也不急于拒绝,先想想,你我现在皆伤势严重,也提不起灵力,需要在这里养伤一段时日。这期间,阁下还是好好考虑,咱们先化干戈为玉帛如何?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多人被虚空飓风带着,你我能一起属实是一种缘分。”
“......”刑天沁没有回答。
“阁下先休息一会。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黄娟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微微蹙眉。无疑,她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让他有些心动。
出了房间,云心儿的药也磨好了。她走了过去,“我帮你装药。”
“嗯,谢谢小姐!”云心儿道。
“你还是喊我姐姐吧!姐姐好听点!”
“好,姐姐!”云心儿笑了笑。她也觉得姐姐好听又亲近。
“那位哥哥怎样了,他吃了吗?”云心儿问。
“嗯,好多了!”都还有力气气她,没那么虚弱。
“那就好!如今哥哥也醒了,你们就只管安心在这里养伤了。”
“嗯,谢谢你们了!”
“姐姐不客气啦!”
“好,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后我就真不和你们客气了!”黄娟笑着道。
“好!”云心儿点头。
二人将磨好的草药拿瓶子装好,然后分类写了名字贴好。
“心儿,你的医术很好!”
“我娘是大夫,她医术很好。小时候跟娘学了一点,后来是拿娘的医书翻看了又看,爹有时候会指点我一下。和娘还是没法比。可惜娘不在了,没人再教我了。”说到后面,云心儿低下了头,眼眸里全是伤感。
“其实你娘并没有离开你,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陪着你们。”黄娟道。
“嗯,我也相信我娘没离开我们。”
“嗯!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吧!”黄娟含笑鼓励。
“嗯,好!”云心儿点头。
装完药,云心儿将瓶瓶罐罐收了起来。然后再又去翻晒猎物。有些吃不完,就挂着风干晾晒起来。
二人一边做事,一边聊天,气氛融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