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话咱们要凭证据,什么叫做我就堕落了?你知道堕落这两个字是用到什么地方了吗?”
顾父气的踹了一脚凳子:“我现在在好好的跟你说,你居然还敢还嘴,你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信啊!”顾灵说:“我为什么不信,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说这个话实在是太正常了,你做这个事情也太正常了,不过你确定吗?老头,你觉得你这老胳膊老腿,现在能搞得定我。”
顾父气红了眼睛:“你放屁,你这个逆女,就是随了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有好好的日子,不知道过在外面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把自己不当一回事,老子要打死你,怎么教都教不好。”
说着又要冲上前来打人,而周子龙也好,周母也罢,他们三个人在旁边站着,就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装饰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他们三个人恨不得顾父当场打死她,怎么可能劝架呢?他们不拱火就不错了。
顾灵侧身躲开,顾父一巴掌呼到空地上,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可能是跟他长期做农活有关,他的反应还是挺迅速的,很快就稳定住了,稳定住之后更生气了。
吹胡子瞪眼睛,气的头发都要炸了。
“顾灵,我打你,你居然还敢躲,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肥了,你简直是要造反,给我滚过来,你居然还想离婚,我看你真的是不要脸。”
“真的是随了根了,你妈就是这样子的,当时就要跟我离婚,被我打两顿之后受不了跳河,要我说你就是命好,女婿对你太好了,不然打你两顿你就老实了,还有时间和心情在这里为虎作伥。”
顾父唾沫横飞的骂骂咧咧,完全不顾及任何场合,也不顾及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父骂顾灵骂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在旁边嘴角时不时的抽搐,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在这个场合笑的样子。
周子龙不敢笑,顾灵替他笑了。
顾父气的胡子都翘了:“你笑什么?你发癫要找对时间发,没有你这样的。”
顾灵捂着肚子,还在嘿嘿笑:“我笑你们呢!周子龙你也是虚伪,一方面看不起我,一方面用舍不得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我笑我婆婆,自己受过的罪,恨不得加倍的家注在儿媳妇身上,好像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平衡一些,你就是纯粹的心理变态。”
“我像无所事事的小叔子,人家都说长嫂如母,我对你算是很不错了,你连对嫂子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让我怀疑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然后又看向顾父:“还有我笑你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之前打压我妈,后面又打压我,不过就是在为你的懦弱和无能找借口而已,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村子里面的那些人都是为你好,人家不过就是挑拨离间的,想要搞到你家破人亡,他们好看热闹,让他们开心而已。”
“这是他们常用的招数,都没有人上当,也就只有你这么个蠢货才会上当,怎么样?现在一个孤家寡人的感觉如何,你是不是觉得离了我妈,你又能再找一个,找了这么多年,你找到了吗?”
顾父气死:“闭嘴,有你这么不孝顺的女儿,这么说老子吗?老子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长大的,你就这么说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找媒体去曝光你?”
顾父跳的格外的高,比以往跳的还要高,看来受到的刺激不小。
也确实是这样子,之前他帮周子龙压迫她,不过就是想展示他的威严而已。
但是现在却是直直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跳起来才有鬼。
“我为什么不能说,嘴长在我的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是要使劲说,你看你现在的日子过的多惨。”
“你多年前的愿望达成了吗?其实说白了,你当初之所以那么对待我吗?其实就是想逼着我妈低头生二胎,你是想要一个儿子吧!你是没有想到我妈那么强硬,硬是不肯生,结果你就用那些别人所造谣的莫须有的事情来强加到我妈的身上,你没想到我妈那么性格,刚硬硬是顶住了,我妈没了之后,你有管过我吗?你可是任我自生自灭的,后面是什么时候?管我是因为你发现好像没有别的女人看得上你。”
“你慢慢的认命了之后才把我捡起来重新养,但是你怕我记恨你,怕我记恨你,怕我记恨你逼死我妈,所以你把我的性格养的唯唯诺诺的,就是想让我好拿捏,仅此而已,你别说什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你咬我的时候,我已经能够独立的煮饭吃了。”
“再说了,就算退一万步说,父母养大子女是你们的责任,不是你们携恩途报的理由,你少在我的面前说这些,我可不是之前那个耳根子软的你的女儿,反正我现在都无所谓了,没有人疼爱就没有人疼爱呗!这个世界上离了谁都不会说地球不转,谁怕谁呀?”
周子龙被顾灵一番言论格说的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他的岳父,又看了一眼顾灵。
他的心里面隐隐有一个猜想,那就是他岳父这次来,估计也没什么用了,看顾灵怎么不给他岳父的面子?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们的面子。
周子龙这一家三口难的齐刷刷的没有出声,他们全部有一种被拆穿过的羞耻感。
顾父被顾灵这么直冲冲的就戳入了他的内心世界,或许是这么多年的隐藏的现实,被这么直愣愣的冲破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在想,原来他当初就是这么想的吗?
就算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会轻而易举被他女儿给戳破了?
难道这么多年,他高举着的大旗,在她女儿的眼里,其实就是扯着大尾巴狼在装逼。
那和他脱了衣服裸奔有什么区别?
顾父在这一瞬间,已经忘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极度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