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不等等扎克副将吗?”身旁一个亲兵担忧的看了眼身后道,方才若不是扎克副将抵挡,他们此刻怕是已经成阶下囚了。
贾巴尔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混账,等什么等?后面那么多追兵,咱们不赶快回去集结剩余的队伍撤退,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是要等天凌的大军来让我们全军覆没吗?”
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他又补充道:“不是本将贪生怕死,实在是营地里是我们西辽的最后希望了,扎克副将大义,以身犯险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若是不能成功带领队伍撤退才是辜负他的好意。”
眼下他还需要这些亲兵们的保护,不宜激怒他们,先说点软话安抚他们,等他安全了再和他们算账。
赵奕铭特地带着大军紧追其后,贾巴尔吓的连东西都没来得及让士兵们收拾,便带着西辽剩余军队仓皇逃跑,大批物资被遗留下来,赵奕铭自然一点不客气的让士兵们全都收走。
同时和四国大战,即便天凌是大国,即便有琉璃那等赚钱的生意在手,国库也会吃不消,他们出门在外自然是能省就省了。
搜刮完西辽大营,赵奕铭和周浩权交接好,便径直带着军队追着贾巴尔深入西辽国。
周浩权也没闲着,带兵回城后立马安排副将亲自押送萧箐彦回京。
可尽管押送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路上依旧出现了意外。
才出西靖关不过十余里路,道路的两旁便突然冲出一伙人,二货不说便和副将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一群人缠住副将和负责押送的士兵,另外几人则趁机冲向囚车。
不过三两下便将坚硬的囚车砍的七零八落,成功带着萧箐彦逃进了一旁的林子里。
萧箐彦一走,这伙人便立马四处逃窜开来,不过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两日后,西靖关往东的一座破庙里,一身白衣的美妇人满脸心疼的替萧箐彦换着伤药。
只见妇人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阴狠怨毒,“朝阳家的那个野种居然又一次将你伤成这样,既然他出征了,那便让他的两个孩子来替他还吧!待娘亲回京定要亲自抓了那两个小贱种来替你出气。”
妇人不知她的一言一行正被一旁暗卫假扮的手下看在眼里,毫无顾忌的说了许多要让赵奕铭一家付出代价的污言秽语。
听的暗卫真恨不得当场结果了她,但想到之后的计划又不得不暂时忍下。
跟着这母女两人又兜兜转转了十来天,待收集好证据后,暗卫一刻都不待多等的通知了一直在暗处埋伏的周浩权收网。
直到母女两人一个不少的进了囚车,他们还有些懵,美妇人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我计划的那么周全,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抓住我们。”
为了怕暴露行踪,这段时间他们不走官道,不进城镇,全程都走的荒郊野岭无名小路,就是大规模搜山都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他们。
“要怪就怪你们太恶毒,居然连几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乔装的暗卫这下也不装的,满脸怒容道。
“居然是你,江青,你何时叛变的?”美妇人不敢相信的指着暗卫道。
暗卫冷笑,抬手一点点去除脸上的伪装,“毒妇,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谁。”
美妇人看着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江青”,脸上的震惊溢于言表,一想到这个人不知何时便代替了江青待在她身边,她便一阵绝望,完了,全完了。
萧箐彦母子落网之日,京城里也没闲着。
大理寺卿裴大人和安国公这个刑部侍郎联合带兵包围了左相府。
左相府里,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连带着阖府的丫鬟小厮通通进了大牢。
刑部的技术人员花了整整一日的时间在左相府里搜索,最终成功查获了三个暗库,和两间密室。
其中暗库里全是金银财宝,名家字画,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总价值加起来相当于国库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二。
而密室里则藏着左相府在各地的田地、铺子、各种产业,以及和文宣王勾结的证据。
直到萧箐彦母子被成功押送回京后,众人这才知道,所谓文宣王的私生子萧箐彦竟然是左相府的嫡二小姐和文宣王所生。
大家这才想起,当年左相府的嫡二小姐曾传出宫宴上与人私通,宁愿被送至悔悟庵悔过终身也不肯说出奸夫是谁。
却原来那奸夫竟然就是文宣王,而更让色没想到的是两人不仅生下了孩子,还计划谋朝篡位,就连以清廉着称的左相也陷了进去。
随着左相府的倾倒,文宣王谋反一案彻底放下帷幕。
好消息是有了从左相府抄下来的那些财帛加持,国库暂时得到喘息,朝廷往边境送去的物资也越发充实。
边境频频传来捷报,除了出征西辽的赵奕铭已经带兵连续攻下对方两座城池外,同样负责对抗西辽的田明武也已经开始出发进攻西辽内部,和赵奕铭成包围之势,往西辽都城全速出击。
吴家负责的北冥国已经撤兵,目前吴弘毅正领兵强攻他们的第一座城池,有了炸弹的加持,北冥城池的城门几乎不堪一击,轻松便攻下了一座城。
南域的士兵也是被炸弹的威力吓破了胆,几乎丢兵弃甲往回逃。
唯独穆沉珂的动作慢了些,但那也是因为先前陈家驻守时丢了城池的缘故,导致他赶往边境后,只能先以最快的速度夺回丢失的城池,才能反过头来收拾东夷国。
萧箐彦母子斩首的前一天,田安亲自去牢房里见了那个传闻中的左相嫡二女。
“听说,你要让我们全家不得好死?”田安站在牢房外目光冷冷的看着大牢里灰头土脸的妇人。
“你就是那个田安?”妇人没见过田安,想了片刻才想到面前站着的是谁。
田安点点头,趁着她冲过来时,抬手冲她撒了一把药粉:“既然你那么想让人不得好死,那你便先尝尝这滋味吧!”
“啊……”
不理会牢房里妇人的痛苦哀嚎,田安面无表情的走出大牢。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旁人如何对付她和赵奕铭她都可以沉着应对,可若是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那就别怪她让她临死也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