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整个人都精神了。昨晚邓远指了一间房,说是她的房间,邓雪帮着她收拾完她就睡了,这会儿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个小院来。
小院里刚好四间房,另带厨房和茅房,还有一个马棚。
院里种了一棵苹果树,此时正开着花,风轻轻吹过,碎花随风飞舞,美不胜收。桃树下还摆着一套石桌石凳,赵奕铭正坐在上面悠闲地翻着书。
初见赵奕铭时,他一身短打,背着弓箭,浑身冷意,夹杂着戾气。也许是这些日子读的书多了,也没去打猎,戾气已然不见了,浑身散发出读书人特有的儒雅温润。
“安安,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一直盯着看。”赵奕铭抬头朝正盯着他一直看的田安道。
“啊?哦!没有啊!”田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
“邓雪煮了早食,你快去吃点吧!”说完又低头看书了。
邓雪厨艺不是很好,但煮粥摊饼子还是没问题的。
吃过早饭后,邓远陪同赵奕铭去府衙办理考试手续,田安则带着邓雪把带来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又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等着赵奕铭回来。
吃饱喝足后,田安便决定出去溜达一圈,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不好好逛逛就太浪费了。
“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赵奕铭叮嘱了田安,又让邓远邓雪都跟着,才放心田安自己出去逛。
府城可比她们晋宁县的县城热闹多了,一路上各种小摊贩,卖什么的都有。街道也比晋宁县的宽,因着府试的到来,两边的铺子里客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田安一路走一路看,看见有新奇好玩的小玩意便买上一两个,到时候带回去给两个弟弟。还有各色没吃过的糕点也没放过。
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和人打听了菜市场的地方。
田安正走过两个妇人卖鸡的摊子,忽然听见她们谈话的内容又退了回来。
“婶子,你这鸡怎么卖啊!”
两妇人见有生意,立马笑脸相迎,“小姐,我们家的鸡都是自家散养的,肉质鲜嫩,价钱也公道,二十文一斤,您要几只?”
田安看着鸡笼里的三只大公鸡,这个价可比她们村里的要贵一些,合计了一下道:“十七文一斤我都要了。”
妇人一愣,“小姐,没你这么讲价的,这都是自家养的鸡,好着呢!”
田安笑道:“婶子,这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来买菜的人已经很少了,再卖不出去,你就得拎着回家了。”
一下少了三文,妇人不乐意,“我可以明天再来卖。”
“明天来,还得再交摊位费。”
妇人还在犹豫,旁边刚才和她说话的一个大婶也劝她,“卖了吧!公鸡又不能下蛋,养着也是浪费粮食,明天来又得再交摊位费,又得浪费时间守着,不合算。”
半晌妇人才咬牙道:“十八文,要就称了,不要就算了。”能多赚一文是一文。
十八文和村里的价钱就一样了,田安爽快道:“婶子你算算要多少钱,我给你数铜板。”
趁着妇人称秤算账的时间,田安开始向两人打听刚刚她们说的事,“婶子,我刚刚听你们说有来考试的学子无故出事故是怎么回事啊!”
两妇人一愣,看着田安有些不想说。
田安看着另外一个妇人面前卖的两小堆白菜道:“婶子,这白菜也给我称了吧!你们早些卖完好回家。”
这妇人一听,忙用稻草把白菜捆起来,边捆边小声的和田安说事。
“我们也是听人家说的。最近好多考生出事情了呢!有的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直接进了医馆。
还有的走在大街上,直接被人拖到小巷子里打。
还有住客栈的,走楼梯都能摔下来。”
卖鸡的大婶也插话道:“听说有些人屋里还进了小偷,考试的文书和银子都被偷了……”
田安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和两个妇人买了鸡和菜后,又买了不少猪肉,鸡蛋和其它的蔬菜,调料等。
三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家后,田安立马就去找了赵奕铭,把事情和他说了。
赵奕铭看了眼院门外,“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出去了,要买什么让邓远去。晚上让邓雪和邓远轮流守夜。”
天安点头,“嗯!我知道,我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够我们吃几天的了,这几天的饭菜我亲自做,不会给她们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小院的门口总是会发现有人往里张望。没事的时候,田安便让邓远和邓雪在门口打拳,有时也拿着柴刀比划。
见有人往门内打量,邓远便扛着柴刀过去拉着来人道:“兄弟,比划两下?”
来人看着他手里的柴刀脸都白了,“不,不了。”转头一溜烟跑了,那速度快的活像有狗在后面追他。
这一操作倒是吓住了不少前来打量的人。
转眼,四月初六,府试开始。
田安和邓雪照例半夜起来给赵奕铭做早饭和中午吃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赵奕铭和邓远也起来了。
等四人吃过东西,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考场外面都排起了长队。
田安三人目不斜视,前后左的护着赵奕铭往队伍里走去。不管身边发生什么都不管不问。
排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候突然听见隔着赵奕铭几人的那个考生大叫,“你干什么呢?你往我考篮里放什么纸团?”
随即,还没等后面平息,就见赵奕铭伸手一挡,一个圆滚滚的纸团滚出了队伍。
田安皱眉,这是不死心呢!还想在考前再坑赵奕铭一把。
明安府下面大小县总共有十二个,每个县有五十个来参加府试的学子,加在一起整整六百人,最后却只按成绩取前五十名。
一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学子为了榜上有名,便绞尽脑汁想办法在进考场之前先用点手段铲除一些绊脚石。
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田安几人更小心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直到赵奕铭顺利通过检查,进了考场,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