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岔路众多,四个黑衣人也是拿着地图才轮流扛着田安和瑶瑶出了地道的。
出来以后,田安撑着被晃晕的脑袋,眼睛偷偷眯着一条缝打量着周围,她是被黑衣人扛在肩上的,头朝下又有头发的遮掩,黑衣人们很难发现她醒着。
她们此时正在一处密林里,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她估摸着她们应该已经出了城门。
周围除了他们几人外,并没有其余负责看管把守的人。
四人出来后并没有继续赶路,扛着人的两人粗鲁的把她和瑶瑶扔在地上便开始拿出水来喝。
许是自信不会有人跟来,他们慢条斯理的喝完水,又歇了一会儿,两个黑衣人才起身去整理密道的洞口。
他喵的,难怪即便没有人看守,他们也如此放心。
娘的,这洞口居然设在一座孤坟的墓碑下面,要是让人把守着,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敢情她们刚才是从人家的坟里爬出来的。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掌拍在墓碑上的那个奠字上,原本歪斜的墓碑下顿时发出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竟慢慢移动起来,直至复位,完全遮住密道的洞口。
又小心的把周遭的痕迹处理干净后,四个黑衣人继续扛着田安两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见状,田安赶忙从空间拿出一把玻璃弹珠开始给赵奕铭做记号。
好在她今日穿的是广袖,即使扛着她的黑衣人个子很高,但她的手耷拉下去以后,长长的广袖直接拖在杂草丛上,借着袖子的遮掩留记号不要太简单。
本就晚了一步下地道,又是靠着田安留下来的记号才勉强跟在后面的赵奕铭三人,待终于出了地道时,黑衣人他们早就扛着田安和瑶瑶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顾不上休息,赤畏忙着复原洞口的墓碑,赵奕铭和惊雨则是仔细的在草丛里寻找着田安留下来的记号。
这里四周都是密林,没有记号,他们根本没法判断黑衣人走了哪个方向。
赤畏不愧是这方面的人才,很快便找到了机关所在,快速恢复洞口后,也来帮着找记号。
最终还是熟悉田安的赵奕铭找到了那颗玻璃弹珠。
确定方向后,三人快速追了上去。
可惜,尽管他们一路上丝毫不敢耽搁,还是慢了一步,刚追着出了林子,却只看到劫持着田安她们的马车疾驰而去,上面落下来一颗田安给他们做记号的小小红豆。
眼下对方乘马车,他们仅靠双腿肯定是没法追上的,正当赵奕铭着急上火,让惊雨想办法赶快联系他们的人时,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高亢的鹰唳。
赵奕铭仰头看去,不是追风逐月这两只白鹰,是谁?
紧接着,便听道路的另一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三人睁大眼睛看去,果然是疾风和邓雪他们,一起的还有太子的暗卫,领头的人赵奕铭见过,叫暗一。
暗卫们虽然慢了赵奕铭他们许久才出发,但赵奕铭他们等于是徒步在地道里从皇宫走出城门,就算再有捷径,到底比不得马儿四条腿来的快。
更不用说邓雪他们怕出了城找不到人,便带了追风和逐月,两货飞得高看的远找人那叫一个快,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赶来。
“吁……”队伍停在他们面前,赵奕铭和赤畏快速翻身上了空余的两匹马,惊雨慢了一步,已经没有多余马儿了,眼见队伍要走,想也没想便翻身上了邓雪的马。
不顾邓雪的反对,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拉起缰绳,双脚一夹马腹,大呵一声“驾……”便跟上队伍绝尘而去。
“这么多人,你干嘛非要上我的马?”邓雪被他拘在怀里,不满道。
“因为你骑的是我的马,我们暗卫的马都是按规定配备的。”惊雨一句话彻底让邓雪闭了嘴。
只能憋屈的窝在他怀里,谁让她骑了人家的马呢?
身旁的几个暗卫看着惊雨一本正经的胡扯,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赵奕铭领头跑在最前面,马儿比马车速度快多了,就在快要追上时,太子的暗卫统领暗一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等赵奕铭说话,他便从衣襟里拿出了明黄的圣旨。
赵奕铭憋着气接过圣旨,一看才知皇帝和太子的打算,难怪把暗卫也派出来给他了。
“国公爷,我家主子估计那伙人此番定是要带着夫人和公主前往那个地方。
机会难得,只能再委屈夫人和公主一下,待咱们小心跟在他们身后,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一网打尽后,便能顺利救出夫人和公主了。”
赵奕铭看着圣旨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就在暗一以为他心疼田安,要抗旨时,却听他道:“咱们不能一直不动声色的跟在他们身后,这样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毕竟被绑的两个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国公夫人,朝廷不可能不派人找。
“国公爷的意思是?”
“他们一共有四人,咱们便干掉两个,顺便把瑶瑶给救出来。”赵奕铭沉声道。
虽然现在黑衣人们还没有发现田安装晕的事,但他们人多,一直被盯着也容易暴露,他不想让田安有一点风险。
干掉两个人以后,让他们知道后面有追兵,他们忙着跑路和躲避追兵,便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盯着田安了。
而赵奕铭之所以要先救下瑶瑶,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心疼瑶瑶,纯属就是觉得瑶瑶碍事。
赵奕铭比任何人都清楚田安身上的保命手段,若只有她一个人,保全自己完全没问题,但多了瑶瑶反而碍手碍脚的,所以能提前把瑶瑶救出来是最好的。
只要赵奕铭接下圣旨,具体怎么行事暗一只管听令便是。
他从队伍前让开,赵奕铭命令大部队跟在后面接应后,便带了三个人再次追了上去。
很快,那辆马车再次出现在眼前。
马车上的人听见动静,立马戒备起来,见是赵奕铭追了上来,从马车里拿出弓箭对着后面的人就是一顿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