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义安王,更不好过。
他拼了老命的压制那股决了堤的寒气,然并卵,没多大效果。大颗大颗的冷汗珠儿,顺着面具边缘,滴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义安王体内的寒毒,邪门至极,谢小樱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应对之道。
在没完全搞清楚这寒毒前,她不敢贸然下药,何况这野外行/军啥的,药材也不会太多。
谢小樱的眉头越拧越紧,“王爷,你营中,可有应急之药?”
“药……药在我的营帐,快……快去拿……”
义安王脸色寒白,强忍着寒气造成的剧痛,断断续续的说道。
“好嘞,你再坚持一下,等着。”谢小樱答得也干脆。
临到出门,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把手伸到袖袋里,闭上双眼,意识下沉,来到空间中。
她“蹬蹬蹬”的跑到圣灵泉旁,用只水瓶子,迅速灌了一瓶子灵泉水,带出了空间。
跑得太急,她微微喘息着,“王爷,我去给你取药,这水,赶紧给我喝了。噢,对了,那药,具体在你大帐的什么地方?”
义安王聚了聚精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辛老狗送来的药,所放的具体位置,说给谢小樱听。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你赶紧把这水喝了,切记,一定要喝了。我去去就回。”
谢小樱说得慎重之极,义安王竟无法反驳。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说一句话,都像要半条命似哒。
“来人。”
“是。”
“是。”
守在营帐外的春雁和虎子,听到喊声,异口同声的应了,接着两道身影,不分先后的闪进营帐内。
“春雁,把这水,伺候给义安王喝了。虎子,带我去王爷的营帐。”
谢小樱指着桌上的水瓶,三言两语吩咐清楚,
许虎是义安王的贴身护卫,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生死之交。义安王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他当然清楚。
他只瞟一眼,他就知道,将军是寒毒发作了,这可开不得玩笑。
“是,王妃,请跟属下来。”许虎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把谢小樱引出营帐。
春雁也没闲着,她把谢小樱带出来的那瓶子灵泉水,找了个杯子,倒了半杯,就要给义安王喂过去。
可看到他脸上覆着的面具,春雁为难住了。乖乖,这带着面具,怎么给他喂水呀!无从下手呐。
“王爷,这……”
“把水给我……你……出去。本王自己……可以……喝。”义安王强忍着剧痛,向春雁喝道。
这一顿呵斥,只把春雁吓得一激灵,手中的杯子,差点就端不住。
她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把那那半杯灵泉水,递到义安王手上,低着头,速速退出了营帐。
义安王用一只手,缓缓把面具取下,再用另一只手,端起那半杯水,就往嘴边送。
小小的半杯水,义安王端着,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抖抖嗖嗖的送到了嘴边,“咕咚”一声,全给喝完了。
水才喝完,他的手,便无力的垂下。只听“咣当”一声,那茶杯就摔落地上,砸了个稀碎。
春雁听到响声,心里颤了一下。但又不敢进去查看,只在心里嘀咕,“坊间传的果然不错,这义安王,真的是凶神恶煞,喜怒无常。
该,不知道以后,小娘子这日子,该咋过呀?”
……
这边,虎子带着谢小樱,很快就进了义安王的专属营帐。
虎子把谢小樱带到一排柜子前,谢小樱斜了虎子一眼。
虎子立马明白,他向谢小樱拱了一礼,“王妃,一定要救王爷,属下,在帐外侍候。”
说罢,便恭敬地退着出了营帐,站在门口等候。
谢小樱按义安王所说的,找到了那个暗格。她轻轻的触动机关,果然,暗格打开了。一只白胎青花的瓷瓶,便显露在眼前。
她犹豫了3秒钟,伸手一把把那瓷瓶,揣到怀里。就急奔出营帐,虎子一见,赶忙颠颠儿的跟上。
……
义安王饮下那半杯灵泉水,只觉水意从咽喉处滑落,清清凉凉中,还带有一丝丝的甘甜味。
这清凉与那阴寒不一样,水线所过之处,无比的清润舒适。
没一会儿,下腹丹田之处,隐隐有一丝丝的暖意,蒸腾而出,驱散了旁边的阴寒,舒坦惬意。
一丝丝的暖意,汇成溪流,在丹田内流转回环。随着丹田处的暖流向外溢出,那遍及全身的寒痛,便缓缓地减了一些。
这时,谢小樱带着那瓶药丸,也回来了。
“王爷,你看,是这个吗?要服多少?”
义安王此时也不那么剧痛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谢小樱白生生的小手掌上,托着那瓶药丸,一双好看的狐狸水眸,正滟滟的看着他。
“两……两粒。”本来一般只服一粒的,但现在寒毒凶猛,得加量了。
“得嘞。”谢小樱应了一声,立马拔出软木塞子,从中倒出两粒鲜红的药丸,递给义安王。
谢小樱把药递上,才发现他还带着那副面具,“还戴着这玩意,这,这得怎么喂你呀!”她小声地嘟喃了一下。
义安王刚才喝完水,又把面具复戴上了。
义安王没有说话,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谢小樱面前,袒露真容。
“王爷,你这面具,可以取下来不,我都已经名义上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连真面目,都不与我相示吗?”
啊--
这好吗,也太直白了点吧!
义安王犹豫了三秒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欧了。”
谢小樱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轻轻地,把那张青面獠牙面具,取了下来。
哎哟喂,这玩意儿还挺沉手,天天戴着,也不嫌累得慌。
义安王藏在面具后的神颜,帅了谢小樱一脸,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义安王的帅脸,小小的,犯了一下花痴。
她咽了咽口水。天呐,天底下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