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挺好的？”
“不是已经知道规则了？”
“为、为什么他还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们是不是都要变成那个样子？？”
“房内的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红衣青年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大哭起来，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他，疯了！
没有人去管他，因为刚刚获知的规则并不准确，谁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疯子。
最后一个戴耳环的人大喊道：“地下！”
躲在角落柜台里的掌柜颤抖地说道：“地、地下！”
“砰！”
他变成了碎块。
……
龙云本打算直接去客栈找怜月和和怜心汇合，但一个“貌似”路见不平的人挡住了他。
李锦身穿丝绸袍，腰间别着数块玉佩，走起路来，玉佩不停碰撞，咣当咣当一直响，如果不是龙云想彻底清静是不会搭理他的。
为什么跟他走？？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人的踪迹，什么人？
红中月！
“这位兄台，我之前在客栈外看到红中月那厮蛮不讲理，不仅要抢别人辛苦得来的宝贝，还要杀人灭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碰巧我在不远处的一个农户家里发现了他，他现在在休息，只要你此时前去，悄悄制住他，或许就能彻底杀了他！”
李锦在前面走，龙云跟在身后，碧春阁附近的农户都是极为贫困的苦难者，因为自身不会什么手艺，只能种地养家，但卖粮食的钱大部分都要交给碧春阁，留下的勉强够温饱，他们想走，但不够盘缠离开这个看似烟花风月的府郡。
一代人走不了，代代都走不了，碧春阁就像一座吸血的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不停地向下坠，几乎到了疯狂的边缘，村落里的人全无精气神，如同行尸走肉般忙于活计，对于两个外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李锦带着龙云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院子，院子外围的墙已塌了大半，站着就能看到院内的房屋，房屋破旧得连门都烂了，一个人躺在稻草堆里，看不清样貌，但额头红色的印记十分明显。
李锦指了指里面，示意自己不敢进去，他不敢得罪一个死不了的人。
龙云毫无迟疑地跳了进去，草堆里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在龙云还未落地时便一脚踢向其胸口，龙云用脚点在他的腿上，借力向上，另一脚踢中其下巴，咔吧一声，击碎了他的下颌骨，他挣扎着起身，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是怎么、找到我藏身的地方？”
龙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随后，他竟倒地身亡，被一脚踢死了！
龙云粗略看了一眼，他最多就是个小宗师，连气血都控制不了的小宗师，为何红中月变弱了？
“龙兄，他是不是彻底死了？”
李锦将手放在龙云肩上，拍了他一下说道。
龙云转身摇头道：“不知道，估计…………！”
龙云发现李锦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仿佛钻出来一个红色的物体将他吸了进去，随后便意识不清，陷入昏迷。
看着倒地的龙云，李锦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任你武功盖世又怎样？还不是着了我的道，不过谁也想不到真正的红中月额头并无红色印记，哈哈哈！”
李锦蹲下身来，用手捏着龙云的骨骼，得意道：“只凭一个人就灭了碧春阁，等你醒来，新的红中月也可以开宗立派了，哈哈………………啊！”
李锦笑到一半，便被鲜血堵住了喉咙，一把虚幻出来的剑从背后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你怎么能………………？”
李锦惊讶地看到龙云好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龙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你那个蹩脚的说辞能骗得了谁？”
李锦晃晃悠悠地走到龙云面前，拽着他的衣领说道：“就算你怀疑我，也不得不跟我来，这本就是个陷阱，我不指望你相信我，可为什么我的能力对你无效？你现在应该…………”
“我应该听命于你？还是被你操控？”
“你………………？”
“第二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凭借道境能力控制了别人的身体，如果你只是一团意识或者灵魂随意附身控制他人，那和神仙有什么分别？或许你只是靠道境能力控制别人，而被杀的不是你自己，你当然可以继续控制别人来杀人！”
“你早就怀疑我了？”
“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要以身犯险？”
“我不喜欢滥杀无辜，我要等你动手！”
李锦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央求道：“求你、告诉我为什么道境能力对你？”
“哈哈哈哈哈哈！”
龙云轻轻地在李锦耳边说道：“你太弱了，弱到连自己能力十分之一的强度都达不到，更何况，道境的背后是什么？你知道吗？”
道境的背后！！！
李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道境的背后？
是什么？
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天？
巨大的惊恐让李锦忽略了死亡的痛苦，最后一刻他在心里深深地记住了龙云的样子，如果有来世，那么他一定一定不会去招惹这个人。
………………
“师兄，这是不是太扯了一点？”
“扯？你看见了？”
“没看见！”
“那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这…………”
“这件事无非两种情况，其一，这些人在大战后未注意，被到处飘散的火焰烧死，但一个、两个甚至上千都可能，七百万不可能，“他们”或许用了一种奇怪的力量延续了火焰的威力！”
“还有一种呢？”
“或许他们不是烧死的？”
“不是烧死的？可他们和被烧死的一样呀？”
“这世间虚士的能力都有千万种，力量就更多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掌握其它什么力量和火造成的伤害差不多？”
慕容语嫣细细咀嚼张良说的每一个字，听出一些别的味道来，一种很怪异的直觉告诉她或许这就是答案。
“我有一种直觉，张公子所言………………”
韩若雨和司徒学异口同声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学我好不好！”
张良：“看来我们的看法相同，就这样上报师门吧！不管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我们也管不了，等长辈们的抉择吧！”
“好，就依张公子所言！”
野尘府之事告一段落，张良多少有些不愿意，虽然监察使的身份比较自由，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慕容语嫣的，这一次的任务实属巧合，经过多日相处，关系比以前熟络很多，此刻即将分离，让人万分不舍。更何况下次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慕容语嫣虽已不算年少，但这种感觉是第一次涌上心头，正所谓春风携雨万物生，点点滴滴落心头，与自己携手一生的男人就是他吗？
慕容语嫣想到这里心乱了，与张良一样不想分离，但谁开口呢？用什么理由呢？
世间有些事就是那般凑巧，运气差的人想什么什么不来，运气好的人刚想就来了。
“张兄，轩辕大人来信了！”
“哦！”
张良面前突然出现一封信，与此同时，慕容语嫣也接到了一封来信，而信的内容竟然一模一样：
“当日野尘府之战，出现过一颗黑色的珠子，七百万条人命多与其相关，你们找到的虚士前些天陷入幻境，所以未曾提到，今日才彻底苏醒过来，此珠并非凡物，尔等务必找到！切记！小心！”
张良和慕容语嫣二人均是一喜一惊，喜的是暂时不用分开了，惊的是前些天的那个虚士竟然中了幻术！
司徒学在一旁说道：“可他不像中了幻术的样子呀！“
张良略微思考了一番说道：“他看到那些人被奇怪的烧死，但并不是虚境能力，他的能力具在，气血通畅，身体四肢灵活自如，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幻术是单单限制了他对黑珠的记忆？”
司徒学说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和那些人一样？”
…………
…………
张良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或许‘他们’还杀不死虚士呢？”
司徒学摇头道：“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还可以如此精确地控制虚士的部分记忆，杀不死他？前者困难很多呀！”
慕容语嫣：“或许‘他们’的力量比较单一，幻术极高但杀伤低，对普通人杀，对虚士控？”
司徒学拍手道：“合情合理！”
韩若雨疑惑道：“可是前从未被我们发现过呀，这一次为什么如此轻易就…………？”
慕容语嫣和司徒学想不通，一旁的张良表情忽然凝重起来，甚至不自觉地双手握拳，杀气陡增。
“师兄，你怎么了？”
司徒学急忙抓住张良的胳膊问道。
“没事，我在想韩姑娘的问题，有两种可能！”
慕容语嫣看张良的表情知道事情严重，急忙问道：“什么可能？”
“第一，以前九州王朝的历代战争，师门都派人调查过，没有一次是像这次一样死了这么多人，而且明显不是正常死亡，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
“第二呢？”
“第二，‘他们’干了很多次，只是人数少点，而且极为隐蔽，让我们毫无察觉！”
司徒学松了一口气，笑道：“师兄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吓我一跳，就这两个可能？”
慕容语嫣也不明白张良的意思，说道：“这不奇怪呀，人数多来的快，容易被发现，人数少，我们不重视来的就慢，自然不容易被发现，这一次若不是你们提前赶到，恐怕也见不到那个虚士呀！”
张良摇摇头道：“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预示着一件事！”
此时，慕容语嫣、司徒学和韩若雨一同问道：“什么事？？？”
张良瞳孔猛然放大，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快、来、了！”
慕容语嫣醒悟过来接着说道：“以前干了，需要小心，现在不需要了，所以轻易被我们发现了！？”
司徒学：“以前不着急，现在比较着急，需要更多的人命来增强力量！？”
韩若雨急道：“那、那怎么办？”
张良：“快，通知师门，不，整个五大圣地，这件事不能再藏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