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桌上跳出来的果然是朱喜的全息影像。
“老大，你让我搜寻、比对的资料已经完毕，果然……”
“等等。”
就在众人心中无比期待之时，方熠忽然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了朱喜的话，也让众人心中的焦急点燃到极致。
“大家是不是都饿了，要不要喝点咖啡，吃些点心。”
高云峰还是保持着稳重的笑容。
余曙光在心中已经直骂娘。
席韬略当然撇撇嘴，再一次在心中鄙视起方熠装『逼』。
“那就太好了。”于晓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极为赞同，“正好又饿又渴，填饱肚子才能干活，是不是……”
“可是，现在哪里有外卖？”
没人回答他，方熠也只是笑笑。
季晴雪带着一股清冷出现在门口，手中果然提着几杯咖啡和点心。
现在众人都知道一定是方熠出办公室前通知季晴雪去买的，但是心中更弄不懂他想干什么？
至于方熠是不是猜到高云峰和于晓霞会在场，众人倒是都觉得只是凑巧。
席韬略赶紧站起身，帮忙季晴雪将咖啡和点心分派到每个人的面前，就当众人开始动口后，方熠却轻轻叹了口气。
“哎，我不用了，速溶咖啡不和我的口味。”
眼见方熠说的和案子的事越来越远，众人都开始细细咀嚼其中的深意，毕竟这里没有傻子，谁也不信方熠会无缘无故搞这些无聊事。
他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于晓霞眼珠一转，再次首先开口。
“看来这位警官还很讲究生活品质，平时一定对吃喝玩乐很有研究，什么时候教教我，也让我领略一下腐化生活的乐趣。”
尽带嘲讽意味的话只是让众人更沉默，方熠却笑着扫了一下余曙光等人，然后慢悠悠走到于晓霞身边。
“于记者，假如现在有一杯现磨咖啡和速溶咖啡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哪一杯？”
不等于晓霞接话，他又补充。
“哦，对了，就当现在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说出你心中最真实的话就可以。”
于晓霞难免有些沮丧。
被猜中心思总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不过她反应很快，应变能力也绝对称得上神速，心念一转，就决定反客为主。
“这位警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
席韬略心中大喜，随即开始盘算能不能利用于晓霞对方熠进行攻击。
“方熠，方圆的方，熠熠生辉的熠。”方熠终于对她说出了姓名。
“方熠。”于晓霞轻声重复。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方熠笑着问。
于晓霞轻轻抿了一下唇。
“方警官，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一定喝现磨咖啡，谁都知道速溶咖啡只是万般无奈的替代品而已。”
“还有一个问题。”方熠似乎并不在意于晓霞的答案，继续说道。
“别问了。”于晓霞指了指桌上的袋装小蛋糕，“有新鲜的我也一定不会吃现在的这种。”
方熠笑着摇头，“我的问题不是这个。”
于晓霞一怔，“那是什么？”
方熠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
“记住，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看着他离开于晓霞身边，缓缓向一边走了几步，众人都有种即将问出的问题会是这桩连环杀人案的关键感觉，视线不由都落在他身上。
方熠也就在此时停步，转身，再次看向于晓霞。
“于晓霞，受一家知名杂志社委托，有一个非常适合你的职位，远比你现在的职位更能体现出你的能力，同时也能帮助你走到台沿市外，触及到以往触及不到的地方……”
“请问，你有没有兴趣接受。”
“有啊，当然有。”于晓霞毫不犹豫回答。
众人只觉脑海中一阵轻轻轰鸣，闭塞的线索之路忽然往前延伸。
“猎头公司，是猎头公司。”席韬略第一个想到，霍然站起身大叫。
朱喜哈哈大笑。
“博士，亏你自命不凡，一定要老大说的这么清楚才想得明白，和老大比起来，你还是弱爆了。”
兴奋很快就从席韬略心中溜走。
沮丧的坐下后，他立刻想到一条反击的思路。
“不对，伊顿双语幼儿园，世界上总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方熠苦笑说道，“不过对于伊顿幼儿园所有人的询问调查，都不存在作案的可能，所以我只能将此归结于巧合……”
“也正是因为这种巧合的存在，才使我们一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段时间，从毫无头绪到突然发现几个死者具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于此，再加上方熠使用非常手段，让破案时间变得紧迫无比，他们更觉得这条线索是唯一突破口。
哪怕随着询问后的失望越大，他们都不愿放弃希望。
假如不是方熠另有发现，或许任何关于案情的讨论仍然还会纠结在伊顿双语幼儿园中。
席韬略感到斗志逐渐消失，无力感从心底泛起。
就在即将达到临界点时，他还是决定挣扎一下，和方熠的比试可以输，不过绝对不能输掉勇气。
“你让我们询问的那个人呢？”
他眼巴巴望着方熠，很希望方熠对那个人的描述也是随口说说的巧合，这样的话他还有机会继续反驳。
“事实上在廖晶晶家时我就想到了猎头公司，我们假想一下，几个受害者生活的习惯会让她们相信怎样的人。”
方熠的语气重新恢复到一贯的平静。
目光先看了看童不恭，再看了看余曙光，最后落在席韬略身上。
席韬略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假设像童不恭和余曙光这样的猎头人，恐怕那些生活习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多聊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最后看他？
他难道也被打入童不恭、余曙光同一类型。
席韬略很不忿，整了整衣襟。
童不恭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轻笑说道：“博士，你衣着虽然向来整齐，学识也很渊博，可惜就是话太多，女人对你印象再好，但是只要你一开口都会被吓跑。”
席韬略更不忿，他感到这完全就是童不恭的妒忌。
于晓霞却噗嗤一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