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出门，宗莫树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你在就好，我有新发现。”他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我仔细研究了现场，还和查姐研究了下，最后得出结论……”
“案发现场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扫除阻碍思绪延伸的巨石后，任何话对方熠来说都能推敲出所以然。
宗莫树的话立刻让他想到阮政文的消息来自何处。
查姐应该已经对阮政文说过她的发现，所以阮政文事实上并没有比方熠早多少时间想透这个关键。
他伸出手轻轻拍在宗莫树的身上。
“谢谢。”
宗莫树眼眸中忽然闪掠起淡淡的茫然。
方熠手掌拍在他肩上的那一刹那，他仿佛觉得是司马林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鼻子忽然酸的厉害，眼泪一下子蕴满了眼眶。
但是手掌离开的瞬间，他还是清楚明白司马林已经死了。
那种寂寥和哀伤重新爬满了眼眸。
……
张昌有着一张很普通的脸庞，身材也是中等。
用平平无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但是面对张昌脸上说得上和蔼的笑容，方古维却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全身的肌肉更是紧紧绷起。
童不恭一点也不紧张，还是很自然流『露』出那种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所谓的气质。
甚至不断东张西望将总经理办公室的环境收入眼底。
“方总一定有什么决定了，要不然不会特意前来找我。”
方古维听到张昌不冷不淡的开场白吓了一跳。
“…是……不是……”
既想承认又连忙否认的神情任凭一个傻子恐怕都能看出他的异样，张昌就算再能掩饰神情，笑容也逐渐消失，眉头轻蹙。
童不恭就在此刻毫无一点正经的翘起二郎腿，一边抖腿一边说道：“老哥，说正事前先跟你打听个事。”
张昌一怔。
说实话从两人一进屋他就在琢磨童不恭的身份，甚至想到过警察。
不过这个身份也是被张昌第一个否定的身份。
毕竟童不恭委实没有一点警察的形象和气质，怎么看都像极了街头上没见过大场面的小混混，不过此刻童不恭看到他一点都不胆怯的样子却让张昌觉得看走了眼。
童不恭应该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
而是扮猪吃老虎的大混混。
“童兄是吧。”张昌呵呵一笑，“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才是主角才对，甚至方总都是在你威胁下才来的……”
“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童不恭瞥了一眼方古维，叹了口气。
“老哥的眼睛真毒，那好，我开门见山，听方总说起过贵集团想和华星公司合作的那档生意后，我的老大对此很感兴趣，所以特意派我来探探口风，假如可以的话，我们也想加入……”
“至于我们的优势当然就是人……”
“等等。”张昌微微扬手阻止童不恭继续夸夸其谈，“我不知道童兄说的是什么，光益集团做的可是正经生意，违法『乱』纪的事可不做……”
“你说是不是，方总。”
“啊！”
方古维一怔，既想点头又想哭。
对于张昌和童不恭两人睁眼说瞎话他都很不习惯。
然而让他帮哪边说话又都不情不愿。
童不恭脸『色』一变，将翘起的二郎腿重重放下。
“怎么？老哥，我看你是把我当警察了吧，既然说好了开门见山，老哥你这样打太极拳可不好，很不好。”
“警察！”张昌哈哈大笑，“童兄，我还真不会把你认成警察，假如警察都是像童兄这样的人，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就直说了，童兄说话不实在，什么代表老大前来探探口气，童兄自己就是那个老大吧。”
童不恭紧紧盯着张昌，看了好一会才伸出右手，翘起大拇指。
“老哥好眼力。”
张昌轻笑。
被人这样夸奖难免会小小得意一下。
“不过我也没说假话。”童不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根据方总所说，那笔生意一共要经过三地，我就是其中一地的说话人，而我所说的老大就是三地都能摆平的人物……”
“当然，这是大做，小做的话那只需我来做主就行。”
张昌一怔。
找上方古维是因为汪行山的缘故没错，不过那笔买卖也确实存在，想让方古维参与进来当然也是因为打听过汪行山的几个同学都在三地担任要职，到时候只要抓住方古维的把柄要挟汪行山，那就可以逐渐铺开。
但是童不恭的说法却比原先的计划有吸引力的多。
值得尝试。
就在他盘算之时，童不恭用隐蔽的手势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动作。
“当然，方总毕竟是介绍人，我们总要让他加入，可不能亏待了他。”
张昌吓了一跳。
杀了方古维可不是他们的本意，更不要说拖方古维下水完全是为了拉拢汪行山，这可是在烟新市最好的靠山。
“童兄稍安勿躁。”张昌摆摆手说道，“这样吧，假如有兴趣欢迎童兄参加我们光益集团在两天后举办的一次聚会，到了那时童兄可以见到许多头面人物，那时也是我们详谈之时。”
“聚会？”童不恭摇头，“什么狗屁聚会，那玩意老子不感兴趣。”
张昌又哈哈大笑道：“童兄是不是对美女很感兴趣？不过我们公司的这些秘书可不是童兄的菜……”
“到了聚会之时，有无数美女可供童兄挑选，每一个都比这里的好，而且我可以保证，那时的美女一定是童兄想不到的。”
童不恭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
“哼，吹牛吧，老哥，难不成你们能把那些整天在电视中搔首弄姿的小姐姐请来伺候我们？”
张昌笑了笑，没有作答。
童不恭心头大震，脑海中的那个想法骤然成型。
“老哥，不会是用那些夜场货『色』来打发我吧。”
张昌微微往前倾了一下身子。
“童兄放心，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童不恭转了转眼珠子，拍了一下大腿。
“那好，老哥，给我预订两个位置，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