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乐……黄乐在表演时发疯了。”
朱喜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直到此刻他还是不相信刚才得到的消息，因此还有些处于『迷』茫中。
“发疯？”季晴雪一怔，“什么意思？”
朱喜觉得怎么说也说不清，就将手中的平板递到她面前。
“我也说不清，季姐，你自己看。”
季晴雪一把拿过平板，开始观看。
屏幕上是一段小视频，看拍摄角度应该是某个观众拍摄的。
黄乐扮演的小丑被另一个小丑从后踢倒后并没起身，一直一动不动，另外一个小丑等待了片刻后慢慢靠近，但是黄乐还是一动不动。
另一个小丑又推又扯，但是黄乐就像是死了一般反应。
这一来另一个小丑慌了神，试探了一下黄乐呼吸后立刻大声喊人。
四五个工作人员开始进场，刚刚来到黄乐身边，黄乐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另一个小丑受到惊吓倒在地上，黄乐前仰后合大笑。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演出故意安排，哄堂大笑。
演出气氛出奇的好。
但是台上的黄乐忽然手舞足蹈，嘴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变故也就在此时陡然发生。
一个工作人员忽然出手打了另一个小丑的耳光，就在另一个小丑不知发生何事，瞠目结舌之时，另一个工作人员出手打了先前出手工作人员一拳。
台上忽然『乱』了套，所有上台的工作人员打成一团。
黄乐扮演的小丑并拢双腿，张开双手，高昂起头，那个模样仿佛是天神降临般。
他打了一个响指。
另一个小丑忽然就直扑扑倒在地上。
观众们还是以为这是演出，笑得前仰后合。
后台有人冲进场，指着黄乐大声说着什么，黄乐似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随手一指。
一个还在扭打中的工作人员忽然就摆脱纠缠，冲到那从后台冲入场中的人，一拳将他击倒。
随后所有人都一下子停下了手，呆愣愣茫然四顾。
另一个小丑伸手指向黄乐大叫。
“你疯了！你刚才干了什么！”
黄乐什么话也没说，忽然当场脱下小丑服一步步离开了现场。
整个视频时长一分三十七秒。
“他是不是疯子？”
听到朱喜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季晴雪忽然明白他在害怕什么，朱喜一定不是害怕黄乐变成什么疯子，而是无法解释的“邪术”。
那些工作人员显然是黄乐施展了什么手段。
这种手段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理解的范畴，因此恐惧。
轻轻吐了口气，季晴雪对着朱喜微微一笑。
“是疯了，我们一定会查到黄乐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的心跳很快，心底也在莫名恐惧，但是季晴雪更清楚应该怎样安慰早已六神无主的朱喜。
……
方熠轻轻放下平板，目光有些呆滞。
“他想干什么？”
明明知道方熠是在自己问自己，但是一心只想为方熠分担的季晴雪还是沉『吟』了片刻，轻轻说道：“是不是他真的疯了？或是展示已经研究成功的催眠术？”
“不是！”
方熠的声音出奇的响。
季晴雪还是第二次听到方熠如此反常的呵斥。
上一次这么“凶”好像还是对席韬略。
所以她觉得很委屈，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方熠霍然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摆动的动作幅度很大，看上去和那个始终平静的方熠判若两人，刚刚看过视频的季晴雪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有点像发疯的黄乐，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难道那种『药』真的有后遗症？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担忧不已。
“以前黄乐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纵然失败他还是寻找机会想在世人面前堂堂证明他研究的催眠术，试验对象也只有莫雅和自己，而视频中的情况明显不是一种证明……”
“只是一种发泄。”
“…那……他想发泄什么？”
她的神情虽然还是冰冷的，但是声音却很温柔。
因为她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刺激方熠，生怕他也像黄乐一样真的发疯。
“黄乐最后离开时脱去了小丑服。”方熠的声音逐渐变得平静，不过双手的动作幅度还是很大，那双眼眸也很亮，“所以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告诉众人，他不是小丑，你们才是一直被他玩弄的小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门就在这时突然被推开，席韬略大叫着冲进来。
“方熠，我知道黄乐想干什么。”
“什么？”方熠和季晴雪同时转头看向他问道。
“你们看，黄乐家中供着莫雅和他的结婚照，为什么是供着，那是不是代表他很清楚莫雅已经死了，表面上却又装出对莫雅一往情深的模样，事实上这就是不打自招……”
“我建议立刻提审黄乐，我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刚才你说什么？”
方熠的提问让两人都是一怔，只是看到方熠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眸时俱都有种惊喜的感觉。
“我说黄乐其实已经不打自招……”
“不。”方熠忽然轻轻举手打断了席韬略的话，“黄乐杀死莫雅其实缺的就是证据，但是那张照片却不是伪装，而是一个真的灵堂。”
“灵堂？”
季晴雪想到那个房间，汗『毛』孔猛然竖起。
“不错，灵堂。”方熠的神情终于完全平静。
“不对，是灵堂的话为什么挂的两人的结婚照，不是莫雅的照片。”
方熠忽然就向办公室外走去。
“因为那是两个人的灵堂。”
席韬略和季晴雪同时一震，虽然还有许多问题没有答案，但是方熠的话就像是打开了一扇一直紧闭的大门。
走到办公室外的方熠冲着楼下的童不恭喊了一声。
“童不恭，立刻通知一下京都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准备抓人，黄乐就要杀下一个人了。”
童不恭不知道刚才二楼方熠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懒洋洋站起身。
“杀人，黄乐要杀谁？”
“杀他自己。”
方熠的话令刚刚走出办公室的席韬略张大了嘴。
“什么意思？为什么说黄乐是要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