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
方熠忽然打断了顾良志的叙述,问道。
“我当然很气愤,觉得是崔宁德在倒打一耙,于是就问他凭什么这么说,他说就在两天前怀娣已经答应和他重续前缘,并且准备结婚,一定是我心中不忿,所以一怒之下害死了怀娣……”
“我叱责他胡说八道,但是心中却只想着怀娣终于还是舍弃我答应和崔宁德在一起了,一时间失落无比。”
“不过等到崔宁德走后,我又想会不会是他在胡说。”
“因为那天我一直有事,所以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我和这件事无关,所以李所长在对我进行完例行询问后也就一直没来找我,我暗暗打听案情的进展情况,知道了崔宁德同样没有作案时间,并且也一直在对此案的追查中起着主导作用……”
“我想崔宁德爱怀娣一点也不比我差,所以不可能是凶手,便将怀疑对象放在了崔宁才的身上……”
“毕竟这些年来虽然有了崔家的警告,但是怀娣一直对我说崔宁才还是会偷偷借机靠近『骚』扰她,我感到崔宁才作案的动机更大。”
“但是崔宁才也有人证明没有作案时间,一时间我彷徨极了。”
“过了一段时间,案件没有丝毫头绪,怀娣的踪迹也毫无可循,我逐渐变得越来越没信心,也失去了对所有事的兴趣,慢慢在颓丧中消沉。”
他叹了口气,那双眼眸中的神采陡然变得凌厉。
“直到今天我才觉得那时我们都疏忽了一件事。”
“什么事?”方熠平静地问道。
“你们刚才告诉我,第二具骸骨是属于严丽娟的,她是不是也是被人杀死的?”顾良志几乎是一字字般问道。
“对。”方熠点点头。
“那就不会错了。”顾良志咬咬牙说道,“凶手一定是崔宁才。”
“为什么?”方熠奇怪地问道。
“向怀娣,严丽娟都是光益橡胶厂的职工,崔宁才好『色』是这个镇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事,但是大部分人却不知道崔宁才其实是有橡胶厂的股份,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孙琮义才能拿下橡胶厂大赚了一笔……”
“哈哈,老天毕竟还是公平的,这两人一个整天泡在女人堆里,另一个有了钱后就沉『迷』于赌博中,好好的一家橡胶厂就被这两人败光。”
顾良志虽然在笑,但是脸上却哪里有一丝笑意,只有眼眸中不断喷『射』出的熊熊怒火。
感觉到他已经将怒火完全发泄在崔宁才身上,方熠觉得从顾良志身上或许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站起了身。
“谢谢你提供的资料,不过有件事我也想先提醒你一下,破案是我们的事,无论你怎么想,我希望你能安静一段时间,什么都别做。”
顾良志慢慢低下头,双手紧紧捏成拳头。
“又要等吗?”
“对,必须等。”方熠果断坚决地说道,“因为案情复杂,我们警方不希望任何一个意外造成对破案的麻烦。”
沉默了片刻,顾良志重新抬头。
“那好,我会给你们时间,不过过了一定的时间假如你们还是不能破案,那就别怪我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公道。”
方熠轻轻一笑。
“你没有这个机会。”
自信的语气让顾良志一怔,眼眸中的敌意减弱许多。
“有个建议,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严丽娟的丈夫。”
“哦?”
“和其他被崔宁才『骚』扰的女人不一样,严丽娟是主动愿意接近他的,而她的丈夫更是乐于戴上一顶绿帽子……”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过上想过的日子。”
……
离开顾良志的家后,席韬略立刻从公羊楠处要来了严丽娟的丈夫王福山的住址。
按照方熠的话来说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当许多故事都拼凑在一起时,说不定就能听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王福山很胖,而且满身酒气。
当方熠等人亮明身份说清来意后,他那张多肉的圆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容,细小的眼眸中俱是谨慎小心的神情。
“严丽娟死了那是明摆的事,要不然这里这么舒服的日子她又怎会到外面去过苦日子。”
说到失踪很久的妻子死讯时,王福山的语气很冷漠,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对此的毫不在意。
“你恨你妻子?”席韬略问道。
“恨?”王福山忽然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恨她,就因为她帮我戴绿帽子?那可是我心甘情愿戴的,要不然我又怎能从崔宁才那里得到莫大的好处。”
三人都有点无语。
听顾良志说起时他们总认为有些夸大其实,但是现在亲耳所闻,那只能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至少王福山绝对是一个男人中的奇葩。
“从崔宁才那里你得到了一些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大好处,毕竟我可不是什么甘茂才、孙琮义,整天想着发财致富,我只想太太平平、舒舒服服过一生就行了……”
“所以现在当个事业单位中的办事员已经心满意足。”
席韬略瞥了方熠一眼。
只是两个问题,他就觉得在这里完全就是浪费时间,王福山摆明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庸人,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才怪。
方熠自然很清楚席韬略的『毛』病。
那不经意的一瞥之后,他就知道已经不能将问话权交到席韬略的手中,因为席韬略心里已经为此定了『性』。
“崔宁才有没有可能杀了严丽娟!”方熠果断接手问道。
“杀人!”王福山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都哆嗦了一下,“不可能,崔宁才没有理由杀那婆娘,毕竟我可是默许的,从不去找他们麻烦。”
“那就是说是你杀的严丽娟!”
方熠陡然间变得狠厉的问话让王福山浑身一哆嗦。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她,她一直待在崔宁才那里我也不会管,我只要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现在她失踪这么多年,我就根本不能对崔宁才提出要求,这么蠢的事我怎么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