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听到娄东第九次说出这句话，杜启彦心中强忍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轰然燃起。
“你啰不啰嗦，喋喋不休些什么。”
“你真的没感觉到？”娄东很严肃看着他，继续重复这句话，“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杜启彦咬咬牙说道：“特别凶案调查组那些人没出现？”
“原来你也知道。”娄东很惊讶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如此无动于衷？”
“有想法就一定要摆在脸上或是说出来？”杜启彦反问道。
“我们是不是兄弟？”娄东瞪圆了眼问道。
“是。”
“那就是了。”娄东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以不对别人说，但是一定要对我说，谁让我们是兄弟来着，不说就说明你没把我当成兄弟。”
杜启彦知道再说下去一定会被气疯，因此决定顺着娄东的话往下说。
“那好，现在我说了，你觉得问题出在哪？”
“有件事一定正在发生。”娄东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深沉地说道，“他们似乎正身处险境，需要我们的帮助。”
杜启彦冷笑一声。
“你还真自信，那好，怎么帮？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有一个办法。”
娄东伸出一根手指，肯定地说道。
这种自信让杜启彦感到一怔。
“什么办法？”
“肚脐眼，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前几次特别凶案调查组的人都比我们还要快就赶到案发现场？”娄东问道。
杜启彦心中一动，顿时将娄东老是叫他“肚脐眼”的问题放在一边。
“有人入侵了我们信阳市的报警程序？”
“恐怕不止。”娄东『摸』了『摸』下巴说道，“或许我们整个公安系统都已经被他们入侵了。”
“入侵系统当然是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杜启彦总算觉得招入娄东的决定不算是个错误，“所以我们也可以通过暗中排查找到那个入侵系统的人，然后通过他查到方熠他们在哪里。”
“完全正确。”娄东点点头说道。
杜启彦忽然觉得两人之间恐怕娄东更像整个行动的负责人。
“那好，娄队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娄东一怔，“为什么又是我？”
杜启彦哈哈大笑。
“因为刚才就已经说好了，找到方熠等人的任务是由你来负责的。”
……
没人出声。
谁也不知道屏幕上的影像是录播还是实时。
“你们不用对我提问。”幽灵杀手的声音明显是经过变音处理，不过众人还是能从这种声音中感觉到他的得意，“因为我听不见也看不见，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录像而已。”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意料。
只有让众人感到事情的棘手。
幽灵杀手果然是一只最狡诈的“老鼠”，轻易不会暴『露』任何机会让众人找到他，所以没有采取实时对话的方式。
“你们一定很关心我到底要对这个城市做什么，其实很简单。”
屏幕上的幽灵杀手慢慢抬起头，不过整个脸庞还是笼罩在那顶兜帽中，除了黑暗，众人什么都看不清。
“嘭。”
幽灵杀手双手一振，做了个爆炸的动作。
虽然已经早有所料，但是这声经过变音处理的爆炸模拟声还是让众人心头陡然一沉。
“不过，既然找到你们，那就说明这是一场赌局，赌注就是在你们能够找到我并且制服住我之前，不引爆早已布下的炸弹，嗯……”
“时间就在七点。”
众人几乎同时看向时间。
现在是三点零九分。
距离爆炸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这对你们很不公平。”幽灵杀手咯咯大笑，“不过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这么晚才破解了第一个谜题。”
面对他的嘲讽，众人只能沉默。
“这个城市中我已经在五处地方布置下炸弹，现在我在市中心标志『性』建筑蓝光大厦里等你们，七点以前只要抓到我，这个城市就会安全，对了，另外四个地方其实你们也应该知道，那就是和我杀的前四人坐标对应的建筑……”
“好了，游戏开始了，七点以前。”
屏幕跳跃了一下，又变回了黑暗。
“走，蓝光大厦。”
席韬略第一个就往外冲。
“等等。”方熠却叫住众人，神情凝重，“谁能保证他说的话一定有保证？假如能排除另外四处建筑中的炸弹，是不是意味将损失减少？”
席韬略一怔，虽然觉得这些话很对，但是又总觉得方熠的目的并不在此。
童不恭眼眸倒是一亮。
“故布疑阵？”
“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方熠轻轻地说道，“‘他’真正的目标就是我，所以蓝光大厦我去，你们去另外四个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那张写满数字的信纸，并且很快就和信阳市的地图对照，用最快的速度标出了四个地点。
“你们分配一下，一人一个地方。”
这个命令显然并不是什么疑阵，这个决定委实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方组长，我看你是昏头了。”席韬略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就算有炸弹，你让我们怎么排除？难道是通知信阳市警方？”
“不用我们通知。”方熠轻轻一笑，“信阳市的同事们也不是笨蛋，这么久都找不到我们那么一定会想到朱喜……”
“所以，朱喜会用特殊的方式告诉他们。”
“这么简单？”席韬略一怔。
“恐怕不简单。”方熠的神情逐渐凝重，“你们要做好被偷袭的准备，因为我总觉得‘幽灵杀手’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有几个？”童不恭沉声问道。
“不知道。”方熠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季晴雪的身上，“决战地当然还会在蓝光大厦，那时候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决战我也不能保证……”
“不过我能保证一点。”
“什么？”席韬略隐藏在心底的那股寒意又开始往上泛起，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在进入蓝光大厦前，你们会没有生命危险。”
童不恭轻轻吐了口气。
“懂了，我们必须故意被他们抓到蓝光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