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博沉默了片刻，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好，好，那我先走了，你们谈。”
随着龙博离开，办公室的大门轻轻关上后，历群叹了一口气。
“你也看到了，现在谁的压力都大，特别又是发生在海市，恐怕全国的目光都盯着这里，我也是迫于无奈，这才想到请你们来，还望方组长多多体谅，只要最后有个结果，我历群甘愿登门请罪。”
方熠轻轻一笑。
“历局觉得一系列的自杀事件有问题？”
“说不上。”历群连连摆手说道，“是个结果就成，特别是你们特别凶案调查组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一定不会错。”
方熠转身就向外走。
出人意料的举动使得历群微微眯了一下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就走了？方组长。”
方熠拉开门，点点头。
“没有把握的事，历局一定不会说，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尽快进入角色，找到其中的问题所在，这才是缓解所有人压力的最好办法……”
“你说是不是。”
“是。”历群回答得异常干脆。
……
“那就是说历群认为这些少女不是自杀？”席韬略一手轻轻拈了一下下巴说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谁也不会承认。”方熠伸手拍了一下已经合上的平板说道，“所以还是看结果吧。”
看到方熠的手并没离开平板，席韬略心中骤然一动。
“那些媒体报道我看了一些，基本上都认为这些少女自杀事出有因，有一篇文章我记得很清楚，直指杀人凶手就是海市一场苛刻的教育制度，正是在唯成绩论的影响下才造成这些花季少女们无法承受压力……”
“因此选择自杀，难道这是一场针对龙博的阴谋？”
“咦？”童不恭忽然说道，“这个话听起来有问题，博士，你不会是已经推翻了自己的判断，认为自杀事件不是自杀。”
席韬略一怔，随即轻轻仰头说道：“我可没这么说，现在都是猜测阶段，怎么想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调查结果。”
“那好，我等你们的深入调查。”
方熠的那只手离开了平板，轻笑说道。
席韬略、季晴雪和童不恭离开后，方熠打开平板继续观看媒体报道，成陌忽然间觉得无所事事，默默站起身。
“怎么，觉得无聊。”方熠低声问道。
“嗯。”
“那你觉得应该做什么？”方熠问。
“早恋。”成陌并没有犹豫，沉声说道。
方熠的视线离开了屏幕，看了成陌片刻，点了点头。
“这也是个方向，你去吧。”
成陌离开后，方熠又看了两篇报道文章，指向明确的类似报道忽然间让他感到有些烦躁，于是合上平板，站起身走到窗前。
海城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并不高，从窗口往外眺望正好能看到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
快节奏正是海城特点之一。
不过隐藏在如此快的节奏却让方熠触及到些什么。
轻轻推开窗，秋风似乎带着忧愁卷入房间中，这种忧愁突然间让方熠想起那些死去少女睁着的眼眸。
他的眉头轻轻一蹙。
心中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那些死去的少女是不是就在秋风中？
……
“警察同志，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求求你们，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们了，要知道这件事已经让我们阳曹高中全体老师焦头烂额了，就让我们太平一段时间。”
阳曹高中教导处主任简平平近乎哀求般的话语并没使季晴雪的神情有所变化，冷冷拿出自己的证件后，递到简平平面前。
她抽到的是班媚和杨娜娜，所以首先来到阳曹高中询问班媚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第一个找的是简平平，却是因为发现班媚有早恋情况的老师，正是他。
和成陌一样。
季晴雪也想到了早恋这个方向。
而班媚和杨娜娜恰好都是有早恋问题的少女，她当然会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调查。
“特别凶案调查组？京都来的！”简平平看清证件上的内容，陡然一惊，“这……这件事已经……”
哀求变成恐惧。
简平平当然搞不清“特别凶案调查组”是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来自京都的调查组意味什么，因此一时间患得患失，说话变得疙疙瘩瘩。
“你想多了。”季晴雪轻轻一笑，很冷，“我们是来证实情况的。”
“证实！”简平平又是一惊，“情……况！同志，我们可没撒谎，这些事想撒谎也没可能，网上都有了班媚跳楼的视频，虽然现在已经被封了……”
“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没隐瞒什么。”
季晴雪明白恐怕无论怎么解释，这个简平平都会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所以立刻决定不再解释，直接进入主题。
“我们还是谈谈班媚的情况吧。”
“等等。”简平平就像被针突然扎到般跳了起来，“警察同志，关于班媚的情况，你还是去找她的班主任了解最好，我立刻就去把她叫来。”
“不，就找你。”季晴雪冷冷地说道。
简平平差一点要哭了。
事实上作为一个男子，对于能和季晴雪这样女神级的女子在一起谈话，一定不会想方设法逃脱，但是此刻对他来说，却只想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是我？我对班媚真的不是太了解。”
“因为是你第一个发现班媚早恋的事。”季晴雪淡淡地说道，“而且据说也是你第一个询问她的。”
“那可是一年前的事了。”简平平大声解释，“这件事早就结束了，班媚自杀和早恋没有任何关系……”
“我也一直没找过她麻烦，她自杀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又没说她的死和你有关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季晴雪依旧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让简平平猛然一震，沉默了片刻后慢慢坐下。
“那好，你问吧。”
“你是怎么发现班媚早恋的？”
“其实我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并且那次上前问话时心中也吃不准到底是不是，没想到那个男生立刻就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