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喝了口茶，“哥哥，你借我几个人用用。”
杨蛟合上手中的书，“又借人做什么啊？”
杨戬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带出去当然是帮我打架了。”
杨蛟甩过去一个冷眼，“你敢。”
“不就是跟你开句玩笑，干嘛那么凶？哥哥，小弟和师父前段时间救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书生，想找你借几个人过去照顾他。”
“小戬，马上就是中秋了，留在家里过了节再走吧。”
“不了，师父还等着呢。”杨戬张开手掌，“哥哥，令牌。”
杨蛟拿出令牌放在杨戬手上，“想着早点回家，记得给母亲请安。”
“知道了，啰嗦。”杨戬将令牌受在怀中，嘴角挑起一丝坏笑，在杨蛟耳边低语道：“哥哥，看你有些憔悴，晚上一定挺辛苦的吧？”
杨蛟举起拳头，“杨戬，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打。”
“兄长留步，小弟告辞。”杨戬化作流光远去。
杨蛟望着杨戬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杨戬，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梓琳给杨蛟的杯中添了些茶水，“如今说的厉害，等他回来，你还舍得动手吗？”
杨蛟的目光缓和了几分，“有什么舍不得的，他那身不安分的骨头，就是欠打，多打几顿自然就安分了。”
秦梓琳微微一笑，“那你记不住药理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应该打你一顿啊？”
杨蛟微微皱眉，“师姐，那不一样，你是没见过我们家二公子那无法无天的样子有多气人。”
“那你犯混的时候，比人家又强了多少啊？”
“我一般不胡闹。”
“你不胡闹，我们的儿子哪来的，是我们从地里捡的吗？光凭这一件事，就足够人家用来堵你的嘴。”
“小戬他不会提及此事的。”
“他不会，是因为你是他心中尊重敬爱的兄长，你管教他没错，可以总不能拿个框子把人套上，就让人按这框子长吧。”
杨蛟握住秦梓琳的手，“是，夫人所言甚是。太阳这么毒，我们还是回房间吧。来，我抱你回去。”
秦梓琳推开杨蛟的手，“这样不好，家里又不是只有你我二人。”
杨蛟继续坚持，“师姐，母亲又不在家。”
秦梓琳不悦道：“母亲不在家也不许这样，难不成母亲不在家，这家法就不作数了吗？杨蛟，你再胡闹我不理你了。”
杨蛟讪讪地说道：“那我们走回去总行了吧？”
“傻子，不走回去，难不成你想是和虫子一样想爬回去吗？”秦梓琳笑着离开。
杨蛟拿上医书追上秦梓琳的脚步。
与此同时，杨戬已经安排好了顾长歌的新住处，从杨蛟手下调来了二十个人守在顾长歌身边，然后又将顾长歌住过的房间从里到外，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杨戬立即返回与玉鼎真人所居的道观中。
“师父，徒儿回来了。”
正在更换琴弦的玉鼎真人抬眸看了杨戬一眼，“好。”
杨戬走上近前，“师父，这琴太破了，徒儿去买把新的吧。”
“不必了，换上琴弦还是能用的。何况，我们在这里也用不了多久，我也只是看库房里有这个，才心血来潮拿出来修一修的。”
“师父，那徒儿帮您弄。”
“不必了，贫道自己来就好，你就别占手了。”
“师父怎么什么都不让徒儿做啊？”
“贫道收的是徒儿，又不是做事情的杂役。”
“那徒儿也应该帮师父做些事情啊。”
玉鼎真人转动双目，思量片刻，“你若真是想做些什么，就把顾长歌住过的那个房间好好打扫一遍。一定要将那间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杨戬眉心微动，“师父，徒儿已经打扫过了，您不放心的话，可以亲自看一看，徒儿连墙都重新刷了一遍。”
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是如此，玉鼎真人能察觉出杨戬的心思，杨戬也同样能够感知到玉鼎真人的想法。
顾长歌那个脏兮兮的样子，是师徒二人共同的噩梦。
虽然已经将人给清洗干净了，但是关于那个记忆，心中依旧是难以忘怀。
杨戬始终都记得那天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熏天的味道，对于此事，玉鼎真人也是同样记忆犹新。
如今最令人头疼的噩梦已经解决掉了，玉鼎真人暂时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需要杨戬来做的。
“那贫道还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
“怎么没有？”杨戬拿起干抹布和玉鼎真人一起擦拭着琴弦。
然而，杨戬还是不免好心办坏了事情。
刚换上的琴弦被杨戬拉断，划伤了玉鼎真人的掌心。
“师父。”
“无妨，贫道没事。”玉鼎真人擦去掌心的血，随后愈合伤口。
杨戬连忙帮着玉鼎真人包扎伤口，“师父，对不起，都是徒儿不好，笨手笨脚的。”
玉鼎真人安慰道：“傻孩子，没事，流这么几滴血有什么关系？好了，你将这琴弦接上，擦干净之后，就先送进库房。”
杨戬点点头，“是，师父。”
玉鼎真人也没有在房间干坐着，而是转身出门，去饭馆买了几道菜回来吃。
杨戬还在为了自己的过失而心中内疚。
玉鼎真人微笑道：“小狐狸，你看着贫道做什么啊？快吃饭了，再不吃菜都凉了，别看了，动筷子吧。怎么，又要撒娇让人喂啊？”
杨戬愁眉紧锁。“师父，您的手没事吧？”
玉鼎真人淡然道：“没事，放心，贫道的手没有断，还能用，不用担心了，赶紧吃饭。”
杨戬拿起筷子，“是，师父。”
玉鼎真人给杨戬夹了些菜，“来，多吃点，累了一天，一定饿坏了吧？”
杨戬舒展愁绪，“谢谢师父。”
玉鼎真人慈爱地注视着杨戬，“小狐狸，别总是愁眉苦脸的，你如今早就不需要故作深沉了。贫道不管你在外面如何，见到别人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贫道面前，你不需要掩藏你的喜怒哀乐。开心就大声笑出来，委屈了就与贫道说说，大哭一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