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钦一出来就看见陆倾宁坐在床上发呆,他走到她身边伸手推了她一把:“去洗澡。”
陆倾宁抬头看了他一眼,脸瞬间红成颗西红柿,连话都不会说了:“你怎么……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镜子正好对着顾应钦,里面的他只堪堪在下半身围了一块浴巾,整个上半身都裸着,灿白的射灯下,他健壮白净的胸肌和腹肌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自然的开口:“你又不是没看见过。”
天地良心。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喝的酩酊大醉,黑灯瞎火的她哪里有看见过他的身体?
陆倾宁红着一张脸不再搭理他,去洗澡的时候却又被他唤住,猛的一件白衬衣落在她的胳膊上,她摸着那上好的材质很快反应过来。
她这是第一次住在顾家老宅,这里没有她的一件衣物,如果她不穿顾应钦这件白衬衣,那么她就得一丝不挂了。
洗完澡陆倾宁套上那件白衬衣,衬衣将将的遮住大腿,她对着镜子上下打量了好几次,这衬衣好像……好像有点短。
就在她犹豫着究竟要怎么出去的时候。外面一阵敲门声浅浅传进来。
她拽着衬衣去开门,顾应钦就站在门口,看见她窘迫的样子,他竟然还调戏她:“我还以为你准备睡在洗手间呢。”
她别别扭扭的出来,那滑稽的样子看的顾应钦自觉的好笑。
她窘的坐在床尾拽过被子遮住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这下顾应钦算是彻底被她打败了,他环着双臂弯腰看着她一脸的好笑:“比你前凸后翘的我见过多了,你这样的应该还差点……”
陆倾宁听到这里,直接白了他一眼:“那顾先生干脆还是放了我了吧。”
他一个双眼皮的人竟然笑的露出笑眼来:“虽然差点。但是勉强还能接受,以后开发开发上升空间应该还是蛮大的。”
额……这还是仪表堂堂、霸道傲娇的顾二少吗?这整个一衣冠禽兽么。
不……不对,他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禽兽,因为没有衣冠。
他慢慢靠近她,弯腰伸出双手撑在她身侧的两边,声音慢慢的柔润:“我们要不要响应党的号召,给嘉懿多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她煞红了一张脸:“我们还在相处阶段。”
他被她的青涩萌到:“我是个正常的三十岁的男人,这大晚上的身边躺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如果没什么想法的话,到时候你又会想我是不是性无能了。”
她理所当然的指着沙发:“我可以睡沙发,床让给你。”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愤愤道:“都是给我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还这么保守,这样可不好。”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床咚。
说实话,顾应钦的生活真是够奢侈的,他睡的这张床真是软的恨不得把人给陷进去。
陆倾宁被他死死的压在床里,整个人恨不得陷进去,长发如海藻一样铺散在浅米色的床单上。即便是生涩紧张的神情也看的顾应钦有种想扒光她的冲动。
他慢慢的低头,想只波斯猫一样慵懒的慢慢的一口一口舔吻着她的脸颊,很快他便不满足于此,找到那一抹红唇的时候,他嘴角扬了扬,毫不犹豫的吻下去。
就在快要吻上的那千钧一刻之间,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惊的陆倾宁躲开了他的唇。
好不容易渐入佳境,他颇为不爽的皱眉,本不打算去理会的,可很快那边就又有声音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老妈。
所以他不得不去开门,身上的重压消失之后。陆倾宁连忙坐起身,用被子将自己下半身遮的严严实实的。
顾应钦套了睡衣去开门,门一开刚想说什么,就被吕远手上递过来的东西给震撼到了。
他蹙眉:“妈,你这是?”
吕远连忙将儿子拉出门外,压低了嗓子:“这是我给你炖的猪腰枸杞汤,你喝了。”
顾应钦瞥了一眼那盅汤,猪腰枸杞汤。壮阳补肾的佳品啊……
他抱着手臂依着墙一脸的好笑:“你儿子我今年才三十岁,正值壮年,不需要这玩意儿吧?”
吕远才不客气呢,一脸嫌弃的:“你……你我还不知道。这些年尽在外面招惹一些不靠谱的花花草草了,身子都不知道伤了多少了,你听话,给我喝了,我可炖了好几个小时呢。”
自己老妈的脾气顾应钦是知道的,你要是不顺着她,指不定能折腾你一晚上。
于是顺手接过那盅汤,憋着鼻息喝了几口。完了又放回托盘里:“这样行了吧?”
吕远不满意:“再吃点。”
顾应钦死活不干了,双手扶着吕远的肩将她转了身推着她下楼:“你不是想让我们赶紧在生一个吗?你总是这样中途来捣乱,我们还怎么响应你的号召呢?至于我,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儿子我正常的很,要不你把这汤给我爸送点去,我觉得他现在倒是应该补补。”
被儿子这么一调戏,吕远脸也红了:“你这死小子。还有没有正经的了?”
终于送走了爱子如命的老妈,顾应钦这才松了口气。
经过吕远这么一折腾,顾应钦好像是真的突然泻火了,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搂着陆倾宁睡觉才肯罢休。
他喜欢将脸枕在她的肩膀上,因为这样他就能很清晰的闻见她身上幽幽的体香,就像是天然的安眠剂一样,能让他安心定下来。
陆倾宁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顾应钦同床。整个人紧张的僵硬极了。
他感受她的僵硬,不停的用胳膊和手摩擦她的身体,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宁宁,放轻松,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陆倾宁本能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快两个人的位置对调,她被顾应钦搂在怀里,没过多久,冰冷的身体就慢慢回暖了。
正如他所言,他很老实,真的什么都没做,时间久了。被窝里暖暖的,她所有的防备都慢慢卸下,眼皮子也开始越来越重,终于没过多久还是没敌的过浓浓的睡意。
这一觉陆倾宁觉得自己睡的有点沉,她还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被一块冰压着,慢慢的那冰开始化成了水,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直向下流动。细致的就好像是僧人朝拜一样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她呢喃的出声,依旧让自己被这股水流带领着,直到身体某个地方一阵刺痛,终于她彻底清醒过来,眼睛一睁便是顾应钦入木三分的脸庞,她能感觉到被子下面的真空和交结状态,想拒绝想逃避却被他紧紧的禁锢着,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汹涌的暗流,他的声音仿佛是上古世纪的魔咒,缠绕着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往下越坠越深。
终于经过漫长的坠落,他们脑中纷纷闪过一道白光,昏暗的灯光下,她趴在他的胸口上急速的喘息,晶莹的汗珠顺着乌黑的发丝在他胸口上溅出一朵朵晶莹的小花来。
是谁说过的,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对于这样的擦枪走火,她有点懊恼,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并不是明智之举,脑海里闪过刚刚的一幕,一帧一帧的清晰翻动,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急促浅弱:“你刚刚没做措施……”
他轻松的笑了一声,一边摸着她的长发一边开口:“有了正好生下来。”
她裹着被子从他身上翻下来,平躺着看着天花板:“把嘉懿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就已经很后悔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一次。”
他转头看着她婉约的侧颜,手摸她的,巧巧的用手指分开与之十指相扣:“嫁给我,让所有一切都有名有份。”
她侧脸和他四目相对:“你会为了我从此独善其身吗?”
他老实的回答:“我会试着去收敛,去改变。”
她微微扯唇:“你会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吗?”
他依旧回答的真诚:“我不确定,但我会试着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她声音一沉仿佛下定决心:“我答应你。”
他被她的突然转变给怵到:“你确定不要在仔细的考虑一下了?”
她脸上有势在必得的自信:“我们结婚,你给我婚前协议保障。”
他扬眉:“什么内容?”
她垂眸想了想开口:“婚后若有一方出轨,婚姻实质关系失效,出轨方必须同意离婚。”
他嗤嗤的笑了两声:“要换成我是你,我的条件一定是,婚后若有一方出轨,出轨方立即净身出户,并将夫妻共有财产、公司一半股权过渡给另一方。”
她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只是想给嘉懿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他再受到伤害,当然如果有一天伤害终究避免不了,那至少我可以带着他远离伤害源,仅此而已。”
他沉沉的开口:“宁宁,你对我太没信心了……”
她扬起笑腼如花:“是你自己对自己没信心。”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他被她的小心机彻底打败,摇头苦笑:“明天副总室休假一天,你带上证件,我们去注册。”
她惊讶道:“用不用这么着急?”
他一脸不可置否:“你只要回答去还是不去?”
她眸子一扬,声音坚定清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