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宁声音陡然一高:“你……”
他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也许早在那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你就已经悄悄驻进这里了。”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但我相信日久生情……”
这一句几乎闯进了陆倾宁的心坎里,就像一只手狠狠的撕开了她的心脏,她抽回手握拳在他的胸口上砸了几下:“顾应钦,你就是个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他笑着拥紧她:“我死了,你怎么办?”
她想都不想:“改嫁……带着你的钱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把你活生生的从棺材里气醒过来为止。”
他猛的一低头。角度精准的找到她的唇沉沉的吻下去,舌尖在她的唇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扫了一遍,精准的不放过任何一点点角落,直到吻的她气息加重,他才陡然忆起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做这么激情十足的运动。
结束这个缠绵的吻,他和她并肩平躺着。
顾应钦静了静心,开口的时候那架势大有种釜底抽薪的架势:“伊思甜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那晚强迫你,也是我的错,我不能接受你离开的事实,所以我慌了,做出那样过份的事情伤害了你,我错的太过离谱,倾宁,我为我做错的一切道歉。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能做个好丈夫、好爸爸……”
陆倾宁转头看着厚重的窗帘:“我需要时间……”
他抬起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好,我不勉强你现在一定要给我答案,但是倾宁,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不后悔,不后悔再相信我这一次。”
她慢慢的转过头侧脸看着,他仿佛要下定决心要告诉他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同意将嘉懿过继给我姐姐。是因为当年我姐她……”
顾应钦伸手捂住她的唇:“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无论如何至少嘉懿现在已经回来到我们身边了,所以即便是为了孩子,从此我们也要好好的。”
她不由自已的哽咽出声:“你都知道了?对不起,这事是我太自私了,从头到尾我只考虑到了倾城,只想通过嘉懿让她好起来,但是却从未站在你的角度上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过,事实也证明了你说的是对的,一个精神病患者确实不适合照顾孩子,是我太一厢情愿了,但是……但是请你不要怪罪她,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愿意的,她现在已经够可怜了,你忘了这次这个意外吧。”
顾应钦叹了口气,问了个挺实在的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去晚了,坠楼的是嘉懿呢?”
陆倾宁闭眼,伸手捂住:“儿子不管怎样,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会陪着他……”
顾应钦伸手拽下的她的手,与之四目相对,他声音愤愤然:“陆倾宁,你真狠心。如果你和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
她不想回答道这个问题,于是伸手指了指墙上的钟表:“你该回去了……”
他不管不顾的扯下她的手,抱着她:“这里的床saiz够大,又有老婆在,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她不满的挣扎了两下:“我只答应你考虑,可还没答应你要原谅,再说了嘉懿一个人……”
他堵住她的唇:“家里有保姆、爸爸也在,嘉懿不是一个人。”
“可是……医院有规定,不允许家属在病房过夜。”
“VIP病房,不会有人来查夜,就算我兽性大发对你为所欲为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顾应钦,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来道歉的,我还病着……”
“我知道,所以现在开始闭嘴、睡觉……”
陆倾宁被揽着的手臂动都动不了。她侧首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顾应钦,不由得想:她上辈子一定是个坏人,所以这辈子才会招惹到他这个无赖。
陆倾宁这一趟住院,全程几乎都是顾应钦亲自照顾,很少假以他人之手。
很快到了拆绷带的那一天,拆了没多久,陆倾宁就去了洗手间这会子已经是大半天的时间了。
顾应钦狐疑的放下手里的电脑,来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倾宁,你好了吗?我有点急,你出来一下好吗?”
大概过了几分钟没人应答他。他蹙了蹙眉准备推门进去,刚扭动门把手,就听见咔哒一声锁从里面开了。
他慢慢的抬头,之见陆倾宁耷拉这脸站在他面前,他心里滑过一丝不安。弯腰扶住她的双肩低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陆倾宁摇了摇头,抬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终于顾应钦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在洗手间里待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事。
因为伤到了脑部,所以当初做手术的时候,陆倾宁那一头长而飘逸的黑发被剪掉了,医生的专业是做手术又不是做发型,那头发被剃的一个坑一个洼的,头皮上就像是长出了癞子一样,再加上那条长长的伤疤。硬是把一个天生丽质的美女给整成了猪扒。
其实陆倾宁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哪里想到正真看见自己这个鬼样子的时候,她的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理防线立马崩塌了,虽然她对自己要求也不是像顾应钦那样的苛刻,可也总不能像现在这个鬼样子吧?
这个样子,嘉懿看见了不会怕吗?
顾应钦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等我一会。”
他很快折回病房,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然后又快步折回到陆倾宁面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套在她的头上,然后抱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唔……这样也不错……”
说完。他扶着她的双肩带着她来到了镜子面前,俯首抵在她的肩头上,很快她的侧脸颊上都是他的温热的气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适合粉色,来……抬头看看。看看我们宁宁有多美……”
陆倾宁在顾应钦的诱惑下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她已然不再是刚刚那个满头坑坑洼洼的刺猬了,粉色的羊绒帽子耳朵两边是两颗白色的狐狸风毛,那风毛的品相极好,即便没有风也微微摆动着。
顾应钦伸手触了触那蓬蓬的毛球:“这是sunny闺女的胎毛……”
她惊讶的抬头。凑近镜子伸手摸了摸那团绒毛,竟然不是狐狸毛,又想到他刚刚的话,她忽而开口:“sunny都有女儿了?它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顾应钦双手抱臂好笑道:“拜托,人家也是正值壮年的正常公狗,找个狗老婆,生一窝狗宝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我们sunny品相那么好,很多小母狗都是慕名而来的排队还来不及呢,你还愁他没有女朋友?开什么玩笑,有我这么优质的主人,sunny还不是上赶着被倒追?”
陆倾宁扑哧一声笑出口,转身看着顾应钦:“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吗?”
顾应钦忽的就像只狗一样凑过去在陆倾宁的脖子里拱来拱去:“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我不优质?sunny不优质吗?”
陆倾宁脖子被他的呼吸扫的腻痒腻痒的。她躲着试图让开:“顾应钦,你怎么又来了,够啦……”
他声音明显的产生了变化,从刚刚的清朗逐渐变的嘶哑:“不够……这样怎么就够了呢?”
陆倾宁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拒绝:“喂,你说过的以后不会再强迫我的,况且这里是医院,你想让别人笑话死吗?
他慢慢的从她的脖子里收回脑袋,一脸的欲求不满,眉毛恨不得蹙在一起:“那就先欠着。嗯,我算算,从你来英国到现在已经是快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九十三天,按我平日的战斗能力,就算三天一次,那也是三十一次……”
陆倾宁彻底无语,哪有人连这种东西都算的?
“那也不是月月都三十一天啊,还有三十天的呢?”
某人才不管:“在我这就是月月三十一天。”
“那每个月总还有不方便的那几天吧,那这样算起来也可能总是三天一次吧。”
某人更加皮糙肉厚:“那就算两天一次,这样不就差不多了。”
终于,陆倾宁彻底被打败,闭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于是后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应钦就是抱着三十一次补偿的这一美好愿景在医院里渡过的。
有顾应钦亲自尽心尽力的照顾,陆倾宁恢复的很快,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再坐个两个小时就脑袋晕晕的要睡了。
陆守信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在下午来看女儿,而且每次都是挑好了顾应钦不在的时候,因为他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两人相处的时间,他希望他们能尽快的和好。
下午来的时候,陆倾宁正坐在病床上捣腾儿子的拼图,那是一副超大的狮子座的拼图,正真拼完了能有半面墙那么大,而她快四岁的儿子已经拼出了冰山一角。由此可见,这孩子的智商一定是遗传的顾应钦,她可没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