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卿冷不丁的一掌拍在傅子宴的后脑上,完了一把捏住他的后颈子将他提到自己身边来,欺身而上用他俩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道:“皮又痒了是不是,小心二少帮你刮皮解痒。”
说完他又立马冲着陆倾宁笑了笑:“他就这德性,嫂子你别搭理他。”
顾应钦笑着捏了捏后颈子:“你手劲儿轻点。小心他那细皮嫩肉的受不了你这么蹂躏。”
被他这么一说,陆倾宁和一旁的舒澜曦都乐了,傅子宴趁机连忙对着舒斓曦求饶:“小澜澜,你救救我吧,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
舒澜曦文文静静的开口:“谁让你没规没矩的,我可帮不了你。”
她这厢话音刚落,很快门边就响起麦航远暖暖的声音:“就是。要真捏死了你这个千年风骚老妖精,少卿这可是为广大女性同胞造了福呢。”
大家都顺着这声音看过去,只见麦航远牵着金晨曦已经慢慢悠悠的走到屋子中央来了。
顾应钦作为主家,稍稍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招呼大家入座。
一桌子男男女女的,只除了傅子宴之外,其他的都是成双成对的,这无比恩爱的场面无意虐到了他这只单身狗。
他一边吃菜一边诉苦:“三位美丽可爱又大方的嫂嫂们,赶紧动用你们的人脉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呗,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入眼就行。”
麦航远闻言,推了推眼镜,朝着三位女士发问:“傅公子对女朋友的要求确实不高,也不过就区区的十条而已。”
舒澜曦和金晨曦都是话少内敛型的,也就只剩下陆倾宁搭话了:“十条?说来听听是哪十条?”
麦航远搁下筷子,慢悠悠的一一道来:“鹅蛋型的脸侧面看要是月牙的脸型、双眼皮、高鼻子、及腰长发、身材要是S型,身材比例得是4:6。上身4下身6,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要会做川菜、要会十门外语、要孝顺父母、最最最重要的是要很爱护很他本人。”
麦航远这话说完了,陆倾宁筷子上的那块芙蓉鸡片也掉了,她朝着傅子宴看了两眼:“唔……子宴,你确定世界上有你说的那种女人吗?”
傅子宴倒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再正常不过了:“现在还没有遇到,但我想总归会有这样一个人的。”
陆倾宁闻言冲着顾应钦看了看,顾应钦从她的眼神里大概也能猜到她心里正在想什么,他凑过去耳语:“你就当笑话听听吧。”
托顾应钦的福,右少卿才和麦航远认识,撇去后来因为性格太百搭而融入进来的傅子宴不算,他们三个真的是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只可惜世界上没有这种同时能塞进三个人的裤子。
他举起酒杯碰了碰桌子:“航远,你大老远的从美帝国回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麦航远二话不说,直接端着酒杯站起身:“没事先通知你们,这是我的不对,我自罚一杯。”
说完,仰头就干掉了那一杯红酒。
金晨曦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了麦航远一眼,大概是怪他酒喝的太快了,他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兄弟好长时间不聚了。难得高兴。”
这两人的互动将将的落进顾应钦的眼里,他一边细致的挑鱼刺一边和金晨曦说话:“航远可是我们三个当中酒量最好的了,你放心,就算我们三个都喝趴了,他也绝不会有事,喝酒这种事有时候是靠遗传的,伯父伯母可都是千杯不醉的酒中豪杰。”
右少卿连忙应和:“麦爸麦妈可都是军人出生,自然喝酒都爽快的,晨曦妹子以后也要把酒量练上来啊,以后好在家里陪着俩老的时不时的喝一杯。”
麦航远连连喊打住:“都什么时候了?我爸妈他们早就退下来了,现在一个个的都吵着要养生,酒啊什么的早就不喝了。”
右少卿惋惜的叹了口气:“等有空一定要去美国看看二老。”
麦航远给右少卿斟满了酒:“你个土匪头子,就不怕我爸我妈直把你拿下啊?”豆吗女技。
右少卿慢慢的一副不在意:“我一不干犯法的事情,二不做害人的买卖,我怕什么?”
忘了说了,麦航远的父母退休之前都是涉政的,麦爸爸是当年市缉毒大队的一把手,在他手里缴获了大量的毒品和毒贩,荣获一等功勋章的有功之臣;麦妈妈是市法院的法官,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公平公正,他们两个都可谓是正义的化身,麦航远从小是父母一手带大的,所以也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没有少爷毛病的一个。
顾应钦胃不好就没喝酒,他这人呢还有个毛病,如果陆倾宁和他同桌吃饭,他筷子没停过,可自己却吃的没多少,因为他夹的菜都通通送到了陆倾宁的碗里,她吃完,他就添上,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而他也非常享受这种伺候老婆的过程。
这不最后一道香辣小龙虾上来了之后,麦航远和右少卿去了洗手间,傅子宴在走廊里抽烟,里面就剩下他和三个女人,他一直在慢条斯理的剥虾壳,安安静静的听她们三个人说话。
红彤彤的汁水染红了他白皙的手指,他剥虾剥的很细致,抽掉了虾背上的那根筋之后,白花花的虾仁沾了沾汤然后放进陆倾宁的碗里。
金晨曦看见这一幕之后不由得轻声说了一句:“现在愿意给老婆剥虾壳的老公已经不多了,倾宁姐,你们夫妻的感情真好。”
陆倾宁笑了笑指了指金晨曦的碗:“现在老公大多都疼老婆,你看看,航远和少卿不都是。”
舒澜曦阁下筷子顺口问了一句:“金小姐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金晨曦端坐着:“我是幼师,在师幼。”
听到这里,陆倾宁来兴趣了:“你在师幼啊?”
金晨曦点了点头:“是……”
陆倾宁随口接道:“我儿子快到年纪该上幼儿园了,我婆婆前两天还说要去师幼呢,看来真是好巧。”
金晨曦唇角往上翘了翘:“没关系,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打声招呼。”
陆倾宁连忙端起杯子:“那我得先敬一敬你了。”
陆倾宁虽然嫁给了顾应钦,可终究是也还是不能免俗,孩子上学这事对顾家来说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可毕竟孩子还小,这不是有个熟人会更放心一点吗?
一提到孩子,女人们似乎又有了话题,气氛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顾应钦帮陆倾宁剥了一盘子的虾仁之后,慢慢的退出包厢去洗手。
麦航远和右少卿似乎有点多了,两个人在走廊里勾肩搭背的说话,傅子宴那家伙抽了个烟抽的没了人影了。
他慢悠悠的去洗手,细腻的泡沫活着水顺着手指间流下下水道,感觉不那么黏腻了他才关了水。
水声刚一停,他就听见身边水声响起,然后就是一声柔柔的女声:
“顾先生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顾应钦慢慢的抬起头,身边的金晨曦正慢条斯理的洗手,他眯了眯眼睛,表情虽不丰富,但语气里却带着些许的反问色彩:“难道以前我们见过吗?”
金晨曦关了水,一旁的服务员递给她热毛巾,她非常客气的接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的极为细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定的仿佛顾应钦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十三年前,在美国阿拉斯加莲花赌城,你可是输给了我十万美金。”
说完她笑了笑,将用好的毛巾又递还给服务员:“我这样说,二少是不是就想起来了?”
顾应钦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俯身弯腰盯着金晨曦:“你是小麦在美国的那个闺蜜,十三年前,我陪小麦去美国看航远,她还特地弯道去阿拉斯加看了你,你扑克牌玩的很好,那一次我还输给你十万美金?”
顾应钦慢悠悠的这么一说完,金晨曦就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二少记性还是不差的,尤其是和小麦有关的事情,只要稍稍一提及,您就能记起来。”
顾应钦低头在原地踱步了两圈,再抬头时脸上一片清华:“小麦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我的生活,所以以前的那些往事就不要再提及了,金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晨曦淡淡的点头:“二少别误会,我刚刚之所以那么说,只是看见你和夫人现在如此的恩爱,触景生情,想到了小麦而已,我还记得小麦最不敢吃龙虾了,她总是说那玩意长的很恐怖。”
顾应钦扯了扯唇:“所以这也是金小姐不吃龙虾的原因吗?”他记得很清楚,刚刚的小龙虾金晨曦一只都没碰过,现在再想起来,这习惯大概也因小麦而养成的吧?
金晨曦捋了捋散落的长发轻笑:“算是说对了一半吧?小时候小麦和我是邻居,又一次我爸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了一桶小龙虾,我和小麦那还是头一次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用手去拿,后来两个人都被夹的哇哇大哭,再后来凡是长了两只大爪子的东西,我们都是敬而远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