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般的大抵持续了一刻钟的光景,绿玲珑才停了下来。
四下依旧很静寂,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感情台面下的人都还沉浸在那种震撼之中,并没有回过神来。
“多谢大家捧场!”
绿玲珑的声音轻柔,甚至比起先前来还要明显。
“这妮子也是个演戏的好手啊!”萧墨由衷的感慨道,其他人可不懂绿玲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基本上她这话一落下,那雷鸣般的掌声便爆发了出来。
甚至遇到激动的,已经开始叫喊了起来:“花魁!花魁!”
“她也能当花魁吗?”
萧墨的身形不由得震了一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一般。
那双眼睛,本能性的朝着传来的方向瞧了去,这一瞧不要紧,眉头皱起来的弧度比起先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强烈。
是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两个他都不愿意去见得女人。
其中一个是韩琳,而另一个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容颜,可凭着那轮廓,他还是能一眼便认出来,那不是舒雅馨又会是谁?
可她不是在龙华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要啊,不要当花魁啊,你们快跑啊!”
瞧着那台面上的光景,韩琳突然间冲了上去,她本来就是个疯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很正常。
那负责主持的中年妇女一下子来住了她的去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形相差悬殊的缘故,韩琳向前猛冲的举动,瞬间被她给拦了下来,那双眼一瞪,寒光凌冽,别说是正对着的人了,就连萧墨都感觉被吓了一跳。
“姑娘,现在是花魁比赛的现场,你就不要到这儿来捣乱了,现在初赛已经结束,你就算是想要参加,也请明年再来,好吗?”
那话说得十分的客气。
可任由谁都听出话中的虚伪,韩琳是个什么装扮,又是什么个状态,估摸着整个镇上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她又怎么会参加花魁赛嘛?
稍微的愣了一下,韩琳又接着叫道:“你们快跑啊,快跑啊!”
声调还没有落下,舒雅馨的手便已经抓到了她的肩膀上:“抱歉,我这个姐姐向来疯疯癫癫的,她估摸着是前些年受了打击,所以才会对花魁赛这么的反感,你们继续,我现在就带她走!”
“你是她妹妹?”
中年妇女显然不太相信着说辞。
舒雅馨轻轻的点了点头:“对呀,她叫韩琳,我叫韩霜,不过我们不是亲姐妹,而是堂姐妹,我只有随父亲去了外地,也是这些日子才回来,没想到就遇到了姐姐,更没有料到,她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说到这儿,舒雅馨还故意的将那手伸了伸,朝着面纱下的眼睛抹了去。
像是在颇为伤感一般。
萧墨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嘴里面轻声的嘀咕道:“这妮子到底想干嘛呢,再这般的搅局,花魁赛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爷那就快到手的五千两,岂不是要飞!”
想是这般想,他可不敢上台将那舒雅馨拉下来。
那不是傻嘛,自个给自个找不痛快呢?
“看前辈也是个江湖中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收回举动的时候,舒雅馨又象征性的抱了抱拳,那是江湖人打招呼的常用方式。
不知道怎么的,中年妇女脸色明显的愣了一下,连带着那身形都往后一退。
她这才浅浅的笑了起来:“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哪儿是江湖中人,你看我这身形,像练武的人该有的嘛,姑娘可别拿我开玩笑了,白三姑是什么人,再场的诸位难道还不明白吗?”
被这么一问,台面下起哄的不少。
又在替她肯定的,也有人在催促着舒雅馨赶紧下来的。
无论是哪一点,都合了白三姑的意,她那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姑娘远道而来,按理说三姑应该好好招待才是,可今儿个这花魁赛有规矩,还望姑娘见谅才是!”
话虽然很客气,但任由谁都听得出来,那分明是在逐客。
舒雅馨并没有刻意要留在台面上的意思,她那脚,轻轻的跺了跺地面,两人至少保持了三个数以上的沉默,她这才开口说道:“那是,那是,这本来就是韩霜的错,我这就带着姐姐回去,冒犯了三姑还有台下诸位,还请原谅!”
音落,她基本上也毫不犹豫。
那手这么翻转一抓,已经拉倒了韩琳的手上:“姐姐,我们走吧!”
灵力迸发,就算是韩琳不情愿,被她一带,也只能跟着下了台,只是这样的动作演示得很巧妙,一般人是决计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的。
萧墨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不来折腾就算是万幸,不过这样的‘低三下气’还真不太像那小辣椒的作风。
“抱歉,诸位,这不过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还请不要见怪才是,既然我们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那么现在就进行第二轮,也好让大家不扫兴!”
“这第二轮比什么呀?”萧墨又开口朝着那汉子问道。
“说你是外地人,你还真是,连这个都不知道,第二轮嘛,当然是由这个花魁赛的主办人亲自来点写名次了,你就瞧着吧,他马上就该上来了!”
点写名次?
怎么觉得好考试呢,萧墨不由得呲了呲鼻,这显然不是重点,也用不着太在意。
“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李员外!”
白三姑的话还在继续,李员外三个字,曾经听店小二提起过,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好吃惊的。
龙华门毕竟是一方名派,逢年过节的少不得有人来山上叨扰,萧墨虽然常年在山上,也认识不少的大户人物,所以这员外虽然还没有出现,但他大概能够猜到这人该长什么样。
可偏偏的,这一次,他却感觉不太一样。
簇拥而来的,分明是个少年人,瞧那脸,最多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比起自己来都还要年轻许多。
承继祖业,做所谓的员外爷也很正常。
可为什么,萧墨总觉得有哪儿说不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