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声音很苍老，听起来也很熟悉。
寻着声望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又是那个醉鬼老头。
此刻他仰着头，将那酒葫芦放在嘴边，自古喝着自己的酒，仿若跟这几个少年人全部相干！
“你过去搭理他一下吧！”莫长风忍不住皱了皱眉！
“为什么是我？”
萧墨直接给他来了个大反问，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本能性的有这执拗而已。
“你觉得我们两女的去，合适吗？”舒雅馨也是，故意将莫长风漏了不说，只谈自个和绿玲珑，像是故意要把对方给架起一般。
“不是还有冰！”萧墨可不愿就这么服输，但那话没有说完，他的嘴角上挑，苦笑的味道很浓郁，再这般的争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嘛，反正有那妮子在，最后还不是只有自个去:“算了，问就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会吃了我！”
这个倒是铁定不会。
不过萧墨的脚步并不快，遇上陌生人，特别还是这样一个怪老头，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犹豫！
“归去来兮，何处是家，归去来兮，路在脚下！”还没得完全走进，那老人已经将酒葫芦放了下来，嘴里面轻唱道，眼睛闭着的同时，人也像是很满足一般。
词的意思很简单，却满是深意。
萧墨是个孤儿，在龙华门的时候又老讨不到好脸色，自然对家这个字特别的敏感，所以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沉重了不少，那身形也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
“你干什么呢？”
瞧着少年这动作，舒雅馨又开口叫道。
“催什么催！”萧墨轻轻的嘀咕了一声，不得不说，对方的话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将他从那种触动中拉了回来。
他急忙向前又迈了几步。
原本对于这样的‘酒疯子’，萧墨是有些不屑的，但他今儿个却表现得特别的恭敬，甚至还学着江湖人的礼节，抱起一个拳来:“请问老人家，你两次对我们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对你们？”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似乎有点不解。
这样的神情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话讲给有缘人听，小哥你若是真有缘，那老酒鬼也不妨和你唠叨唠叨，只是！”
是什么，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将那那空着的左手伸了出来，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般。
萧墨瞧着他，一脸的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老人家，只是什么呀！”
“还说有缘，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老人是否有点小失望，连带叹息声都带了出来:“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若是想要知道天机，怎么都要舍些酒钱吧，不然老酒鬼也太亏了些！”
额，感情是在讨银子啊！
提到这东西，萧墨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离开那镇子的时候李梅还是给了些做盘缠，可和那几千两比起来，自个也亏大发了，更别说错过了出风头的机会了。
还有韩琳，自从出了那个地窖就瞧不见她的人，好歹是帮了她一个忙，代价大得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怎么都该来送个行吧，怎么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呢？
“还真以为你有能耐，感情就是个骗子，酒钱，酒你个大头鬼，也不看看自个都邋遢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那口黄汤呢？”
“不给就不给吧！”被少年那么一怼，老人似乎显得很委屈:“你何必来怪这酒呢？”
明明是在说他，嘿，被这话一带，倒真成了酒的错。
这样的逻辑方式，萧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咕噜咕噜的，老人又灌了好大一口:“小子，你太年轻，又那里知道这酒的好，若是有朝一日，等你瞧尽了世间事，说不定比老酒鬼还好它呢！”
“我才不会呢！”萧墨心里面很肯定，让他更肯定的，是先前莫长风的话，酒疯子就是酒疯子，这一点还真假不了。
既然如此，自个又何必再去招惹他？
打定了主意，他转身便想走，反倒是绿玲珑这个时候迎了上来，将一枚碎银子递了过去:“虽然不多，但是个意思，老人家你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这话来得很客气，甚至都有些出乎萧墨的意料。
不过那老人却很满意，脸上漏出满满的笑意来，仿若刚才怼他的话压根就不存在一般:“还是你这妮子懂事，说吧，你想要问什么，只要老头子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我二哥到底是为什么回来的？”
声音压得很低，普通人或许听不到，可像萧墨这种练过了功夫的人，却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惊讶感那是相当的浓郁！
的确，先前还挺亲热的关系一下子变了个样，任由谁都料想不到。
“你二哥？”老人重复着这些字眼，那双眼也闪着不解。
“就是涂家的二少爷！”
“哦，你说他呀！”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老人甚至拍了拍自个的脑袋:“好像回来还没有几天吧，那时候整个寨子里可轰动了！”
“轰动？”
“是啊，二少爷回来的时候，从漠北带回来一个姑娘，也像，像三小姐你这般漂亮，身形很高挑，大眼睛，高鼻梁！”
听着那酒鬼描述人，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萧墨却觉得鄙夷得慌:“你倒是瞧得很仔细！”
“那是！”
明明是在讽刺，可在老人的眼中瞧来，却像是在夸奖他一般，不但嘴里得意，甚至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明显了几分:“你别看这些东西平日里没用，有的时候也能换些酒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向我打听你二哥了！”
还有人？
绿玲珑的神情猛然间凝重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去听到的东西一般！
虽然她掩饰得极快，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但这显然还是没有躲得过莫长风的眼睛。
他的心里面，一个念头自然而然的升了起来：“看来这妮子的身后果然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谓送她回南疆，不过就只是由头而已，真正的好戏，恐怕从现在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