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来不及了！
萧震脸上的苦笑感毫无掩饰，原本是最重要的人，他居然放到了最后。
甚至那张嘴，都有些张不开的感觉，不停的蠕动着，好一会才发出些轻微的声响来：“好久不见，想不到你都已经长这般大了？”
见他开始来搭理自个，萧墨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一下子喷涌而出来。
那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像是在责问一般。
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试图将那手伸了出去，可刚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墨儿，到底是老头子我对不起你！”
声调有些伤感，不知道怎么的，被他这种情绪一带，少年突然间有些愧疚了起来，自个儿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人家，当年若不是被他带上山，恐怕已经是死人一个。
救命之恩是为大，向来如此！
可要让他去道谢啥的，那话可说不出口，所以他到底只能愣在原地！
“没想到，流风那小子居然会将这把百败剑给你？”萧震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少年的手上，满是感慨。
要知道，流风好歹是四大宗主之一，到了他这儿，却成了小子，这个老头的辈分之高，恐怕和龙华门那仙逝的上代传奇孟华陶相差无几吧！
“把你的剑给我吧！”
这要求，萧墨有些犹豫。
毕竟对于他而言，这是他唯一拥有的宝贝，要是给了旁人，自个岂不是又空荡荡的，身无长物了？
不过呢，他还是递了过去。
一来是出于敬重，这二来呢，哪怕是神兵，在没有实力的人手上，也不活是浪费，暴殄天物而已！
接过剑的时候，萧震毫不犹豫的将它抽了出来，利器就是利器，无论是材质做功上都显得异常的讲究，此刻再被那灵力这么一催，乖乖，霞光异彩，锋锐无双。
这般好东西，估计就没几个有的。
哪怕是那剑拿不回来，身为他曾经的主人，萧墨脸上的得意感也很浓郁，但他似乎忘了，这柄剑不过也只是别人送的而已！
可偏偏的，老人却不住的摇头起来，似乎对它很失望一般。
那嘴里面也念叨道：“可惜啊，可惜，你说这般好的剑，怎么能连锋都没有开呢，它能有什么用，当那白练精钢之类的凡品吗？”
白练精钢，还是凡品？
这样说也就罢了，可眼前这把百败剑锋利异常，又怎么可能没有开锋呢？
有这样心思的人可不止萧墨一个，基本上，那两个妮子也是同样的想法！
察觉到了三个年轻人的心思，萧震淡淡的笑了笑，他那手，轻轻的在那剑刃之上抚摸着，动作像极了抚摸爱人：“名器的锋，从来都不在这刃口上，而是心灵契合，彼此为一，明白吗？”
心灵契合，彼此为一？
怎么感觉这话有些听不懂呢！
他的话一落，那拿剑的手便已经挥舞了起来，动作极快，哪怕是明知道它攻向的是自个，萧墨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得将那手递了上去，一下子便在手掌中划出一道偌大的伤口来。
鲜血涌现，那种疼痛感异常的强烈。
谁都没有聊到会上演这么一出，萧墨脸上满是怒气的同时，那种惧意也来得很浓郁，要是对方再照旧的来上一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才好？
“你？”
那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对眸子突然间长大了几分。
百败剑上的光芒比先前强太多，甚至都开始冒出七彩的色泽来，离得近的，被那光一照，眼睛甚至都有些发疼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萧震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最里面念念有词，像是在絮叨着什么一般！
那光芒，还在变强，团聚在剑刃的周围，像是把那剑硬生生的加大了几分，到最后，干脆一束虹光直透萧墨的身体而去。
穿过的一瞬间，那是一种剧烈的疼痛感，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似的，可它的存在只有一眨眼，很快，便有一种温和的暖意顺着丹田所在，缓缓的往上升腾而起，让人觉得特别的舒坦。
哪怕是闭上眼，他也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剑在哪儿，这或许就是那老头口中的开锋吧！
等这种感觉消退的时候，萧震又将手中的百败递了回来：“从今儿个起，这柄剑才真的算得上是利器了，你和它，命运共同，生则全生，死则全死，所以你务必要好生带弄与它，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拿着它，萧墨甚至能够感觉到它全身透出来的颤抖感，他试图将它安抚下来，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那剑身上的震动变得越发的强烈，像是在传递什么一般。
“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出来呀！”
瞧着这一幕，萧震猛叫了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绿玲珑口中他是龙华门第一人的说法，这个少年并没有打算去怀疑，因为穿透感极强，就算是隔得再远，估摸着也能够听得到，偏偏的，对于那些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而言，居然没有丝毫的影响！
“是你？”
一道身形很快便冒了出来，瞧见他的时候，绿玲珑似乎有点皱眉之感。
那可不是旁人，正是莫长风，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多少让人有些不解！
“主人就料到你会来找他，所以让我跟过来瞧一瞧，你的心里面还有别的盘算，这一点看来真的不假！”
这话分明说中了绿玲珑的心思，所以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不少。
莫长风缓缓的往这边走，他的动作并不快，只是脸上隐隐的有几分杀机在，而那双手也按到了剑柄之上。
壹胜？
萧震明显的愣了一下：“是你？”
“是我！”仿若对这个老人没有丝毫的诧异，莫长风回应的态度很坦然：“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你都老成这样，瞧来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造化弄人？”
萧震重复了下他的字眼，那嘴角忽然间上挑，像是对他这样的说法很赞同一般：“的确啊，看来你已经记起了很多事情，可你却似乎忘记了自个的初心，成为了别人的棋子，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