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封渊的开车技术，很稳……
把坐在副驾驶上的我逗弄了一通不说，还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开车的方向。
“你以前死的时候就会开车了？”我问他。
照这么长时间观察看来，他应该不是这个年代死去的，否则鬼眼也不会称他为封渊大人，而奈奈也跟我提过一些，说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封渊了。
“没有什么，是我学不会的。”他回答地十分轻巧。
自大狂……
我从车上慢慢下来，大腿很是酸疼。
看着警察局的大门，我叹了口气，来到门口警卫处，“警察哥哥，麻烦告诉你们项警官，我晏安宁来做笔录了。”
烦人的项少桀！
看着他大摇大摆地从里头走出来，我就来气！
昨晚撕我裙子！
要不是封渊来救场，我就废了！
他首先扫了一眼封渊，站定在我面前，“你叔叔对你，还真好，特地来送你呢。”
“那当然，这是我叔叔，不是你叔叔……”我没好气道。
“那，进来做笔录吧。”他没再继续说什么，脸上懒懒散散的。
封渊伸手要来扶我，我立马拒绝了，我可不想被项少桀看出什么猫腻了，封渊现在可是我名义上的叔叔！
但是，当我迈出去走两步后，发现自己真的就像海的女儿那样，如履薄冰……
各种不舒服，但咬咬牙还是能走。
当我迈出第三步的时候，身体一轻。
“喂！放我下来！”我惊慌失措，拍打封渊放我下来，这么抱着我，太暧昧了！
“你们……”项少桀回头一看，疑惑道。
“她腿有伤。”封渊就用一句话解释所有，多一个字没有！
我只好尴尬的笑笑，默认了。
“早说，笔录我可以上门服务。”
“不需要……”我冷冷回道。
这个项少桀，总想要去我家。
做笔录的时候，跟他们来到屋子里，封渊等候在外面。
“小林警官好！”我冲林警官打招呼，对于小林这个小哥哥，我还是挺有好感的。
“小林，你去拿个软垫。”项少桀突然开口吩咐。
真是矫情，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坐凳子还要软垫！我暗暗白了他一眼。
可是等小林警官把垫子拿来之后，姓项的走过来，一把拉起我，然后把软垫放在了我的凳子上。
我愣愣地坐下，屁股底下很是软和。
姓项的……这么好心？
“开始吧。”他翻开册子，让小林警官准备记录。
问话的内容目的也就是为了跟封渊说的对上号，好在封渊私底下已经跟我校对过一次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出入。
惯例的几个问题问完之后，项少桀问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程锦家里会有这些失踪的眼珠？他的为人跟处事，向来滴水不漏。”
“如果我说第六感，你一定不信。”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看放在台面上的证据。”
“他能够这么游刃有余地包庇他亲弟弟，说明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咳。”小林警官轻咳一声，掩嘴憋着笑。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看他家，地下室弄得那么恐怖！全部都是大型工具，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我至今回想起那天被他们俩神经病绑在石桌上，差点被活剐的场面，就心有余悸。
神经病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是你的推论。”
“是，我的推论，所以我这次去实践了，看看我猜想的是否正确。”
“你这个叔叔，还真愿意陪你一起疯。”项少桀往后一靠，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点点头，“他愿意依着我。”
“你这叔叔，还挺有钱，怎么会想到去学校当老师了？”他问我。
“他……喜欢，不可以吗？”这问题，封渊没有跟我提前沟通过！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们之前跟他好像没什么联系吧？”
看样子，项少桀的矛头对准封渊了。
完了，我这怎么回答？
“项警官，这个问题那天已经问过封先生了。”小林警官提醒道。
项少桀瞬间就拉下脸来，“你懂什么！”
被训了话的小林警官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
真是个差脾气的家伙！
“你这不是问过了吗？还来问我？而且，这个问题跟案件没什么关系吧？我叔叔愿意帮我是他的事儿，你们警察局不是调查案件为主吗？怎么还查人户口来了？”我挺直了腰杆儿顶了回去。
项少桀黑着脸，不再问下去了。
笔录结束之后，我问他，“这个程锦，是不是也有精神问题？”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如果，程锦跟他弟弟程峰一样，有着同样的精神病，那么他就会跟程峰那样，逃脱应有的严厉处罚，待在精神病院里头！
法律的空子，他可是一把好手！
“他的确有这样的计划，甚至还装疯卖傻给我们看。”项少桀回道：“好在通过连续几天的观察，跟专业人员的反复测试，验下来的结果，他没有程峰那样的精神分裂跟狂躁症。”
“可是，搜集别人眼珠子，这种事情，正常人怎么可能干得出来？”
我不是想袒护程锦，而是不敢相信，正常人会有如此血腥恶心的癖好！
项少桀递了杯水给我，在我一边坐下，缓缓开口，“他们俩相依为命很长时间，小时候一直饱受他人的冷眼相待，程锦在记录上说，他对那些人的眼睛，十分厌恶。”
“而程峰的精神病很早就开始发作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杀人。直到他弟弟第一次杀人，他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两个人合伙分尸了。”
“据他自己交代，分尸的时候，他第一次将对方的眼睛挖了下来，然后，就迷恋上了。”
我听着后背发凉。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人。”
“他还会让弟弟程峰发病的时候去选择性地作案，选择他喜欢的眼珠的主人去杀害，如果不是前几年的一次东窗事发，他们俩或许天衣无缝。”
“那段时间，警局因为破了这一连环杀人案特地狂欢了一次，但没有想到的是……”项少桀的目光变得深沉，脸上满是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