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快点回来吧,那个叔叔又和妈妈进房间了。”
昏黄的路灯下,我猛抽了口烟,剧烈咳嗽着,双目猩红。
心中,撕心裂肺。
信息是儿子发来的,他今年刚刚三岁,童言无忌,不可能骗人。
也就是说,深夜十点。
另外一个男人进了我妻子的房间!
此刻,我手脚冰凉,身子不断颤抖,死死地盯着楼梯口,犹豫不决。
我害怕面对现实,更害怕回到家中,自己心爱老婆,被别的男人蹂躏在身下。
寒风凛冽,手中烟不断抖着,眼角没有泪水,只有疼痛。
三年前,我还是有名的富豪,资产数千万。
三年后,早出晚归,手中也不够两百块。
我父母都是农村人,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
父母年迈体衰,操劳了一辈,干不了重活,全靠家里一片野核桃养着。
摘核桃,磨核桃,再走过二三十里的山路去镇上叫卖。
可以说,我能够上大学,完全是父母一个个脚印踩出来的。
我深知父母辛苦,更知道作为一个穷光蛋的心酸。
大学四年,其他人都穿的光鲜亮丽,唯有我一人每日忙碌着勤工俭学。
挣生活费,学费。
大学毕业后,作为一只土木狗,我被直接分到了工地,漫天的灰尘,没日没夜的设计,我全都不在乎,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让父母从大山里走出来。
公司老板赏识我,经常带我去喝酒,认识客户。
数之不清的劝酒,喝了吐,吐了喝,甚至数次把自己喝到医院,终于积累到了自己的人脉。
两年后,我从集团辞职,凭借攒的些钱开了家建筑公司。
自己做设计,自己跑项目。
两年的积累,没有白费,由于有足够的声人脉,我只用短短三年,就实现了屌丝的逆袭。
资产数千万,项目源源不断,如日中天,声名远扬。
就在我最为春风得意时,我在公司一场晚宴上,遇到了我如今的妻子。
肤如凝脂,肌如滑雪。
一米七的高挑身材,修长紧绷的玉腿,身材完美,容貌精致无暇,再加上身上散发出的天然冰冷气质,瞬间就击穿了我的内心。
之后,我开始了疯狂的追求,送化妆品,送衣服,送名牌包包,甚至还送了一辆价值百万的保时捷,耗时八个月,才堪堪得手。
年少多金,前途无量,岳父岳母对我颇为满意。
妻子从小便生长在殷实家庭,衣食无忧,光彩礼都要了我一百八十八万。
不过当时的我,正直春风得意,对这些小钱从不在意,甚至主动给岳父岳母买了一套价值两百多万的三居室。二老越发满意,时不时对我嘘寒问暖。
我不会做出数典忘祖之事,在我刚刚发迹时,就给我父母转了二百万,想让他们二老走出大山,可最后却被沉默拒绝。
我和叶芷微举办了盛大婚礼,名流齐至,婚后第二年,我们俩就有了现在的儿子,家庭美满,事业鼎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好,我甚至觉得自己把当初的那股穷酸味,狠狠地踩到了脚下。
然而,好景不长。
由于我太过自负,疏忽了对工程项目的管理,公司的一名项目总监,欺上瞒下,做出豆腐渣工程,楼房还未建成,便砸死了两名工人。
我作为公司老板,被告上法庭,赔偿乙方的名誉损失费,向工商局缴纳违约金,慰问工人家属。
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晴天霹雳,将我的生活打得支离破碎,也把我打回了原形。
为了偿还债务,我卖车卖房,抵押所有能抵押的东西,甚至厚着脸皮把父母的二百万要了回来,才堪堪免去牢狱之灾。
只是,我又变成了当初的穷光蛋,身无分文,身上透露着无尽的寒酸。
由于名声已臭,想要东山再起,更是痴人说梦。
我又进入了工地,干起有苦又累的生活。
项目设计、实地勘测,我什么活都干,只想获得领导信任。
但到最后,换来的只是避而远之。
对此,叶芷微什么都没说过,但脸色却越来越冷,很少让我碰她,这一个月,更是一次温存的机会都没有。
“爸爸,妈妈又和那个叔叔进房间了。”
又?为什么是又?
难道,不止一次?
五雷轰顶,大脑空白。
我蹲在地上,死死地揪着头发,剧烈咳嗽铺着,似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从刚认识她到现在,我自认没亏欠过她。
买车买房,手表,化妆品,甚至连她一大家子都照顾地无微不至。
自从出事到现在,我自己在外艰苦打拼,不忍她动一根手指,回来就把所有的钱转到她卡上。
可她还不满足,甚至给我头顶狠狠扣了一顶绿帽!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我撕心裂肺,一边咳嗽一边流着眼泪。
狠狠攥着衣角,无声干嚎!
曾经,命运毁掉了我的一切,我未曾屈服,只相信自己还能卷土重来。
可现在,我却被最信任的叶芷微捅了一刀。
荒诞,可笑!
我知道自己败了,一败涂地。
败给了命运,败给了该死的爱情。
这一生,我都不可能再爬起来。
恶向胆边生,我咬咬牙齿,擦干眼角泪水,按动电梯。
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一对年轻情侣从电梯中走了出来,迎面撞在了我身上。
男人劈头盖脸怒骂:“你TM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呢……”
他话音未落,咣当一声,我腰间的剔骨刀坠落在地。
瞬间,他声音一滞,看到我通红的眼睛,吞了口吐沫,屁滚尿流逃走。
我面无表情,按动十二层的电梯,沉默地将刀捡起。
电梯升得很快,我却只觉漫长无比。
此时,我只想冲入屋子,将那奸夫**全部砍死,我再自杀下去陪葬。
然而,想到我那无辜的儿子,想到父母那年迈苍老的面颊。
我再也忍受不住,泪如雨下。
我父母已经五六十岁,都有老寒腿,有时候痛得辗转难眠,却还要越过几十里山路去卖野山核桃。
我风光时,他们没有享福,我落魄时,他们几宿未眠,为了省十几块的车费,通宵达旦到达走到城里,只为给我几千块——这是他们一生的积蓄!
我虽身无分文,但最起码还有个家。
但父母,却只有我这个儿子。
是他们的,所有希望!
“CNM的臭**,都TM是你害的!”
我歇斯底里怒吼,一把将剔骨刀抽出,向楼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