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恺霆眼里升腾的却是深沉的恨意，“都过去了，现在是要抓住那个人，揭开他的真面目，别的都不重要了。”
这恨是恨那个人的，不是对蒋维成夫妇的恨，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可以说他现在是在利用他们。
是那个人摧毁了他后来千方百计维护的幸福生活。
席睿清心疼的小脸贴着爹地的胳膊，“到时候妈咪一定会理解你的。”
牛内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画面，羡慕不已，这就是浓浓的父子亲情啊，他们都在深切的爱着对方，“哎呀，小崽崽呀，你给我当儿子吧，我也想要这样的儿子啊。”
席睿清抹了一把眼泪，笑出声来，“你放心吧，我不缺爹的。”
蒋恺霆又滑动了下一个视频，是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国外的一家小旅馆里，破旧不堪的旅馆内墙皮半白半灰，还有还有一块墙皮是脱落的，头顶的灯泛着微弱的光，他坐在床上，狠狠地吸着烟，吸了几口，将燃尽的香烟扔在地上，从腰间拿出手枪做了个很酷的姿势。
“明天我去吧，你等我的消息，另一边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得不到我得手的消息，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孤家寡人，没人疼没人爱，死了就死了，你不行，你还有孩子。”
一道浑厚的男音响起，“我已经有孩子，所以更应该我去，你还年轻，本来就应该年长的冲锋陷阵。”
“听我的吧，没人在乎我的死活，你不一样，你死了，你的孩子没有爹了，她本来就没有妈，别让她成为孤儿。”蒋恺霆表情平静。
“你有爷爷，你死了，让老人如何接受？”视频里没有另一个人出镜，但是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关心。
蒋恺霆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听我的吧，别计较了。”
“不行。”男音的音调加大了分贝，语气强硬，“生死不明的事我来，女儿已经长大，就算我没有了，国家不会亏待她，请替我转告她，爸爸永远爱她。”
蒋恺霆有些无奈道，“好吧。”
他下床，语气低低地说，“对不起。”
“别这样，说不定我们两个都能活着回来，一定可以的。”
蒋恺霆猛的伸手用力做了一个动作，只听男人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牛内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道，“蒋总肯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嗯。”蒋恺霆点头，“是我和那个人一起去执行任务，当时是我们要一人做一件事，一件事非常危险，一件事危险系数非常小，我要我去，我不怕死，他要他去，他不怕死，我本身除了爷爷没有什么牵挂，就算是爷爷，他也有子孙后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我打晕了他，把用在敌人身上的迷药分了一点点用给了他。”
席睿清小脸严肃地看着爹地，“然后你去做了那件危险的事情，但是很庆幸，你活着回来了。”
牛内一笑，“当然活着回来了，不然哪里来的你呢？”
“爹地太难了。”席睿清为爹地打抱不平，“当初还不如让那个人去了，他失手死了的话，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情了。”
牛内啧啧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一切就应该按照现在的轨迹一步步走，如果那个人死了，你爹地活着，他会离开那个行业吗？他会回家继承家业吗？他会认识你的妈咪，和她一起生下你吗？”
席睿清不悦地哼了一声，“这么说，那个人还是大功臣了？”
“从某种角度，也可以这样说的。”
“我不服。”
蒋恺霆看着他们二人拌嘴，竟觉得很欣慰，他又伸手滑了另一个视频……
看过三个视频，像是回忆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他不再看第四个了，牛内提示他，“还有一个呢，一共四个视频。”
蒋恺霆嘴角浅勾，“不看了，这都是和那个人一起的时候发生的，如果是从他的脑子里拓出来的，那说明他就是那个人，因为这里面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就算是讲给第三个人听，也不会如此的详细，画面感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
席睿清一拍爹地大腿，“那是不是就可以抓他了。”
“没那么简单，只是几个视频，没法拿到台面上来，这也不是当时监控拍下来的。”蒋恺霆摇头，“未来任重而道远。”
牛内笑了笑，“哎，最烦你们的弯弯绕，还是搞研究简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可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拓出来这些画面的。”
蒋恺霆问道，“这是他多长时间内的记忆里的。”
“两年吧。”牛内说，“当然，还有一些是关于别的，你可能会有需要，我打包发给小崽崽吧，你们父子二人再仔细研究。”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蒋恺霆道谢。
牛内哈哈大笑，“那就给我钱吧。”
席睿清立刻挺身而出保护爹地，“喂，牛内哥哥，你很缺钱吗？你挣钱比我爹地快，比我爹地多，不要打劫我爹地的钱，当心我替爹地打劫回来。”
牛内赶紧说，“我是怕了你们了。”
席睿清又问，“还有没有查出来别的？”
“他偷进过你的书房，在华国也和一些特殊的人接头过，你们应该能知道吧。”牛内说。
“嗯，知道的。”蒋恺霆说道。
牛内一把抱过席睿清，“小崽崽，要不要跟我走，我很喜欢你的，我陪你的时间肯定比你爹地多，我也不会让你天天去幼儿园。”
席睿清眼角抽搐，“喂，你不会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我了吧。”
蒋恺霆表情复杂，“他的体内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携带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基因。”
“对。”牛内说，“但是他身体的基因我已经克隆了，想要做个一模一样的他出来并不难，如果你需要的话。”
“暂时不需要，我要的是真的他，不是假的他，就像假高风佑似的，我要个假人做什么？”蒋恺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