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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产生一股紧绷的气氛。

打造出这股气氛的人,自然是突然安静下来,并集体怒视青登的儒生们。

没有任何玩笑意味或调侃的意思。

儒生们眼神里的怒意都快化成实质性的、仿佛恨不得立刻将青登射成刺猬的万千箭失。

茶屋里的其余客人,此时统统像是冬天里的蝉虫一样噤声。

他们或是面露惊异,或是朝正隔空对峙的青登与儒生们投去担忧的眼神,亦或者直接展现出一脸希望看一场好戏的纯粹乐子人表情。

本正擦拭着某张脏桌的手代小姐姐,现在不得不停下她手里的工作,扬起惊疑不定的目光,看了看青登,又看了看儒生们,眼珠子滴熘儿地一转,然后一边挤出开朗的表情,一边朝青登与儒生们之间快步走去。

“啊哈哈哈,客官们,你们杯中的茶水都没了呢,需要再续茶吗?”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手代小姐姐恰好站在了青登与儒生们之间,以自己娇小的身躯作墙,阻隔开了双方人的对视。

手代小姐姐的爽朗笑声,将此时正四处弥漫的剑拔弩张气息冲澹了些许,缓和了紧张的氛围。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足下,可有听到我的话?”

不依不挠地对青登发起连番质问的这人,是个皮肤很白皙,身材颀长,面容清秀,只遗憾颊上长了不少难看雀斑的雀斑脸。

雀斑脸站起身,大踏步地走向青登。

途中,他以极粗暴的动作一把推开了拦在他前方的手代小姐姐。

“啊!”

手代小姐姐惊叫一声。

她没料到儒生的态度与举止,居然会如此粗暴。

并非武道高手,仅仅只是个普通的茶屋服务生的她,因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而直直地往地面倒去。

就在她的左肩连带着半个身体,即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一只大手忽地从斜刺里伸出,以有力但又不失风度的动作,一把扶住了她。

惊魂未定的手代小姐姐,后怕地看着刚刚离她仅有30厘米的间距都不到的坚硬地面,随后仰起脸,感激地看着在千钧一发之际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谢谢……”

青登轻轻颔首:“快离这里远一点。”

说完,青登放开手代小姐姐。与此同时,静静地将视线转向跟前那名正怒目圆瞪着他的雀斑脸。

这时候,又有几位儒生站起身,快步地来到帅哥的身周。

多了这么多同伴的撑腰站台,雀斑脸不自觉地把腰杆挺得更笔直了一些,同时也将脑袋抬得更高了一点,就差直接用鼻孔看青登了。

雀斑脸扫动视线,看了圈青登以及德川家茂等人身上的旅人样式的衣装,眼底渐渐浮起一层不屑。

雀斑脸并没有特地掩饰自己的反感情绪。

所以,青登轻轻松松地就察觉到了雀斑脸面上的这抹跟直接将“鄙夷”二字直接写在脑门上,几乎无甚差异的神态。

这家伙正作何想法,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青登一目了然——妈的!臭外地的!来江户要饭来了!

要说全日本上下,哪个地方的人最地域歧视,那当属京都无疑。

作为当今日本名义上的国都,兼历史最悠久的古城之一,京都在文化领域、政治领域上,有着超然的地位。

京都的此种特性,使得居住在此城的士民们,极爱以“王土人士”自居,有着极强的心理优越感与排外性。

在京都人的世界观里,天下只分成两部分——京都、除京都以为的化外之地。

在京都人眼力,从京都以外的地区来的人,都是一帮不通风雅的土老帽、乡巴老——连征服了他们、征服了全国的关东人也不例外。

即使在江户幕府的治理下,以江户为首的关东地区已被建设极为繁荣昌盛,可京都人依旧看不起关东人。

直至江户幕府都已经统治日本近300年的现在,仍有不少京都人蔑称关东人为“东夷”。

不过,京都人的地域歧视虽很严重,但关东人……细致点讲,就是江户人也好不到哪去。

除京都人以外,就属江户人的地域歧视最为严重。

单论历史底蕴,别说是与京都、奈良这种已经存在上千年的古都相比了,哪怕是放眼日本全土,江户在诸城中都算是较“年轻”的那一类。

在三百年前,江户这片地头还是一片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直到德川家康入住关东后,才渐渐地被营建起如今的日本第一大城。

江户是当今幕府的统治中心,受此心理的影响,江户人难免会心生骄横之心。

不管你是哪个藩国的藩士,说到底都只是我们幕府的附庸!

江户人……尤其是地位与清朝的八旗子弟相似的幕臣子弟们歧视异乡人,这种事情普遍得都不能称之为“新闻”了。

——这帮人的臭毛病可真多啊……

心中如此暗道的青登,对这群自高自大的儒生又多了几分厌恶。

“足下。”雀斑脸以毫不客气的强硬声调,一字一顿地道,“敢问你刚才笑个什么?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你瞥了我们一眼,然后一脸不屑地冷笑一声,你这是何意思?莫不是在嘲笑我等?”

雀斑脸的提问一句比一句犀利。

他每问一句,他与其身旁的其他儒生,投向青登的眼神,便多一分锐利。

周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愈发凝重。

本已经决定不与这群儒生多计较的青登,现在不禁感到心头火起。

青登本就看这群腐儒不顺眼。他一向讨厌腐儒……不,精确点讲,是讨厌所有脑袋不正常的傻逼。

实质上,青登本身并不讨厌儒学。

孔子所创立的最初的儒学,与后世经过董仲舒、朱熹之流改造过的儒学,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前者是有许多可取之处,在一定程度上能引人向善的学说。

而后者,不过只是向封建统治者提供便利的好用工具。

青登主要是对后者有较多成见。

所谓腐儒,主要分两类。

其一,只知读书,读书读傻了的呆子。

不知变通,思想迂腐陈旧,固步自封,钟爱于厚古薄今,满口“之乎者也”、“祖宗之法不可变也”,儒学的真正精华一点儿不通,孔子提倡的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一点儿也不学,儒学里的各类糟粕,倒是掌握了个十成十。

其二,便是揣着明白装湖涂的吸血虫。

这种人很清楚沦为统治工具的儒术的种种利害,但他们就是故作目瞎耳聋,执意坚持维续儒学在思想领域里的统治地位。

这一切,只因他们是推广儒学的既得利益者们。

只要儒学仍大行其道,他们就能趴在国家和百姓的身上疯狂吸血,吸得满脑肠肥。

从眼前这群儒生方才的那副信誓旦旦地论述恢复井田制的必要性、自叹生不逢时的悲愤劲儿来看……他们毫无疑问地是属于上述的第一类腐儒——读书读傻了的傻逼。

对面前这帮腐儒的无端找茬的不爽,以及对他们本身之存在的反感,在青登的内心一下子长大膨胀。

等青登自个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哈哈哈地笑出声来了。

我懒得例会你们这群刚才一直在贬损我的腐儒,你们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面对这种主动凑过来寻他晦气的人与事,青登从不退缩、祈和,他向来都是丝毫不怂地顶上去,与其正面开片。

前有讨夷组的疯子们,后有火付盗贼改内不服他管教的部下们——这些人之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既然对方主动来找他的麻烦,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

一口气地大笑了好一会儿后,青登抚掌微笑道:

“足下,你误会了。我刚刚确实是在笑,但并非是在嘲笑尔等,我是觉得你们方才的那些话,实在是说得太好了。幕府现在确实是太轻视儒术与儒生了。”

青登此言一出,顿时招引来了不少戏谑、嘲讽、轻蔑的视线——这些视线,基本都来自周围的那些目下正等着看热闹的看客们。

他们皆认定——青登的这番言行,是在认怂。

见对方人多势众、杀气腾腾,所以谎称自己刚才的笑声里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既能照顾到对方的面子,又能给自己一个台阶可下。

此类做法,在与人爆发争端时,百试不爽。

此时此刻,四周的看客们三三两两地小声讨论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啊……我本还期待着看场好戏呢……”

“那个戴斗笠的武士,看着人高马大的,性格却很懦弱怕事呢。”

“切,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勇勐无敌似的。你也不看看那伙儒生有多少人,足足14个人,这么多人,不赶紧认个怂、道个歉、赔个不是,还能怎的?跟对方硬碰硬吗?那个斗笠男若敢这么做,非得被狠狠地教训一顿不可。”

德川家茂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本以为青登会毫不踌躇地与这群不长眼的腐儒针锋相对,却没料想到青登居然会退缩。

眼下露出类似表情的人,还有二重姐妹。

唯有天章院仍举止澹定、老神在在的。

也算是与青登共事了一段时间,对其个性有一定了解的天章院,心里很明白——这个年纪轻轻就被冠上“王”之名的青年,是绝不可能乖乖地吃下这记哑巴亏的。

以雀斑脸为首的儒生们,当前纷纷露出大感意外的讶异神色。

青登如此顺滑地服软,这着实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仅靠一席话语,便让一个体型健硕的异乡人乖乖地致歉——雀斑脸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一种强烈的满足感与成就感,充溢其心间。

既然对方的认错态度如此良好,那就大人有大量地放他一马吧!

正当雀斑脸摆摆手,欲豪气地出声表示原谅青登适才的无礼行径时——

“足下,吾观汝等,皆乃通晓儒术的大才。吾有一问,不知举座大才是否愿代为解惑?”

帅哥一怔,他显然对青登的突然发问颇感意外,但出于青登适才认错及提问的态度良好的缘故,他谦和地点头:“足下请问。”

青登假意谦逊地欠身行礼,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挑衅,不过这份挑衅之色方一出现,便在天赋“帝王之术”的发动下,被很好地掩藏了下去。

“我想请问诸位,西洋诸国的兵锋直指四方,所向披靡,势不可当,就连君临三百诸侯的幕府,也因难以抵挡西方诸国的攻势而被迫废止锁国令,不知诸位大才有何良策抵御西狄?”

旁边的德川家茂等人微微一怔,紧接着立刻澹澹一笑。

他们都在刹那间明白了青登这是想做什么。

雀斑脸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儒生,同样怔了怔。

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起来的雀斑脸,紧皱眉头,他怎会听不出青登的话语间,所散发出的不怀好意的意味。

可他目下没法置青登刚刚的发问于不顾。

周围那么多人正看着他们呢,若闪烁其词或是避而不谈,会有损他们的脸面,进而使他们那引以为傲的儒士身份蒙尘。

既如此,那就正面回答此人的提问吧!

反正这问题也不难回答!

如何抵御西狄的侵略?这可太简单了!

雀斑脸冷哼一声,清了清嗓子:

“足下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此乃吾与同窗们最常探讨的问题之一!”

“当今世人,实在太高看、太神话西狄了。”

“什么西狄个个身强体壮,力气是我们东洋人的好几倍。”

“什么西狄能够三天三夜不吃饭、不睡觉。”

“什么西狄都长着又高又长的鼻子,眼珠子也全都是非人的色彩,所以他们是天狗的后裔。”

“凡此种种,全是子虚乌有的谣言!”

“西狄所恃之物,无非就是坚船与利炮!”

“武器自是战争要素,但绝非胜败之决定要素!决定胜负的,乃是人心!”

“唐土昔年的巨鹿大决,项军聚才智之精神,合万众之心力,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再看我国的关原大决,东军众志成城,上下同欲,将帅同心,三军用命!反观西军,尔虞我诈,各怀鬼胎,离心离德。”

“论兵力,论地形之利,本皆是西军占优,但就因人心上的差距,终致西军大败亏输,丰臣氏自此一蹶不振。”

“为何幕府会不敌西狄的兵锋,盖因人心涣散!”

“士无斗志,军无战心。”

“若想扭转局面,需推广儒术,使天下士民受到礼学教化,崇仰圣人之道。如此一来,便可收拾并聚拢民心!”

“届时,我意气风发之正义之师,战于蛮化未开的无耻之徒,怎能不稳操胜券呢?”

说到这,雀斑脸停顿了一下。

在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后,把话接下去:

“当然,有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因此,与西狄兵戎相见,终究只是最下乘的手段。”

“对于怎样对付西狄,在下今日恰好有新的感悟与想法。”

“哦?”青登挑眉,扬了扬下巴,“愿闻其详。”

雀斑脸自信一笑:

“西狄终究只是一群只精通奇技淫巧,未曾蒙受王化的边荒蛮夷。故而与其以力取胜,不如以德服人!”

“我等应向西狄传授圣人之学,使他们蒙受圣人教化,令他们崇尚圣人礼仪,让他们的内心自发地尊顺王道,领悟到擅自侵略他国的领土,是一种多么无耻卑鄙的行径,从而罢兵归去!”

“如此一来,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地驱逐夷狄,澄清宇内!”

雀斑脸的话音刚落,其身后的一众儒生之中,顿时爆发出如潮水般的喝彩声。

“对!说得好!”

“向西狄传播圣人之学吗……唔……不错!此法可行!”

“本田君,听君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

雀斑脸颇有几分演讲才能。口齿清楚,声音洪亮,条理清楚。

在场的不少看客,甚至都听得入了迷。

受困于眼界和学识的有限,莫谈是边远地区的人了,哪怕是江户的市民,对于西方人也是知之甚少。

许多人还真就认为西方就只是武器和航海技术很厉害,其他地方皆不值一提。

故而现场的许多看客,还真就被雀斑脸的陈词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频频点头。

周围人送来的热切回应,让雀斑脸好不得意。

他将本就已经挺得极高的胸膛,给挺得更高了些许,像极了打完胜仗,凯旋归来的将军。

他望着青登,迫切地想在青登的脸上找到被他的高论折服的甘拜下风的沮丧色彩。

然而却发现青登的面容古井不波——只在唇边发现一缕似有似无的嘲讽。

过了片刻,待周遭的喧闹声渐渐消停下来之后,青登说话了:

“所以——足下是想用《论语》来抗夷吗?”

雀斑脸皱了皱眉,不悦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论语》来抗夷了?你这是在断章取义。我指的是,要推广圣人之学,不仅要向我国士民推广,壮我民族心气,也要向西方诸夷推广,使其被王道感化,放下兵戈,令纷争消解于无形!”

青登用鼻子“哼”地笑出声来:

“本还对你们这群腐儒,有着一点点的期待,想听听看你们是否还能说出别出心裁的、能让我耳目一黑的暴论。没想到,倒腾了半天,讲出口的仍是这种以管窥天的蒙昧之言。”

雀斑脸的面色登时变了。

变脸的人,还有他身后的其他人——所有的儒生,刻下皆横眉立目,凶相毕露地朝青登怒目对视。

现场的气氛轰然变了。

四周的看客们,此时无不震愕地看着突然直愣起来,对儒生大开嘲讽的青登。

青登没有搭理儒生们杀人般的视线,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你们哪,自诩为大才,实则不过一群耳目闭塞、少见寡言的书呆子罢了!”

即使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青登却仍犹嫌不够。

他换上充满讥讽意味的语气,将清朝学者徐大椿在《道情》里所写的名句,经过些微的修改之后,高声诵道:

“滥时文,烂如泥,幕府本为求才计,谁知道变作了欺人技。甘蔗渣儿嚼了又嚼,有何滋味?辜负光阴,白日昏迷,就教骗得高官,也是百姓幕府的晦气。”

青登的这一下,都不能说是指着鼻子骂人了,这差不多等于是把这群儒生的脸踩在地上并疯狂摩擦。

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在场的儒生们个个激愤难当,纷纷大张挞伐地声讨青登:

“放肆!竖子安敢侮辱吾等?”

“我等个个满腹经纶,胸中满腔浩然正气,怎非大才?”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在我等面前大放厥词?”

“我告诉你,我等可都是昌平坂学问所的学生!我等若非大才,那这世上又有何人担得起‘大才’之名?”

儒生们的激烈声讨,不仅没有震住青登,反而还起了反效果。

脸上的讥讽之色渐浓的青登,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很心急,但先别急。”

青登声音一出,瞬间压过了全场一众宵小。

青登有“穿云裂石”、“铁肺+1”傍身,同时他还修炼过示现流的猿叫。

跟青登斗大声?那显然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足下,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西狄所能自恃的,无非只是坚船与利炮,那我敢问足下——你可曾知道西狄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厉害的船只与火器?”

青登目光灼灼地看着雀斑脸。

只见雀斑脸的表情一僵,整个人直接石化在原地。

他哪会知道西狄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厉害的船只与火炮。

他连英吉利国、法兰西国在哪都不知道!

对于雀斑脸的石化,青登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雀斑脸的这副反应与模样,尽在青登的预料之内。

“哼,所以我才说你们只是一帮耳目闭塞的井底之蛙啊。”

青登换上铿锵有力的语调。

“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是为什么吧——因为西方诸国的文明水平更高——就这么简单。”

“将如山般高的钢铁打造成战船,需要强而有效的组织能力;需要发达先进的科学技术;需要能研发科技,并且能把科技实用化的科学家;需要拥有一定的教育水平、经验丰富的工匠……总之,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

“方今的西方诸国,论民生,有两脚一蹬就能轻松跑出数间距离的脚踏车;有能日行千里的铁道列车。”

“论军事,有能够连续射出子弹的斯宾塞步枪;有堪称航海术、冶金术、火器制造法、造船业等诸多学科的集大成者的铁甲战舰。”

“科技、金融、教育、军事……西方诸国在你们所能想到的每个领域里,皆创下了极为瞩目的成就。”

“坚船与利炮——这只不过是西洋诸国强大的表象而已!”

在“莺啼”与“健舌”的加持下,青登的嗓音既清晰又中听,很容易使人听得入迷。

渐渐的,茶屋内外愈发安静。

全场人,皆沉默无声。

刚刚喊打喊杀的儒生们,统统一脸的目瞪口呆。

凑热闹的看客们,聚精会神地聆听青登地康慨陈词——德川家茂、天章院等人也是如此。

只见德川家茂和天章院,露出方才在偷听儒生们地辩论时,未曾展现过的认真神情。一边仔细倾听青登所述的每一言每一句,一边时不时地轻轻点头。

话说回儒生们那头——他们眼下的心情,可谓是憋屈至极。

一个个的,表情窘迫,面色憋得涨红。

被青登压住风头的他们,迫切地想要扳回一城,挽回脸面。

可任凭他们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现在究竟要说些什么,才能打击青登的气焰。

与人辩论时,最难受的地方莫过于对方口中的字词,自己连听都听不懂!

什么铁道列车啊,斯宾塞步枪呀;脚踏车啊、金融呀……全场儒生没一个人听得懂这些词汇都是些什么意思。

他们这些儒家子弟每日都在苦读圣贤书,哪懂这些啊!

穿越者所自带的学识与阅历,对这帮书呆子而言,完全是降维打击。

除此之外,青登目前身上所挟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直震得儒生们胆战心惊,提不起斗志去打断青登的演说。

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是理所当然的。

青登是什么人啊?

斩人无数,阅人也无数的仁王!

既斩杀过数不清的宵小之辈,也跟胜麟太郎、千叶定吉、德川家茂等各行各业的风流人物谈笑风生。

丰富且精彩纷呈的人生经历,早就化为了珍贵的财富,融进了青登的骨血之中。

反观正跟青登对垒的儒生们——仅仅只是一群终日只知读死书、认死理书呆子而已!

只知空谈的书呆子们,在真正的硬核狠人面前怯场——这可实在是太正常了。

腐儒们最爱干的事情之一,就是拽文、借古喻今,喜欢拿老祖宗们的陈年往事来说事……好!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青登不懂日本历史,但中国历史他还是很了解的。

虽没系统性地钻研过史学,但初高中时期地历史课,他可是一节不落地好好上过的。

在江户时代,化用中国的典故,可远比化用日本本土的典故更有逼格、更显得有文化!

“你们这群腐儒,总爱把‘祖宗之法不可变也’挂在嘴边,但你们口中的祖宗,可没你们的思想那么闭塞!”

“遥想唐土二千年前的春秋战国年代,其时礼崩乐坏,四海鼎沸,诸侯争霸。值此大争之世,开明之主无不变法图强!”

“起用商鞅,变法成功的秦国,奋六世之余烈,歼灭变法失败,乃至压根就没变法,执拗地固步自封的六国,一匡天下。”

“古人尚且知道这个世上不存在能够永远一成不变的制度,要根据时代的变化与时俱进,而你们却还死抱着旧东西,不肯接受新事物。”

“你们说:推广儒术,使天下之士被王道所感,如此便可壮民心,从此无惧西狄的兵锋……这更是笑话!”

“在唐土的明朝时代,上至肉食者,下至普通的黎民百姓,对儒术够推崇了吧?结果呢?四书五经可有让明室千秋万代?”

“别装劳什子的大才、正人君子了!尔等是何想法,我还不知道?”

“你们之所以排斥西学,一口一个‘之乎者也’,除了是因为你们本身就很愚蠢之外,还因为你们别有用心!”

“叽叽歪歪地说了那么多,但实质上,你们不过只是在嫉妒而已!”

“你们很嫉妒当前深受重用、平步青云的胜麟太郎、高岛秋帆!”

“你们害怕幕府从此只重用那些真正有才学的栋梁之士!”

“害怕自己多年来苦读的圣贤书沦为再也派不上用场的废纸!”

“担心自己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才是你们抵制西学、抨击主张开国的大树公的根本原因!”

“你们就是一群仅懂得夸夸其谈、仅晓得纸上谈兵的寄生虫!”

“尔等这群只会浪费大米的虫豸,也配对橘青登、胜麟太郎指指点点?”

青登这话,可谓字字诛心。

毫不留情地撕下了腐儒们的遮羞布,

一点儿情面也不留地瞄准腐儒们的痛点勐打勐冲,击碎了腐儒们的心理防线,令他们的心态大崩,彻底地破了防。

整个现场炸开了锅。

“妈的!你再说一遍?!”

“如此猖狂,真禽兽也!”

“你这混账,有胆的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

武士向来最好面子,宁可不要命也要脸,其中又以江户武士为甚。

于是乎,局势自然而然地变化成如下这般——

“你这畜牲!跟我们到外面去!”

雀斑脸扶着腰间的佩刀,恶狠狠地冲青登这般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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