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珠子乱转。
陈猫瞧着这双蓝眼睛，几乎都相信他奔着乔根来，一进来就捡到宝了。
随后男孩就故作老成的说：“如果你要拿钱买消息的话，那你先给钱。”
陈猫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瞧着这小子。
男孩也就十多岁模样，肤色有些营养不良的黄，但那双眼睛贼溜溜的，很是机灵。
“说好了不准再动手，我就放开你？”
陈猫放开一只手，看着男孩点了下头，他才把手完全放开。
想了想，陈猫直奔正题问：“其实我进来找乔根，你知道他在哪里？”
他回忆着乔根的样貌，想着这个时候的乔根会不会不是那个样子？便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见过的乔根的样貌描述出来？
但是男孩立刻扭头，眼睛落在站在后面的那个小女孩身上。
“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她？”
陈猫一愣。
眼睛在男孩和女孩身上转过几圈，陈猫根本不相信。
“我要找的可是一个男孩子。”他提醒眼前的男孩说。
男孩不屑的笑了笑，把脑袋往陈猫跟前俯了俯，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也可以试试，穿上女装变成另外一个人。”
“……”
陈猫重新去打量这个女孩。
真瘦瘦，皮包骨头的，那张脸上都挖不出一两肉来，尖尖的下巴十分小巧镶嵌在嘴巴下面，让人很想要伸手去捏那个小下巴。
但是女孩扑闪的蓝眼睛天真无邪，好像一个芭比娃娃十分可爱。
女孩长长的两辫头发辫垂在胸口上，发梢还用红皮绳扎着两个蝴蝶结。
裙子下面露出来裸露的小腿，白嫩细瘦的像两截藕白，怎么看怎么好看。
迎着陈猫惊诧莫名的目光，女孩歪着头看他，眼睛里面波光盈盈的，就像森林里面的芭比精灵，让人过目不忘。
看了一阵，没有看出来一点点乔根的影子。
陈猫审视着这个蓝眼睛的孩子，猜测她到底真的是穿上女装的男孩子？还是其实就是一个小女孩儿？
“露丝！你在这里吗？快跟我走，有人来看你了。”
修女在陈猫身后扬声喊着，那个叫做露丝的女孩眼睛从他身上转开，望向他后面。
陈猫心头一动转回身，一个修女朝着他行了一礼，她再站直身，便朝着女孩伸出一只手。
“走吧！我的孩子。”
露丝从陈猫身边走了过去，她的身高已经到了修女的胸口，修女伸手把她搂住。
女孩仰起脸来问：“我一定要去吗？”
修女笑着说：“有一个比这里更好的环境，你会幸福的，有父母亲照顾你，有最好的学校，还有保姆给你做饭。”
“可是，我喜欢这里，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
修女蹲下了身安慰他：“这个机会好多孩子都没有，你可以尝试，去过另外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去吧！你会喜欢那里的。”
女孩又想了想，再问：“我过生日，会有生日礼物？会有人给我准备生日蛋糕吗？”
修女笑着回答：“一定会！”
女孩便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修女再温柔的拉起她的手说：“好吧！现在我们去换一件衣服，去看看带你回家的人。”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的走远，陈猫犹豫了一下，想要跟过去时。
忽然听见女孩又问：“会不会，他们更喜欢我身上的这件裙子，这条裙子会让我很乖。”
修女叹了口气说：“可是，他们要带回去的，是一个男孩，所以你必须是乔根，孩子！”
陈猫原本跟在后面的脚步蓦然停住了。
“老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怎么去见领养人，要换上男孩子的衣服去见？”
“不清楚？”罗博士谨慎的考虑了一下，再说，“你跟上去看看她的领养人是不是就是尼菲拉？”
“还有老罗，她说裙子会让她很乖是什么意思？”
“这个……也许是女孩子比较好教养的意思。”
“如果是好教养，那直接领养一个女孩，要领养男孩，就要承受男孩子的叛逆和不羁，这一点领养人非常清楚，可是这个领养人指明了要领养一个男孩，修女把这个女孩领过去，让她换上一身男装给领养人领养，这不合常理呀？”
“陈猫！刚才修女是不是叫了她一句乔根，她就是乔根？”
“也就是说，穿上女装的是一个叫做露丝的女孩，穿上男装后，他就叫做乔根，那这个……”
陈猫眼睛里面都透出来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个是不是叫做……精神分裂？”
“应该说是……第二人格。”罗博士立刻纠正。
“尼菲拉领养的乔根是一个精神病小孩？”
陈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从背面看过去，这个男孩子太瘦了，细细的腰身在裙子下纤细灵动，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绝对不会把这个小女孩往一个男孩子身上去想。
“老罗！现在我见到的不是乔根，是露丝，她现在是女孩露丝，不是男孩乔根。”
“一件衣服而已。”
罗博士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又立刻说：“不过这长头发真好看，我就在想，如果是乔根，那他的头发怎么办？”
“还用问，这是假发。”
不等陈猫跟过去，修女已经把乔根脑袋上的假发拿了下来，乔根把假发细心的折叠，放进背在背上的一个小背包里面。
这个举动瞧的陈猫和罗博士连声惊呼。
“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精神病人的精神世界。”
罗博士振振有词的解释着：“你就当作，他只是一个被人格出来的另外一个人。”
“那乔根……哦我是说这个露丝，她……”陈猫一时间有些难以措辞。
他想了想 ，才把这句话问明白：“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欧！不知道？赶快跟过去看看。”罗博士比陈猫还心急。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陈猫反倒不急了。
“我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老罗你说……他从海底杀死了尼菲拉折回来后，会不会就用的这个次人格，变成一个女孩子，在孤儿院长大？”
“有这个可能。”罗博士肯定的说，“乔根有两个身份，他可以是男人乔根，也可以是女人露丝。”
陈猫对这个回答中肯的点头，说：“所以我们的方向一直是错误的，我们只会盯着钱书洲，现在乔根的两个身份，我们的排查范围就要扩大，连孤儿院里面长大的女孩子也不能放弃调查。”
“不过我又想到了一点。”
罗博士沉吟着，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乔根从一开始就是女孩子，会不会钱书洲和乔根其实都是她在孤儿院，用来掩藏身份的两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