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瑟先生警觉的抬起头，看向那传来脚步声的幽暗下水道。
“你好，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你手上的东西。”
李瑜迈着平稳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将双手举到耳朵位置，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这时，他也看清了所谓的瑟先生，一个长相如同老鼠的猥琐男人，身形有些佝偻，四肢瘦弱如同竹竿。
这样的长相是真有够吓人的，他都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人该有的样子？说是老鼠成精他都信。
尽量保持住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省得多出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好的，这位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吗？”
瑟先生笑得很猥琐，更是自带一种献媚，就像是献媚的笑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一样。
可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像他的表情，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或者说是恨意。
仇恨一切长得正常的人。
李瑜皱了皱眉，这种敌意很明显，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是的，它是我的东西，不小心掉到下水道里了。”
“好的好的，我能理解，每个人都有粗心的时候……当然，既然是你的东西，那当然得物归原主了，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
瑟先生依然是那种眯着眼奸笑的表情，语气是寒冷的，用词是献媚的，很矛盾的一个人。
“它是一个小孩的玩具，如果放在金属上它就会自己展开变成一个怪兽模样的玩偶，你是知道的，小孩子总是喜欢滚这些圆圆的东西。”
李瑜面不改色的现编着扯淡的理由，说实话，即兴发挥是真的很难。
“是的，我能理解，小孩总是很调皮，不喜欢听大人的劝告。”
瑟先生点点头，颇有同感的说道。
他的身后悉悉索索的出现了一些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但是因为有一个铁栅栏挡着，后面又太过漆黑，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你也听到了，这东西不值钱，就是一个破玩具罢了，可抵不了药剂啊……”
瑟先生对着已经快要没有意识的老头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唯一还有的一点价值，就是这具垂垂老矣的身躯，或许可以给我的孩子们提供一些吃食……”
身后的动静越发的明显，嘎吱嘎吱的磨牙声……指甲划过地面的尖锐声，还有那空洞的咕咕声……
“啪！”
一只长有尖锐指甲的手拍在了铁栏上，一双双泛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明显。
“饿……”
“吃……”
李瑜看清的瞬间毛骨松然，这是什么东西？就像是老鼠与人的杂交体，老鼠的特征占比更多一些，让他们显得无比的恶心。
“很好！今天有两个食物！”
瑟先生很开心，他的语气一改之前的阴冷，变得慈爱起来。
这种慈爱，正是对那些鼠人的。
“很遗憾，先生，我的孩子们很饿，虽然我也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让你离开这里，但是我不忍心他们挨饿。我想你也能理解我吧，我们都是孩子的父亲。”
“瑟先生？我想请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李瑜忍住了那从鼠人口水里冒出的腐臭味，问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种世界遇到这么诡异的生物。
“请注意你的言辞先生，他们不是东西，他们是‘妖’！真正意义上的妖！和那种机械肉体混合的伪劣妖不同，他们生来就是高贵的妖！”
“天宫集团之前走错了路，如今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瑟先生有些骄傲和遗憾，遗憾的就是天宫集团在错路上走了太久。
这才是天宫生物真正的研究项目，一种突破人类基因限制，获得极大强化，再配合那无与伦比的专属义体，这是一种强大的生物。
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升者！
在瑟先生的眼中，人类往机械方面飞升是一种退化，往超脱生物的方向才是飞升！
是的，机械僧侣都是一群垃圾！
“瑟先生！你骗我！你骗我！”
地上的老头像是发了疯一样大声吼叫着，就算这是他最后一点生机，在这呐喊中消失。
他在李瑜到来之前，就已经失血过多了，刚刚就是回光反照。
瑟先生的眼中有些可惜，有些不忍，“我的孩子们得吃一个死人了，真是委屈他们了……”
“不过我也没骗你，药剂真的流下去了，不过我中途把它捞起来了，真是一场无趣的游戏……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不挣扎的肉吃起来很柴的！”
他嘴角露出冷笑，“药剂都是我丢的，只不过是让你死前多运动而已啦，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傻子！现在该你了。”
他看向李瑜，按下了手中的按钮，铁栅栏缓缓的升起，一些迫不及待的鼠人从下面刚刚露出的缝隙中钻出，抱着那具刚刚死去，血还热乎的尸体狂啃。
瑟先生身后的两个异化不严重的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李瑜往前走了几步，瞬间就吸引了鼠人的注意。
“别急，好菜总要留到最后吃。”
瑟先生一句话，就让这些躁动的鼠人安静了下来，专心对付眼前的食物。
看着同类被吃，李瑜心中泛起恶心，忍不住一个加速，踹飞了一个正在大快朵颐的鼠人。
“你们……是什么东西？”
一只鼠人抓住了李瑜的脚，力量非常的大，比起他自己都差不太多了，这就有些离谱了。
而且它们还没有用义体，这是纯肉体的力量。
尖锐的指甲猛地伸长，扎破了李瑜的皮肤。
李瑜猛地抬腿，但没有成功，那只手还是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腿，甚至还有更多的手伸了过来。
“对！就是这样！动起来！让你的肉更加的鲜美吧！”
瑟先生没有出言制止了，反而兴奋的尖叫道，那刺耳的声音如同指甲刮黑板。
“让他再活一会儿，不要着急下死手，都这么大了，不要再让我提醒，这个和费顿街那些恶心的瘾君子不一样，这个……很干净……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