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帝还在宫中沾沾自喜,打算着拿到实权后,该如何修建许可给美人的月宫,先前因为预算太大,被众臣,尤其是以叶铭庭为首的大臣,激烈否决。
实在是令人不快。
此番叶铭庭‘出事’,甚至于靖安侯府中,都有很大一批人被策反,虽然受到凌锦严厉惩处,然而整座侯府,还是被叶铭庭肃清一番,他先前并没完全拒绝那些皇帝派下来的眼线,此番,却是厌恶至极。
但凡能极刑处理的,都没有留着活路。
该狠绝的时候,就不该心软。
侯府的大动作,显然让一些有暗势力的大臣开始惊醒,纷纷转战叶铭庭一列。
次日一大早,大臣齐齐早朝,然而,却有一抹雪白色雕刻装饰的马车驶向了皇城,惹得众人惊呼,随后而来的,便是一抹令人再熟悉不过的紫色身影,缓缓走向大殿。
“皇上万万万岁。”众臣齐呼,而那抹紫色身影,一如从前圣谕吩咐过的,不必叩首。
他一人,站在众跪拜的朝臣之间,身姿颀长,神色肃穆。
皇帝瞧见叶铭庭正在此,一脸惊愕,他手底下并没有任何关于叶铭庭安然无恙的消息。
他整理好神色,待叫道‘众卿平身’后,就开始对叶铭庭一阵关怀,道:“爱卿前阵子遇刺,舍命为朕,朕很是感动,不知爱卿是何时平安归来,也不上报一声,好让朕多关照爱卿啊。”
他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假情假意,甚是圆满,然而叶铭庭却是不忍冷笑。
这做戏的,还做的挺足。
他当然要给足皇帝一番颜面了。
这般想,叶铭庭便稽首作揖道:“微臣幸从歹人手里逃脱,实乃蒙皇上之福。”
不过,这件事究其本身,究竟是怎样,各自人心中也该清楚着。
皇帝叹道:“让爱卿身处险境,朕心甚是担忧,不若爱卿修养一阵,将那北疆管辖之职务,交与兵部尚书可好?也权当是让爱卿能好好养伤。”
他说的冠冕堂皇,就是为了夺权,众大臣心中也是个明白的。
“臣岂敢忘忧国,还是不劳烦了,臣身在其位,自当谋其任。”叶铭庭恭敬道。
然而心中却是一阵冷嘲。
皇帝也没想过就这般就能让叶铭庭交了权力,此番事败,自然也就没了一蹴而就的想法。
因而他便讪讪着给叶铭庭赐下来一大堆赏赐,以示那次遇刺之中,叶铭庭该得到的奖赏,顺便将自己那点害大臣的嫌疑给摘了,免得让其余大臣跟着再寒了心。
叶铭庭听着皇帝给他的,丝毫不亚于一场战争胜利之奖的奖赏,不予置评。
而皇帝心里却像是在滴血,这么多他打算开始挥霍的财产,就这般轻轻松松地就消失了个干净。
“如此,那就多谢皇上了。”叶铭庭笑着接受了所有赏赐,连一点推脱的样子都没有做。
这番模样,倒是看得让皇帝更是恨的牙痒痒。
朝堂上会议持续时间并不长,众大臣心里八卦渐起,再则皇帝遇见这么一档子糟心事儿,连着先前打算为爱妃修建的宫殿也泡了汤,自然也没心思留在朝堂。
早朝这就很快结束。
叶铭庭下朝之时,尚且有许多大臣打算前来巴结,然而叶铭庭走的极快,丝毫没有给这些人钻了空子。
他出了这宫城,就直接上了马车,缓缓向侯府驶去。
而各位尚书纷纷懊恼着自己差点就要站错队了。
尤其是以兵部尚书为先,他看着叶铭庭渐渐走远的马车,一方面在感叹着自己官路的坎坷,一方面,又庆幸着自己还未拿到皇帝打算给予他的‘奖赏’,否则,再过几日,或许脑袋就不能好好地长在头上了。
叶铭庭下了朝,就瞧见正和番邦使者交谈的白羽岚。
这个番邦使者长得倒也的确像是徽朝人,然而服饰打扮却并不像是徽朝人,应当是中原人,但并不是我朝,这个人,莫非是央国的?
“夫君,你回来了?”白羽岚瞧见叶铭庭,有些高兴道:“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下朝了,往常还要拖很久呢。”
看见叶铭庭似乎对纳卡的身份很疑惑,她有些愉悦道:“这是纳卡,她说她是我们隔壁的国家来的。”
说到这里,白羽岚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想出来那个国家的名字。
“央国?”叶铭庭率先开口。
“对对对,就是央国。”白羽岚笑笑,拉着纳卡的手,转了一圈,冲着叶铭庭道:“纳卡,这是我的夫君。”
叶铭庭其实并不喜欢同陌生人打交道,然而白羽岚一番好意,又与这央国人交好,央国与徽国一向交好,他自然不愿拂了她的意。
叶铭庭冲那小姑娘笑了笑,点头示意,也不做多言。
那小姑娘却对叶铭庭感兴趣,冲白羽岚大声揶揄道:“白姑娘,你的夫君模样生的好俊俏,便是在我们央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俊美高大,有着健康的肤色。”
在徽朝,却是以白羽岚女扮男装这般模样,以一种阴柔美,来作为美的定义,看来,两国文化,还是有些差异的。
“夫君一向驰骋战场,自然得有一副高大的身材。”白羽岚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纳卡显然又被另外的事务给吸引着去了,叶铭庭又是刚刚下朝,白羽岚琢磨着他或许有些事儿还要交代与她,便让绿意暂时带着纳卡玩了。
纳卡同绿意离开后,叶铭庭这才皱着眉头,按了下眉心,道:“这小姑娘,是哪家的?央国人,怎么突然与你相识了?”
“你说纳卡?”白羽岚昂首。
叶铭庭挑眉,她便笑着缓缓道:“纳卡是在我的铺子上购买一些饰品,我才认识她的。”
“她生的娇小玲珑,年纪也不大,又对我京城的文化感兴趣,说着一口别扭的徽国话,不过就是单纯善良,差点被人贩子给骗到花楼去了,我想着她一人在外,又是异国他乡,自然该帮一下的,我就施手相助了。”
更何况,这个小丫头还是蛮得她的喜欢的。
叶铭庭瞧见白羽岚一脸笑意,揉了揉她的发,道:“那就随你的意好了,不过事情都得掌握的当,切莫让自己身陷险境,凡事得多留几个心眼。”
白羽岚点点头,一副听话的模样。
他自然也不好多说,按说白羽岚这个年纪,其实也并不算大,只不过带着两个孩子辗转六年飘零,自然也就将她的某些烂漫给磨灭了,一时心中又有些怜惜。
不白羽岚这个代替原先的主,早就换了壳子,也就不存在什么烂漫了,本就是活了个两世的人。
“今日上朝,怎样?”白羽岚打断他的动作。
“自然一切如常。”叶铭庭笑道:“皇帝还给侯府下来许多赏赐,到时候你让账房去清点一下,我看着皇帝估计是将自己的老本都给除掉一些了。”
“朝堂之上,看着眼前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权力夺不走了,瓜分不了,自然是该站队就站队,那些个大臣,他们心里可都门清呢。”叶铭庭嘲笑道。
凌锦上次整理出来的那么一个单子,算是让他把朝中的某些墙头草都给挖出来了,特意给他们搭上一个红标记,免得日后踩坑。
那个纳卡,显然也不是个什么简单的,就看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了。
白羽岚听完叶铭庭对于这些朝堂之事的分析,便在心底牢牢记着,总归是不能在一些大事上面出了差错才是。
“如此,那侯府这次还算是没出什么太大的意外,倒也算是好事。”白羽岚笑笑道。
“夫人,李先生来信,说是上次您去行宫之前,让他去开的那几个糕点铺子,生意都翻了一番,如今格外红火,打算让夫人去瞧瞧,还有,李先生听闻夫人这次突然遭遇噩耗,打算给夫人办上一桌,就在听风小楼,说是要去去晦气。”
听完红蓼的话,白羽岚便满口答应了,也没管叶铭庭有些吃味的模样。
李大哥现在有些心思,也早就歇了下去,她也琢磨着,哪日择个好日子,给李大哥找个身世清白、善良的好姑娘。
“夫人。”一身翠绿罗衫的绿意又赶紧地冲着白羽岚走了过来,纳卡不同她在一处。
“纳卡呢?”白羽岚没见人,皱眉着询问。
“纳卡姑娘现在在午睡呢。”绿意着急道:“可是皇后娘娘传过来话,说是让夫人前去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白羽岚一时之间有些懵。
“夫人,难道您不记得了,就是在那个行宫的时候,安陵小公子和徐姑娘,那件事,皇后娘娘现在突然又反悔了,非要说是安小公子对徐姑娘不利,是而来找夫人做证人。”绿意苦恼道。
这件事情,夫人并没有亲眼所见,怎的想让夫人来做这种双面难做的角色?定然是想借夫人的背后,靖安侯的权势来压众人悠悠之口。
白羽岚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有些为难,就算她亲眼所见,她也并不想去。
“夫人身体微恙,自打上次绝境逃生后,现在还病着,这证人,夫人做不了。”叶铭庭见白羽岚脸色为难,立马帮她拒绝:“你就这般告诉皇后,就说是本侯所说,夫人并未听见要去的任何言论。”
绿意一时有些懵,然而还是恭敬着应下了,便要缓缓退下。
“等等。”白羽岚叫住绿意。
“若我不去,皇后可否会对......”她有些许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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