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庭既然答应了,便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白羽岚沉默半晌,走了过去,拍了拍纳卡的肩膀。
“既然侯爷打算施以援手,那么,你就暂时住在靖安侯府中吧,央蜜的随行队伍明日里就要入京城了,她身边的人,定然都是认得你的,再者,你的父王估计也会开始在徽国里搜寻。”
藏匿央国太女这种事,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就连白羽岚听见‘太女’二字,都不大好了,她在民间早有耳闻这位太女殿下,是如何备受宠爱的,那绝不是在京城横行霸道的荣华能比拟的。
在众人回去侯府商量对策的路上,叶铭庭率先离去,而白羽岚则跟着这纳卡开始聊起天来,顺便监督着这小姑娘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的真名也叫纳卡么?”白羽岚忽然有些兴趣,询问。
小姑娘昂起头,叶铭庭不在,她便放松了许多,懒懒答道:“对呀,这点上面,我还是没有骗夫人的,父皇母后、祖母、祖奶奶都是这么叫我的,他们都叫我小纳卡。”
“对了对了,我的全名叫做埃卡莉·纳卡,祖母说,这是代表吉祥如意的意思,代表着他们希望我如天上月,云中日,日月同辉,那么闪闪亮,照耀着我的族人。”
看来,传言不假,这位太女受到的眷顾,似乎已经在默认她就是下一个帝王了。
“央国的皇室,应当是都如你的姐姐那般,姓央,但偏偏你这名字,却不一般。”白羽岚好奇。
“太女自打生下来,就被立,而这姓氏相异,只是一个方面罢了。”纳卡似乎毫不在意。
她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传说中大杀四方的靖安侯,果然是个英俊的,不过,就是杀气太过明显了,甚至是有些逼人了,若非是,若非他有个这般的夫人,她还真是忍不住要将这个靖安侯带回去。
真是她在两个王朝,包括在草原游牧经历时候,见过的最为英俊的男人了。
“夫人,你的丈夫很是爱你啊。”纳卡叹息道:“可惜我的央蜜姐姐,却这般悲哀。”
“相爱之人,无法相守,对于央蜜姐姐来说,或许,就是生不如死了。”
她这番话,倒是给了白羽岚一个提示。
若央蜜真是这般人,定然会抗旨不尊,不会接受皇帝的,皇帝又寄希望于与央国交好,定然是不敢对央蜜做什么,到时候,只能是让皇帝吃个闭门羹。
她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纳卡对于京城的事务,都接受地格外快,等到白羽岚将她带回府上后,她瞧见府中有几个为了给多多和囡囡学习而做的一个傀儡戏套装,就直接拿了出来,照着剧本表演了起来,甚至是笑出了声。
“你们京城,有好多好玩的小玩意儿,精致又美观,还有意思,不过,就是缺了点子大气,不同我们那里一般,驰骋疆场,热爱比武会师。”纳卡笑了笑,又忍不住捏着嗓子,唱着这傀儡戏中的台词。
白羽岚正要回答,没想到两个小家伙今天突然从学校里回来了,一进门儿,听见这台子戏声,就叫唤道:“娘亲!今天要表演傀儡戏吗!”
白羽岚不觉好笑道:“你们可真是有了爹忘了娘,听爹爹的折子戏听多了,连娘亲的声音都分不出来了么?”
这唱念词儿的,分明就是纳卡,也不知是从哪处能听出来她的声音了。
“哦......”小家伙眼神黯淡下来,囡囡在一边眼珠子咕溜溜地转,道:“那是柳梢阿姨来了么?”
囡囡一向比较喜欢柳梢,仅与白羽岚和叶铭庭后,因为柳梢每次来侯府,都会给她带来许多好吃的,有时候是那些在京城都买不到的,从江南寄过来的小吃,很是得囡囡欢心。
“小丫头就晓得吃!”多多在一边不屑道:“一看,就是娘亲有别的客人来了。”
不过,这侯府中,除了白羽岚和叶铭庭经常玩这傀儡戏,旁的都是些丫鬟婆子小厮,哪里敢将侯爷和侯爷夫人的东西拿出来玩?
两个小孩子走近了,这才看清纳卡。
“好漂亮的姐姐。”多多称赞道。
纳卡也才不过十五,瞧见这粉嫩的两团,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捏了捏多多和囡囡的小脸儿。
没想到,靖安侯本身是个如此俊美而又刚毅的男人,这两个小孩简直是分别遗传了白夫人的温柔美丽和靖安侯的健美沉着。
更胜一筹。
“夫人,你的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纳卡笑着道。
比她在宫中瞧见的那些整日里战战兢兢、板着脸像个小大人模样的孩子,以及在民间许多不懂规矩识大体的小屁孩,可爱太多。
纳卡显然很是喜欢多多和囡囡,一整个下午加晚上都是在同两个小孩腻在一起,刚巧白羽岚也有点琐事,便将这看好纳卡之事,交托给多多了,再者府上本就有许多侍卫、暗卫,她也并不是多担心。
而叶铭庭,则是直到傍晚才从宫中回去。
宫里皇帝逼得太紧,这件事,根本不让其他人去办,好似皇帝也觉得会出事,故意将此事交给他一般,若是成了,也是为皇帝做嫁衣,不成,也是叶铭庭的责任。
夜里,入睡前,白羽岚给叶铭庭宽衣时,他叹了口气,道:“既然纳卡想要救出央蜜,那我不妨帮她一把,左右是前后为难,皇帝又非要将这件事推脱给我,明日里,我给你安排人手,你想办法让纳卡见到央蜜,不要让那位和亲公主做出什么自尽行为,最好是顺利到达宫廷,我会想办法,让纳卡救出她的。”
白羽岚点头,应了声。
他的确是有些累了,再者本就是刚才那崖底上来,伤势还未完全好,就开始忙碌奔波,自然会觉疲倦,竟然也没来逗弄她。
就环抱着她,渐渐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前,徽国早已有大型人马,在城门口等候,而叶铭庭更是作为一介迎亲大使,穿了一件深紫色官服,玉冠束发,迎风而立,于城墙上,贵气逼人,而皇帝,则是少有地一件大红色龙袍,迎亲。
此等殊宠,早就叫以美貌驾驭圣宠的兰妃脸色难看,上次包具兴揭发了兰妃一系列陷害靖安侯和白羽岚的行为,早就叫许多人对她嗤之以鼻,虽有皇帝庇护,没有掉了妃位,然而其他曾与她同级的妃嫔,大多都升了个级。
就连她曾经瞧不上的梅妃,现在都变成了梅贵妃。
如今又要来一个据说才艺精绝的公主,甚至还是一个背景后台极大的公主!
再过了些时候,迎着日头的众人,便看见对面浩浩汤汤一大队人马,扬着央国的旗帜,一系类红色,声势浩大,堪比徽国出征之势。
其中抬着一顶缠绕着轻纱幔帐的莲花台,层层叠叠遮掩中,又有大片红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公主尊荣。
皇帝连忙带着随身侍卫下了城楼,他下到城楼下,一众百姓高呼:“恭候皇上。”
虽然百姓心中不大认同这个窝囊而又不顾百姓死活的君王,然而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上一做的。
城门下的迎接,自然不能由皇帝来做,那会显得他对央国太过趋之若鹜,失了民众的心。
他走到宫城门下,而叶铭庭则是在京城大门前,将这送亲队伍迎进了京城,他身姿颀长,背脊挺直,昂首而立,铮铮铁骨,虽恭敬却全然没有半分卑微。
“徽国上下,皆欢迎公主嫁到,愿公主在徽国祥乐安宁,而徽国与央国,共结秦晋之好。”叶铭庭念下这一段台词,便让这送亲队伍留下一部分,再留一部分公主亲卫,往宫廷走。
余下众人,拥护着央蜜,走向宫中城门,城下正是那皇帝。
皇帝做了一个很有礼仪代表性的动作,便有公主贴身婢女,将央蜜从那层层罗幔中牵了出来。
央蜜并不如徽国一般,结婚之时要盖盖头,而是长发半梳半披,戴凤冠,珠玉在身,四肢皆挂着厚重的金银首饰,耳上也挂着大件的新月形银饰,额上坠璎珞珠玉衬的其下双目,流光溢彩,分外夺目,一袭深蓝色服装,却显得格外高级,如星辰大海。
眉如新月,琼鼻点绛唇,眼波浩瀚,不似徽国人,有些深陷,格外深邃,眼帘半抬,轻轻地一扫,便能将人的魂魄都给勾了去。
皇帝显然被她迷了眼,就连要伸出去牵公主的手,都微微凝滞在了半空。
然而央蜜却丝毫不以为意,她径自那般便往了宫内去。
这长长的,直达深宫内苑的红毯,像是多少女人终生的束缚。
她甫一开口,便是似银铃声的腔调:“陛下,时辰到了,走吧。”
皇帝哪里能想到一次和亲,就能将这么一个倾人国的美人拿到手,心中震撼溢于言表,就要伸出手去攥央蜜的手。
央蜜垂下去的眼帘,滑过一抹厌恶,她这般想,也这般做了,缩回了手,道:“大婚前,这样做,在我们央国,是不合规矩的。”
皇帝心中有些恼了,但念得这毕竟是个美人,也没了脾气,就央着她的性子去了。
央蜜的另一只手中,双指间,却是攥紧了一根细长的银针,扫过去的一眼,饱含杀气,叶铭庭显然瞧见,向手下人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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