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绿园之外,男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手握折扇轻轻摇晃,一双长眸微微上挑,目光混沌,似在沉思。
“公子,你这般急匆匆唤我过来,有何吩咐?”老管家急忙忙地赶来,由于太过紧赶,停下之时,他弯着腰,不停地喘气。
“老李,我找到他了。”沣令收起折扇,原本平静不少的情绪,彼时又翻滚起来。
黑眸微微睁大,嘴角上扬,脸上的肌肉轻轻颤动,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
老管家闻言,有些迷茫,沉思几分,这才骤然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
“那,这人身处何方?”他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沣令冷哼一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管家听完,默不作声地思考一会,将能排除的人都排除完毕后,这才猜测道,“叶铭庭?”
沣令对此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然代表一切。
“那接下来您如何打算?”找到目标,老管家的声音不由得染上几分兴奋。
“既然他人在这里,那我们便要从长计议。显然可见,这人并不似寻常人那般好对付,我打算先留在百花坊,将伤养好,待一切准备完毕,再来动手。”上前跨了两步,沣令慢悠悠地摇着折扇,那张带着些许相似的俊容,在月色的照映之下,忽明忽暗。
他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瞄准敌人,时刻准备进攻。
“这个办法可行,不过,我倒是疑惑,您是如何发现的呢?”想来想去,老管家终是将内心当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提到这点,沣令绽放的笑容便不由得僵硬起来。他回想起二人那张相似的脸蛋,想起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由得有些愤恨。
放在长袍上的大手紧了紧,沉默几分,他才不屑地开口,“老李,你信吗?他就是我那个所谓的哥哥。”
老管家深知任务目标的些许特征跟信息,却从不知他的目标的真正身份,当他听着沣令在他面前,复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一双黑眼,不由得染上了恐惧之色。
翌日,一大早上,叶铭庭一如既往地带着汤药前往百花坊。
他人前脚刚到,后脚便被芍药告知“夫人不在。”
叶铭庭望着女人的闺房,有些无奈地开口,“汤药是早上刚熬的,记得喝上一些,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将手中放置汤药的篮子交于芍药手中。
“羽岚,你不想见我,那便罢了。不过,你别想了,我不会走的,你是我的妻,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扔下这句话,叶铭庭朝着挡在面前的芍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下了楼。
下一刻,前方的闺房便传来一阵声音。
“进来吧。”
得到准许,芍药便提着汤药进了房间。
“夫人,这汤药……”芍药提着汤药,放也不是,拿走也不是,一向果断坦荡的她,倒是在这种时候犯了难。
“放下吧。”白羽岚对着镜子将最后一只耳环佩戴好,漫不经心地开口。
芍药不敢多言,点点头,将其拿出乖乖放好。
接下来的闺房里,陷入一阵安静,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像是一眼便瞧清了她的心思,白羽岚无奈地叹气,“芍药,你想要问什么便问吧,问完之后便去忙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得到准许的芍药,一时间像是发现什么乐趣一般,大步上前,拿起木梳,笑着道,“夫人,妾身不太明白,您为何要一直将叶将军拒于千里之外呢?”
白羽岚的手顿了顿,坦然道,“芍药,有些事情,你不知情,我不怪你。我这般待他,自然有我的一番道理,总而言之,他若是下次再送汤药过来,你便直接把他拒了,就是了。”
话落,她便起身,“行了,忙去吧,有时间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上次那帮人究竟是何来历,有何目的。”
不再多说,白羽岚随随便便一番话,便将芍药给打发了。
“是是是,夫人。妾身这就去。”芍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也不再多问,直接离开。
闺房只剩白羽岚一人。
她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药,坚硬无比的心,霎时间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但仅仅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样。默了默,她上前将其端起汤药,最终还是饮了下去。
罢了,还是不浪费了,她如是想着。
白羽岚本以为,只要她坚定不移,铁石心肠,那么那男人吃够了苦头,也就没了意思,到时自会离开。
谁知,她怎也想不到,男人竟如此厚脸皮,直接留在百花坊,做起了假药师。
这让她不禁感到头疼。
真不知这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一些什么?她都已经如此不待见他了,他竟然还能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当真厉害了。
白羽岚一边算着账,一边懊恼地想着。
账刚刚算一半,芍药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外面出事了,您赶快去看啊!”芍药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那副焦急的模样,让白羽岚不由得皱了眉。
她缓缓起身,蹙眉道,“怎么回事?”
芍药不停地喘着气,张着嘴啊了几声,愣是没把事情给说完整。
“算了,我去看看。”白羽岚也不为难她,冷静地扔下一句,便让她随着自己一同前往。
本以为芍药这般激动可能是又有人追上门来了,可谁知,百花坊的另一空楼里,男人身着玄色长袍,修长的手指轻飘飘地摆动着。
男人的面前是一架木琴,上头刻意比翼双飞的鸳鸯鸟,他摇摆着双手,一阵阵动听的乐声流淌而出。一向冷然的面孔,彼时却染上几分柔情。
似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那双锋利的黑眸,瞬间像是抓住猎物的雄鹰,闪烁着特别的亮光。
白羽岚站在另一面,被男人如此直接的目光盯得有些不适,她下意识地撇开眼睛,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事?”
芍药被问愣了,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最后却还是悻悻地低了头。
白羽岚是真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放下身子,在百花坊这种地方,大大方方地弹琴。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这弹的曲子,应当是她最喜欢的《凤求凰》。
这是一曲讨人欢喜的曲子,在这里,有着两种寓意,第一种寓为表达心中爱慕之情,第二种则是比喻二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不知道他弹奏这首曲子,是想表达何种寓意?
白羽岚望着前方的场景,不由得失了神,直到周围传来一阵阵的嬉笑声。
“呀,这琴曲弹奏得当真动人,让人听了都有些心猿意马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某位歌姬摇摆着绣花扇,微微低头,一脸羞涩模样。
“对呀,尤其这弹琴的人儿还是个俊帅的公子,一曲凤求凰,真让人心动。”身穿红色舞衣的舞姬站在一旁,露出勾人的笑。
“姐姐,心动不如行动,既然他会弹曲,那你便去跳舞呀!一琴一舞,多般配啊!”歌姬灵光一闪,像是突然联想到什么一般,对着身边的舞姬使了个眼色。
舞姬闻言,心中一动,嘴上虽不说些什么,却默默地拉下肩上的衣纱,露出浑圆的肩膀。
“等着瞧好了!”嘟着小嘴眨了眨眼,舞姬顶着自认为的绝美容貌,扬着下巴上前。
她本想着趁着男人弹曲之时,她可以借此机会,舞上一番,利用美丽的容貌跟诱人的舞姿将其迷惑得神魂颠倒。
然而正当她到达之时,男人却已经停下手中的琴曲,走向另一边的楼梯。
站在最高之楼的白羽岚微微低头,望着朝自己大步走来的男人,身后跟着一名衣着暴露的舞姬,心中说不清是何滋味。
眼看着到手的鸽子就要飞走,舞姬不由得有些气愤。她下意识转身,只见不远处的姐妹们,一个个都笑脸盈盈地望着自己,交头接耳。
霎时间,她像是决定什么一般,突然拉起裙子,小跑着跟上面前的男人。
她跑得很快,意图撞上男人。她算得很准,美眸一眨,忽然“哎呦”一声,便要倒下。
男人像是早已察觉,伟岸的身躯骤然一闪,舞姬倒在楼梯,下一秒,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啊!”舞姬惊恐得大喊,来不及敢救命,便已摔得个狗吃屎。
“姐姐!姐姐!”几名舞姬歌姬见状,连忙下楼将他扶起。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见人摔了,怎么也不扶一把?万一把我摔坏了,日后无法表演了,你担当得起吗?”舞姬在众人的搀扶下,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纤纤玉指指着楼上的叶铭庭,恼羞成怒地大喊道。
对此,叶铭庭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望着楼下的人儿,嗤笑一声,“这位姑娘,你这是在同我玩笑吗?这腿长你身上,不好好走路,摔成这般,同我有何关系?”
说完,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快速离开现场,奔向楼上的白羽岚。
气得舞姬翌日便找了鸨母,二话不说,硬要叶铭庭走人。
鸨母刚刚应下,白羽岚却莫名出现,吩咐了两句,将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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